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生命绝唱,真虞姬假霸王

说到华语电影的巅峰之作,非陈凯歌的《霸王别姬》了,该片在1993年获得了嘎纳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奖,成为了首部也是唯一一部获得该殊荣的华语电影。

《霸王别姬》也成为了陈凯歌导演生涯的巅峰,在后来所拍摄的影片中,从《荆轲刺秦王》到《无极》,就再也没能够超越过这部影片。

有的人从电影里面看到了历史风云的变迁,感叹于世事的无常;有的人感怀于虞姬和霸王的戏痴情种;也有的人感伤于世间的人情冷暖,人走茶凉。

影片改编自李碧华的同名小说,在岁月的变迁中,上演了一段段刻骨的情仇,讲述了一场场悲欢离合,故事讲述的就是一场“霸王”和“虞姬”一生绝美的生死情仇。

程蝶衣自小就被母亲送进戏班学唱戏,在戏班里认识了小石头段小楼。戏班是一个残忍的世界,在戏班里每一个人的目标就是成为角儿,戏班的老板告诉大家:“想要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

程蝶衣从小就被母亲所抛弃,因而成为了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在影片的前半部分讲述的就是程蝶衣为了安全感而对命运从抗争到妥协的过程。

他在和小癞子的出逃中,无意看到了戏台上的霸王别姬,戏曲悠扬,虞姬深爱着霸王,不离不弃,霸王誓死捍卫两人的爱情,这是一个绝美而又安全的世界。从中找寻到了他一直缺乏的安全感,他想要活在这个美好的戏曲世界中。

程蝶衣在成为虞姬前,需要彻底改变自己的认知,甚至扭曲自己的人性。他的长相一直都是偏阴柔,但是他总来就认为自己是男儿郎。在《思凡》中有一句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他总是将女娇娥和男儿郎唱颠倒,他顽固地坚守自己最后的立场。

他的顽固招致的是师傅的挨打,他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如果他想要获得安全感,那边便需要付出代价,而代价往往就意味着妥协。

原本就是男儿郎的程蝶衣,这个世界好像都在逼他成为女娇娥。为了成为角儿,进入戏曲的世界获得安全感,他不得不将男儿郎改口为女娇娥,而这个扭曲的过程对于他来说异常的痛苦。

小楼用烟枪捣弄蝶衣的嘴巴,以让他改口,暴力又血腥,最终蝶衣向命运屈服了,他用带着血迹的嘴巴流利的唱出了“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自此蝶衣完成了蜕变,成为了戏台上的虞姬。

一辈子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

有的人把程蝶衣对段小楼的这种感情理解为是爱情,实则不然,程蝶衣想要的是一辈子活在戏剧之中,就像虞姬爱霸王,霸王守护虞姬一样,是一种想要逃脱现实世界的执念。

对于他而言他的生活是戏剧,戏剧就是他生活的全部。这一切并非是出自对戏剧的热爱,而是因为霸王别姬让他远离社会的残酷,他可以永远地在戏台上唱着才子佳人的故事,永远和霸王一起,就像童话故事没有悲伤一般,实质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

因为逃避,程蝶衣的内心仿佛和世界隔离了一般,他的眼里只有戏剧,因而他不会在乎国家的兴亡,人情事故。在看到游行的时候,段小楼觉得他们是在胡闹,而他则不在乎这些,只觉得那个喊口号的学生是个唱武生的好苗子。

然而对于段小楼而言戏剧和生活是分开的,唱戏是为了生活,戏里他是威武的霸王,戏外他是在尘世摸爬滚打的俗人。所以他认为程蝶衣的这种做法仿佛是不疯魔不成活,陷进去太深了。

袁四爷是一个戏剧的爱好之人,程蝶衣和他放佛一见如故,他们都是为戏剧痴狂的人。袁四爷为了生存不得不放弃戏剧在世俗和名利里面摸爬滚打,他一生都没有机会登上那个舞台。程蝶衣对于他而言仿佛看到了自己没有实现的梦,因而迷恋他。

程蝶衣遇上喜欢戏剧的袁四爷,就像高山流水,伯牙遇见钟子期,他从袁四爷的身上到了理解,就像是灰暗生活的一丝光明。

影片中北平陷落,日军攻城略池,程蝶衣在台上唱贵妃醉酒,台上挂着东亚共荣的横幅,贵妃美丽婀娜,台下的观众却无心欣赏这风华绝代的美人。突然撒下了抗日救亡的传单,底下的人慌乱一团,唯有台上的贵妃继续吟唱和楼上的袁四爷驻足。

戏剧毕竟是一场戏,人无法永远活在梦里,虞姬和霸王在现实中也变得身不由己,经历了岁月的变迁,霸王最终褪去了力拔山兮的气概。虞姬通过毒品来消愁,他烧掉了所有的戏服,所有的梦都化成了过眼云烟。

霸王和虞姬是历史的见证者,反映了人在历史洪流中的身不由己,就算是高贵的霸王最终也不得不向世俗底下头颅。最后入魔的虞姬了却身后事,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吟唱他的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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