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裤子乐队参加《乐队的夏天》的宣传照。

□刘雨涵

新裤子乐队之所以被“忽悠”着参加了《乐队的夏天》这档综艺,是因为节目组告诉他们,上了节目之后你们的微博粉丝就能破百万了。而现在七期节目已经播出,新裤子乐队在官微上发出了自嘲,“距离百万粉丝只差87万了”。新裤子乐队没能出圈,这同时也宣告了,寄托着复兴乐队文化和宣扬摇滚乐希望的《乐队的夏天》出圈失败。

一直备受好评的《乐队的夏天》,为何没能“炸”了?

《乐队的夏天》目前在豆瓣上拿到了8.5分的高评价,一些明星也成为粉丝,李健发微博说新裤子在节目里唱的《花火》让他热泪盈眶两次,老狼说自己一看《乐队的夏天》就失眠。就我个人来说,也是大爱这个节目,里面的曲目都是我最近歌单里单曲循环的歌曲。可是,从大众关注度和舆论反馈来看,这档节目没有达到“炸裂”的效果,远没有后来播出的《中国新说唱》第二季和《明日之子》第三季有话题度。

要说小众,《乐队的夏天》里主打的摇滚乐类型不会比《中国有嘻哈》里的嘻哈音乐更加小众。要说高冷,《乐队的夏天》也不会比《声入人心》里的美声唱法更加高冷。可为何《中国有嘻哈》和《声入人心》都成功出圈了,《乐队的夏天》却没能大火起来?在最新一期的节目里,评委席上进行了一场关于“破圈”的“奇葩说”式辩论,从中不难看出专业评审人所坚持的那种精英心态和小众姿态,也许正是因此,才让乐队一直被框在小圈子里。

最新一期的《乐队的夏天》是八强乐队的竞演,请来了偶像女团成员周洁琼助演的旅行团乐队只获得了256票(满分450票)垫底,这样的差评让成员一脸错愕。海龟先生和薛凯琪合作的民谣类型歌曲《咿呀呀》,以及新裤子乐队和3unshine成员Cindy的合作表演,分列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这样的成绩也不难想出原因——女团成员、拉拉队体操、春晚式群舞、民谣风格、流行歌曲……这些都是专业评审心中的黑点。可是在网友的讨论中,这三个表演却几乎都排进了前三名,海龟先生和薛凯琪的演出还登上了微博热搜话题。

节目中有乐评人评价说,这三个表演成功地破了圈,随后马上有乐评人一脸不屑地表示,“破了圈就代表成功了吗?周洁琼在那跳舞什么的,失去了乐队创作的意义。”这让坐在舞台上的大张伟坐不住了,“那大家来这个舞台干吗来了?平时我们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同意大张伟的观点,综艺节目本身就是面向大众的流行文化,乐队来参加综艺节目就是来“破圈”的。如果还把自己当成是小众音乐的坚守者,以精英品位故作姿态,就失去了参加综艺节目宣传乐队文化的意义。大张伟说,“我知道很多乐队看不上这个节目,保持观望的态度。如果乐队是这个样子,那么再过100年他们还是这样。”大张伟认为,“不要只着眼于做自己的那点东西,用新思维、新东西去融合比传统更重要。”

作为国内最知名、最顶尖的乐队,新裤子仅仅有13万的微博粉丝,这让人感到多少有些心酸。那么国内其他乐队的境况也就可想而知了。节目里的这些宝藏乐队们都在生存的边缘挣扎着,他们的名气和收入远远匹配不上他们的才华。要让这些优秀的音乐人继续有尊严地做音乐,必须要破圈。

有网友也在说,如果只是想着破圈,开始时是一点点向大众妥协靠近,最终可能会失去了自己的基本盘。当然,破圈不是意味着就要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品位,可以先走到圈外和大家打个招呼,把萌新们拉进圈子里来,这样圈子才能越做越大。真正可悲和可怕的是,开始乐队们是不想出来,到最后是想出来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