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黑娃的结局,为什么说是躲不了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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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黑娃的结局,为什么说是躲不了的宿命?

黑娃,《白鹿原》中白嘉轩家里长工鹿三的儿子。从人性上而言,白嘉轩的为人不算坏,虽娶了六房媳妇后,才成功繁衍出后代,利用自己的智慧让白家再次兴旺起来。因为之前娶六房女人已经将他父亲白秉德攒下的银两花得所剩无己。

l 换地迁坟

l 种大烟挖得第一大桶金。

鹿三,白家两代唯一的长工,一方面是:“一个自尊,自信的长工,以自己诚实的劳动取得白家两代人的信任,心地踏实地从白家领取仪定的薪俸”,善良、忠厚的庄稼汉。而且非常有骨气,饥荒这年主动提出离开白家,是因为不想白吃、白喝东家的。赢得了东家的尊重,比白嘉轩长几岁,鹿三的媳妇也是白家帮娶的,,因此白嘉轩尊称鹿三为“三哥”,不管什么场合都没有把鹿三当成真正长工使使唤。

黑娃正是鹿三的长子,比白孝文、白孝武大一些,但基本也算是同龄人。也应了中国:“龙生龙,凤生凤”的古话。这话到没有什么贬意,基本上每个人的出生的条件,就是这个人的起跑线,我们常说的“同一起跑线”在整个社会是不存在的,最多只是在某一小段历程可以这么说。而黑娃秉承了父亲的基因,身体强壮,体力好,农活干得是绝对漂亮。本来,如果生活这么平淡的过下去,黑娃也可以在白家过完平凡的一生。

可偏偏白嘉轩在办学堂后,也让鹿三把黑娃送去上学,这应该是让黑娃思想产生涟漪的节点,尽管当时黑娃并没用心读书。为什么呢?到不是说通过上学让黑娃学到多少新的知识,改变了他的命运。而是通过上学让黑娃有机会和孝文、孝武、鹿兆鹏兄弟在一起。出身的差距难免会让黑娃偶尔产生自卑和其他的想法。

而兆鹏的冰糖和水晶饼虽给黑娃留下美好的回忆,但也隐隐地伤了他的自尊。

他随之突然气馁了瓦解了:“我再也不吃你的什么饼儿什么糖了,免得我夜里做梦都在吃,醒来流一摊涎水……”

在一起上学后,才有更多的闲余时间有意无意思考人生。

鹿兆鹏自小在神禾村念书,黑娃难得和他接触,现在坐到相邻的两个方桌跟前,他就无法摆脱那个深眼窝里溢出的魅力。黑娃不由得在心里将鹿兆鹏兄弟和白孝文兄弟进行比较,鹿兆鹏鹿兆海兄弟使人感到亲切,甚至他们的父亲鹿子霖也使人感到亲切。鹿子霖常常在街巷里猛不防揪住黑娃头上的毛盖儿,另一只手就抓住了他裆里的那个东西,哈哈大笑着胁逼他叫叔:“黑娃你崽娃子叫叔不叫?我把你这碎牛牛拔了去喂猫!”。而白嘉轩大叔却永是一副凛然正经八百的神情,鼓出的眼泡皮儿总是使人联想到庙里的神像。黑娃知道白家对自家好却总是怯惧,他每天早晨和后晌割两笼青草,匆匆背进白家马号倒在铡墩旁边又匆匆离去,总怕看见白嘉轩那张神像似的脸。

因为自小有了这些想法,以至于长大后,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呆在白家干活,成为第二代长工。走出去,当自食其力的麦客。

鹿三又耐心地交底说:“白家人老几辈儿,都是仁义居家,人家的长工也不是随便雇的。”黑娃说:“我没说嘉轩叔不好不仁义。我还记着嘉轩叔给我出钱让我念书。我还记着你不要我念了,嘉轩叔拉着我的手送到学堂……”“对对对,这就对嘛!”鹿三说,“你既是记着嘉轩叔的义举,那为啥不去?”黑娃嗫嗫嚅嚅:“我嫌……”鹿三追着问:“你嫌啥不行?”黑娃说:“我嫌……嘉轩叔的腰……挺的太硬太直……”

就这样黑娃走出了白鹿原,几番周折进了郭举人的家当麦客。遇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田小娥。

在感情上白得像一张白纸的黑娃哪里经受得住过来人田小娥的勾引。最后陷入泥潭而不能自拔。最终东窗事发,奸情败露,黑娃被赶了出来,田小娥也被休回了娘。而黑娃不愿意放弃这最初的感情,最终把田小娥带回了白鹿原。

封建世俗让一个号称仁义之村的白鹿原却容不下一个田小娥。黑娃只能与田小娥搬出白家,住进村边的破窑里。如果事情发展到这里还不足以改变什么,但是大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革命时代来了!

从小关照自己的兆鹏则给黑娃讲了革命的道理,原来是:“将相王侯,宁有种乎”,完全颠覆了黑娃原来的三观。原来和蔼可亲的白叔是剥削者,兆鹏把他大也当作剥削者。这种关系通过革命是可以改变的。

这才是改变黑娃命运一个主要导火索。搞家会、烧食仓几乎没有黑娃不敢干的事。

革命遇到最难的时候,将田小娥留在白鹿原,自己逃走。这一走,这也从此改变了田小娥的命运。一双双邪恶的眼睛都盯着这只待宰的羔羊。鹿子霖首先出手了把田小娥骗上了床,为了打击白嘉轩,还利用田小娥把白孝文也拉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最后被自己的公公鹿三从背后捅死。

而黑娃,成了土匪头目。因为自己出身的问题,对白家一直耿耿入怀,带人洗劫了白、鹿两家,还将曾让自己畏惧的白嘉轩的腰给打折。只无奈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凶手是自己的父亲。

而被田小娥拉下水的白孝文也因一个机缘获得了一个翻身的机会,不仅戒掉大烟,还当了民国政府要员。把自己曾经丢了的面子,又一点一点又拣了回来。与田小娥的这一段孽缘却成了白孝文心里的痛。久久挥之不去。既然是有头脸的人了,自然不愿意让别人提起这段不光彩的历程,而他同时认为,黑娃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虽然黑娃曾经说过他们之间的帐一笔勾销,但他根本没有黑娃的那种气量。

当黑娃从田小娥死去的悲愤中走出来后,回到他的梁山,偶然的机会也成了政府的军队,当上了营长,还娶了一位识文断字的大家闺秀高玉凤。自己也开始努力学习。因为鹿兆鹏的关系,私底还是与解放军有密切来往,黑娃原本就是共产党员,只是在特殊情况下又脱离了组织,这也给他后面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在兆鹏的劝说下,最终在解放战争中起义,白孝文也是参与者之一而且还当面打死张团长。对于黑娃来说,前途似乎一遍光明。

但是,因为兆鹏并没有参加起义,而随军远征了,音信全无。不到半年,黑娃被白孝文杀死。不但独占了黑娃参与起义的功劳,还拟了一份罪名:

一、土匪匪首残害群众;

二、围剿红三十六军;

三、杀害共产党员。

黑娃死了,而且是与自己起义时抓的岳维山一起被枪毙的,多讽刺的结局。

反思:

黑娃最终的结局是白孝文赐给的,从双方的内心里,黑娃始终认白孝文是东家的儿子,而并没有因田小娥一事找白孝文的麻烦。而白孝文则一直将黑娃看作长工的儿子,长工的儿子怎么能与自己平起平坐,或比自己位置更高。也因为田小娥这一挥之不去的阴影,只要黑娃存在一天,白孝文就觉得如鲠在喉,吐之而快,一直想找机会除掉黑娃。所以,在兆鹏打仗未归的情况下,抢下功劳,罗列罪名,以政府的名义除了黑娃。

假如没有田小娥这件事,白孝文与黑娃之间不会存在那么大而解不开的结。所以,黑娃终归逃脱宿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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