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十二时辰》:大唐反恐?并不,归根到底还是在讲人心

最近《长安十二时辰》(下文《长安》)很火,从默默上线到全媒体讨论,这部剧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火,是因为它踩中了观众的痛点,看遍了一水儿的披着古装皮的现代剧,看腻了那些美其名曰大唐大宋情景再现却披着现代审美的古装剧,当一部真正细致到讲述大唐人民某一天生活的剧出现的时候,无论是观众还是媒体人,都嗨了。

《长安十二时辰》,太细腻,太考究了。剧里细节,大到长安城的宏观场景,小到主角李必头上从后往前插的簪子,无不是精心考究之后才放在观众的眼前。除了细腻,它还真实,仿佛《长安》里的人,并不是因为镜头而存在,而是他们的生活恰巧被镜头捕捉到了而已。这点很难得,国内古装剧做得最差的就是这一点,镜头里除了主演,几乎不会出现人肉背景板。

《长安》不同,在靖安司、长安街道这种人流涌动的地方,那些不被镜头捕捉的群演,表现同样精彩,给观众的感觉在于他们不是因为镜头而存在,而是本身就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他们有目标理想,有爱恨情仇。

这些细腻、真实、考究聚合在一部剧里所产生的火花,就是让观众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它不再是冷冰冰的史料记载,也不再是导演编剧刻意营造的某种氛围。一部好剧,在于导演用镜头去捕捉他的世界,而不是用镜头去营造一个世界,在我看来,《长安》的导演曹盾,就是在用镜头去捕捉、发掘曾经的大唐盛景。

《长安》把捕捉的镜头放在了天宝三载的上元节,通过聚焦于李必和张小敬这两个人为了保护长安一日平安的“反恐任务”,慢慢让观众发现了一个活生生的大唐盛景。这份盛景不是《妖猫传》里亦真亦幻的花萼相辉楼,而是真真实实的长安市井。

看《长安》我信在那个世界里生活着百万长安人,信在那个世界里万国来朝,信那个大唐包容万象。因为这些东西本身就存在与镜头里,尽管镜头的主角一直是张小敬李必林九郎,但它的余光里,辉映的是一个泱泱大唐的实景。

正如导演曹盾所说,这部戏不叫《李必十二时辰》、不叫《张小敬十二时辰》,而是《长安十二时辰》,所以这部戏真正的主角,是长安而非某个人。或者说,这些人只能是一时的主角,而长安才是经久流传的主角。

“一时的主角”可以轮换,所以那些传统意义上的配角,在某个时间段也会成为闪着光的主角,比如那个急着去看灯会的修面师,比如挺直身体拉长语气喝出“长安 焦遂”的古代版“农夫”,再比如张小敬的暗桩小乙,比如被关起来的秦征和丁瞳… …

也正是如此,《长安》真正的剧情看点,其实并非是张小敬和李必的反恐历程,也不是太子党和右相党的权力斗争,而是生活在长安城里,被张小敬这样的人拼死保护的普通百姓的爱恨情仇,人心变叠。

看《长安》,让人心情跌宕起伏的,也正是这些为了自己的理想,生活或者是目标励志向前的长安人。比如暗桩小乙的那段剧情,面对葛老的咄咄相逼,一句简简单单的“小乙,喏”就足够令观众心碎,然而心碎的还不止如此,后面小乙接着问道“张帅,小乙办的差可还满意?”才是真的让人绷不住想要泪流满面的地方。

葛老很奇怪为什么会有小乙这样忠心为张小敬办事的暗桩,他想张小敬能够叫他,但是很显然,葛老永远也学不会,因为小乙忠诚的,其实并不是张小敬这样一个人,而是他自己内心的信仰,只是这个信仰恰好和张小敬的信仰一样,都是保护长安的百姓安居乐业而已。

《长安》对人心的刻画,在秦征和丁瞳儿这对配角身上达到了极致。在遇到张小敬之前,秦征和丁瞳儿的感情绝对经得起天地考验,但是张小敬善于发掘人心的另一面,正如他深之长安的黑白两面。丁瞳儿和秦征,葛老只愿意放一个,丁瞳儿理所当然的请求放秦征,而她以为秦征也会请求放自己。

实际上,若是在狱中让秦征作答,他或许真的会选择请求释放丁瞳儿,但是张小敬先让他看了一眼阳光。这手段太过诛心,也是给予秦征最终极的考验,当然秦征没有抗住这份考验,在面对阳光自由的诱惑和对丁瞳儿的爱情这样终极的选择之间,他选择了自由和阳光。

这就是人心的欲望,在真正的想要活命的人面前,一切爱情、财富都是浮云,真正愿意做的,还是让自己活下来。同样的,张小敬也有欲望,他的欲望是保护闻染的安全;李必也有欲望,他的欲望是抓住狼卫立功,保住太子党将来登上宰相位;右相李林甫同样有欲望、龙波同样有欲望… …哪怕是看似寡淡的徐宾,也有匡扶大唐江山的欲望,这种人心里的欲望,生活在长安城里的每一个人,都逃脱不掉。

《长安》的剧组,正是找到了这样一把打开大唐盛景的钥匙。用这钥匙打开大唐人民的内心,也打开了你我这样在“隔岸观火者”的内心,我们辛苦存活于世,归根结底不也是因为我们那些不为人知的欲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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