江上冰消岸草青,三三五五去踏青。也正如东坡所言,寒冷的冬季已经渐行渐远,冰封了一冬的孩子们早已经蠢蠢欲动了,这不,清明节前这些天,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远足活动了,他们高举红色的队旗,浩浩荡荡,绵延数里,估计有千余人吧,沿着城南的长青路向南,方向好像是奔县城西南的大青山而去。今天,又有一队学生和昨天的行走路线一致,向西南行进。看来,远足已是清明的标配仪式了!孩子们的远足,也勾起了我对学生时代的回忆,让我想起了三十五年前的今天,也进行了一次远足。从学校出发,步行十几公里,远足目的地是金矿,我清楚记得,那天下的不是雨,而是雪。这倒是应验了老祖宗那句话:“清明断雪不断雪,谷雨断霜不断霜”。那天的雪下得很大,足可没过鞋子。这时节的雪,应该是雪水交融,偌大的雪花,下得快化得也快,把鞋子都湿透了。那一次远足,让我第一次看到了黄金(粗金),也了解了金矿黄金的生产流程。岁月悠悠,青春不在。转眼间已近四十年,当这些孩子们带着青春的气息从我身边走过时,才感觉到岁月的无情。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唐代诗人杜牧的这首诗把清明节打上了雨的烙印,这首千余年传唱的古诗,又让我把清明节和雨联系起来。好像是说清明节是下雨的日子。还有,我一直认为,河北民歌《小媳妇回娘家》就是写清明节回娘家的,尤其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那甜润的女声,把妇女回娘家唱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我就懵懵懂懂地认为,下着雨回娘家说的也是清明节,可是,在查阅许多资料后,所有解释中没有清明节,但是从歌词来看,有乌云,下着雨,穿大红袄,还有鲜花,这个时节应该是在春天吧,不像是词条里解释的大年初二回娘家。试想,河北过大年的时候,既不开花也不下雨。并且,在我们山东这里,也有媳妇清明回娘家的习俗。我由此推断这首歌写的应该是清明节回娘家。仔细考证,歌词里没有一点过年的影子,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清明节。
我总是会认为清明要下雨,这不,在每年的清明节前,就会猜测清明节会不会下雨,可是,有那么几年,清明却始终是无雨,真是令人失望,于是我便写了一首《清明》诗:
踉踉乾坤行,云淡天风轻。古说今日有细雨,但未见。牧童亦去,只留桃花簇簇。
袅袅炊烟直,杨绿柳丝细。今忆古时翠柳笛,却未闻。柴扉已无,却看寒山绿绿。
今年也是这样,我也早早地查过日历,每天必看天气预报,期盼着清明节这天会下雨,以满足这个心理的预期。
记忆中,清明节扫墓是主题活动,学生们排队来到烈士墓前,默哀肃立,一位老革命穿着军装,诉说着那枪林弹雨、流血漂橹的战争年代,这位军人老爷爷好像是参加过著名的四平战役。四战四平,敌我双方都战死好几万人。还有,我一直认为,我的亲二大爷(我的叔伯大爷中也有烈士)是在东北的四平战死,后经过勘误,是在黄岛的王台牺牲,在这篇小文里,也寄托对先辈烈士的怀念吧,他们是新中国的开路人。随着社会的进步,这几年,我们这里都实行网上祭念,可以留言,可以送鲜花,来寄托对革命先辈的哀思,今天,我也在网上给先辈们送了鲜花。
笑谈人间事,转眼数十载。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中说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这又何尝不是,回想起小时候的清明时节,好像就在眼前。插柳、打毛子、荡秋千仿佛都还历历在目。记得我小时候胆很小,不大敢玩这荡秋千的把式,我们学校的秋千都被胆大的占着,他们都荡得老高。秋千不光学校有,有些家长也在家里给孩子拴个土秋千,在相近的两棵树上吊根绳子,绳子中间挂上块木板,让小孩来回悠荡着玩耍。这些年见秋千最多的是在大青山上,这个景点的秋千是用网包制成,很安全,游客们躺在里面玩得很开心。
耄耋老叟忆童年,往事如昨在眼前。说起毛子(毽子),我们小时候,所有的健身器材都不用花钱买,自己都可以做。我们说的毛子,都是家长自己做的,有一种是用布片缝制而成的,里面装上玉米等粮食,可踢可抛,孩子们玩得很开心。还有一种是用鸡毛和铁头合制做成,多用来踢的。回想那个贫穷的年代,除了学校里有为数不多的运动器材外,小孩基本没钱买这个球呀那个拍的。土造的洋火枪、土造的陀螺、土造的弹弓……林林总总,足以让人对美好的童年回忆半天。
又是一年清明到,寒来暑往话沧桑。回忆!也足以让自己年轻一回,回到那个清纯而幼稚的少年时代。在祭扫怀念我们的祖辈、祭奠缅怀革命先烈的同时,也尤其让我们珍惜当下,积聚正能量。
(厉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