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先生》:从虚无缥缈宛如漫画英雄,到改变世俗的历史英雄

大家好,小愚影评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来自美籍印度裔导演M·奈特·沙马兰执导的悬疑惊悚片《玻璃先生》。

如果说《不死劫》和《分裂》各自运用了M·奈特·沙马兰对心理学的执迷、对超级英雄其实与我们只有一点点点不同的演化理论、对惊悚片营运的逆转长才,分别梳理阐述了伊利亚、大卫和凯文因为「与众不同」而被标签、霸凌、挣扎、排斥和羞辱的实际人生悲剧故事,「歧视」终成了联系这一整个系列不可或缺的扎实命脉。

《玻璃先生》则在《不死劫》的19年后共同串起了《分裂》不得已的悲伤,深层情绪的冲撞之下给了「放下成见、友善包容」的「真相」一个舒展、释放的文本空间,崇尚超人类演化的骨子,经历《玻璃先生》大篇幅的反复论证,总结了这三部曲的原始出发点理念,有意无意之间,这三个人在最后都从虚无缥缈宛如漫画英雄的不思议事迹,蜕变成了真正存在、改变世俗眼界的历史英雄。



热爱漫画、向往超级英雄,却又对人体复杂组织构造倍感兴趣的M·奈特·沙马兰,构筑了自己生命中时隔最久、心心念念的心理学惊悚三部曲,并将他所愿景的命题搭上了线,长久以来人们视为疾病敬而远之的「不同」之处透过不少心理学者的反证认为其甚至才是进化链的开端。

而M·奈特·沙马兰也如此相信的藉由三部作品足够的悲剧性来酝酿最强大的弱者反噬,也寄托着这三部很明显的大篇幅对角色和病症做足学识基础研究(是惊悚片却也能准确习得相关知识)且深入探讨的电影去替弱势族群发声,寻找一处释放宣泄的友善出口。



《玻璃先生》本质上一圆了三部曲所树立的悲伤结局,底子中仍是不愿持续悲观下去,希望以文学的方式来唤醒世间的良心,于是乎在一连串惊死人的转折之后,隐喻式的击败了歧视的象征,用乐观而不再局限封闭的「真相释放」来象征着对于歧见消弭的真实诉求,《玻璃先生》是献给所有相信漫画不只是无中生有的观众最真诚的情书,更是对世上角落你我不知同时异于常人的破碎者最深的拥抱,用最平凡近人情的写实构思了做自己之艰难的感受,那么多的破坏和压抑与演变,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尽情的做自己而已。

《玻璃先生》的反派,是封闭的人性啊,所以M·奈特·沙马兰口语细腻、不厌其烦着诉说着边缘族群的故事,想告诉你的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是独一无二的自己,超能力可以是你自己最擅长的事,哪怕你是全班唯一数学最好的「异类」,那是天赐,皆能是平凡不过但与众不同的超能力。



《玻璃先生》的故事结构和超级英雄电影的架构相近,差别在于它的概念更原始更纯粹,虽然格局缩小不少,但它却更贴近我们的世界,缩短了题材虚构与现实的距离,而它动用超级英雄现实理论所酝酿妄想或空想的两面辩证,除了是讽刺着大众总一概否决与自己相异之人的存在价值和造成的心理打压之外,它用一个架空的世界、一个人的独特是真实的基础概念梳理漫画间的执迷和联系,表达着漫画建立于创作者人生写照的延伸,是货真价实的,那些夸张了些的角色皆能套用到我们的生活之中,而他们就只是夸张一点的现实。

M·奈特·沙马兰把超能力变得「平凡」,仍然独一无二,却真实存在不那么遥不可及,仅仅是个体的些微差异,可丝毫不否定漫画作品所疏通的真正意义,反而是加以肯定漫画之于现实紧密相扣,创作的动机和灵感也永远来自于人去加以想象包装的写实社会历程,漫画映射着真实,漫画作家把他们的情感、社会观察和意识描绘出一本本精彩丰富的漫画作品,抛出一个架空的世界,内里的真切却毋庸置疑,仍是透过一个载体在其中不断探索着我们目前所无能为力、寻找答案或终究得不到答案的假设、思想和探讨。



《玻璃先生》延伸了《不死劫》与《分裂》两作,但《玻璃先生》固然杰出的为整个系列收了一个完整的尾,却也因此得以看见些许明显的缺点,大众认知的「高潮」不算多(心灵层面的高潮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被预告的动作片风格误导先另当别论,过多的主配角显然让M·奈特·沙马兰乱了点手脚,三个主角比重微微失衡不均,配角虽有其重要性但心境上的转折琢磨甚少,群戏的引领、格局的缩小和局限、超能力狂想和妄想的实虚冲突辩驳,自然都是有意思的思路切入点,为电影增添了一脉相承上的价值议题思辨。

但在铺陈叙事上的引人入胜,也构成了一个有待加强之处,欲意转述命题之多、角色碰撞的合理需求、精神病院机构的引入和大量口述对峙上的对白,全权坐落于电影前半段,平铺直叙又拿捏失准让电影的节奏是异常缓慢,这是迎接三部曲下来终极高潮母体释放的最后关键过程,后半段也确实因为有了前半段而精彩万分,只是划分的太过紊乱庞杂,不够集中、不够深刻,也稍嫌沉闷。



或许这就是非战之罪,是《玻璃先生》要结束三个悲剧人生、悲惨世界、残酷偏见人心的唯一方法,绝望之际势必也渴望再对世人抱点希望,承袭《不死劫》和《分裂》两部作品的来龙去脉书写,成果是可以预料。

漂亮的是,电影后半段开始,剧情重心稍微挪回凯文身上,并让玻璃先生担任叙事领头羊,那满溢张力的角色情绪和剧本力道之渲染力也着实彻底被烘托凝聚了起来,虽没有大规模的超异能对决场面,有的确实最血淋淋的内在抗衡拉扯,这才那么的成为真实,三位角色的认知都在这一个被凿开、被揭露,百感交集的情绪集中在这一个等待解放,《玻璃先生》拥有着一个平凡应该存在的对峙时刻,而内心的强烈撞击与拉扯才是应该属于《玻璃先生》的高潮战役。



《玻璃先生》衔接《分裂》的故事线,表现疯狂精湛的詹姆斯·麦卡沃伊再次接手了这困难至极的角色演绎,如何辨别不同的人格,一再考验麦卡沃伊分饰24种角色性格的表情及肢体呈现演技功力,《玻璃先生》的难度上攀,也因这次几乎用完了上回没出场到的其他几位人格,麦卡沃伊的表现依旧无话可说。

但反而是沙马兰给予众人格的出场编排不够完善,几次的对谈各性格皆惊鸿一瞥,能预料故事之大人格性质是不可能再一一独立鲜明形塑,只是与其如此刻意的展现还不如单一的聚焦好好的说话,还比较不会在这没头没脑的快速切换之下也让观众产生人格分裂的尴尬错觉。



《不死劫》则是《玻璃先生》最直接且不可或缺的关键,《玻璃先生》论调性、叙事手法和核心主轴,都能看出延续至《不死劫》的影子要比《分裂》来的显眼,而众所瞩目终于回归的布鲁斯·威利斯与塞缪尔·杰克逊,负责收尾他们所建构的主线是再适合不过了。

两人的演出我实在太喜爱,因为有能力所以挺身而出,却也因为社会不接受与众不同之人而不敢露面当一个我们需要的英雄,那股勇猛、正义但内敛的形象,布鲁斯·威利斯的诠释依旧让观众既崇拜又心疼,足智多谋的塞缪尔·杰克逊更是本作精彩的担当,心怀的鬼胎凭借着M·奈特·沙马兰的颠覆而大呼过瘾。



《不死劫》着重于大卫,《分裂》则关于着凯文,《玻璃先生》便是玻璃先生了,将《不死劫》未解的内心哀愁予以一个解答,三人三个章节,漂亮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从片名的设计就是最干脆的明示,「glass」不仅代表着玻璃先生会是本回故事的领导,在玻璃先生用计解放了与众不同的处境和氛围之时,「glass」也成为了一种意象,玻璃易碎伤起人来却血流成河,塞缪尔·杰克逊正是最适合底层边缘族群的代言人,我们自然也无法不爱他,他不是坏人,社会的排斥让他变成了这样的极端,他是受害者,仍旧站在被视为异类的人身边,只为了一个小小的心愿给世人见证真相,拥抱一个没有歧视的明天。



不正常只是个人狭隘的认知,没人能为其定义,《分裂》是一部惊悚片,却远不止于如此,基于M·奈特·沙马兰对于人体心理学的高度兴趣,《分裂》还是一部全面细部去认真着重探讨DID多重人格的心理电影,极端的环境生成极端的人格、过度的迫害让身心灵的变化超乎想像,忧郁症或者多重人格等种我们狭隘认知为「精神疾病」,但实际上不少专门人士都相信这些与众不同的特质才是演化论的开端。

《不死劫》与《分裂》正是在探索精神脑内层面上同时展现进化下一步的独有考究,人脑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系统,不同的人格共用一体却也甚至可以根据不同的人格特性而主导时能够改变生理与记忆的状态,变化出不同的性别、个性和人体机能构造,《分裂》在这部分充分的发挥了科学上的根据,一再显示M·奈特·沙马兰对该领域的狂热外也透过作品的分量彻底彰显了人体的奥妙和深不可测。



《玻璃先生》的故事线膨胀了,精神类别的探究已经在《不死劫》和《分裂》里供己了绝大部分的心力,《玻璃先生》则转而借助超级英雄之文本(同是《不死劫》的核心之一的扩大探索),去来回确立角色的自我及族群的认同感,执行度上的繁琐或许有些力不从心,但那惊人、「沙马兰」式的三爆点逆转折,让这部不慎完美的作品顺势的完美而有所层次,反派的角色直接从野兽和玻璃先生蜕变为封锁真相、凶残杀害非我族群的神秘组织,他们实际上所象征的一切不公、偏见和伤害,多重转折的谱写之下正当我们以为迫害赢了,结尾将是反派继续获胜的悲惨结果。



那些曾在剧中暗示或埋下的真相因子又再次重击了观众的自以为,沙马兰决心替这个已经够悲惨的世界添加一些明灯,玻璃先生的谋略瓦解了神秘组织,隐喻上让世人窥见「真相」,冀望偏见不再,与众不同之人得以尽情生存,这当然是一种野望,更是《玻璃先生》一脉相承、三部曲互相呼应而好看的原因,但在我们所熟知,对包容与接纳依旧极度不友善的世界,或许结尾的友善无意间也更加突显了人心与世界所处于的枷锁和惨况吧,想像的渴望,注定让《玻璃先生》是终其黑暗难见光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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