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潘虹:离婚36年仍单身,68岁未婚无子有了烦心事

提到“恶婆婆”,你可能会想到这样一张面容——短发、细眉、瘦瘦的脸颊上戴着黑框眼镜、目光严厉、嘴角向下。

这样的形象一度成为多少90后的“童年阴影”。塑造出这样经典的荧幕形象的人就是潘虹

被誉为“恶婆婆专业户”的她在年轻时可并不是“恶婆婆”。在80年代,潘虹是荧幕上的那一抹冷傲、惊艳、高贵的白月光。

她是温柔而坚定的“杜十娘”,是《末代皇后》里骄横美丽的婉容,是电影《人到中年》里默默忍受生活苦楚、不断付出自己的医生陆文婷......

她凭借着自己美丽而独特的外表和精湛动人的演技,俘获了一代人的心。这就是“影后”潘虹

然而,在她功成身退的时候,面对镜头,她却说:“如果当时我回家做女人,也许现在会过得很幸福。”难道在如此高的人生成就面前,潘虹后悔了吗?

潘虹原名刘荣华,出生在1954年的上海。

在外人看来,潘虹家温馨、幸福,是个典型的有点“小资”的上海家庭。然而,潘虹的身世并不像旁人了解的那样“普通”。

潘虹的母亲曾经在上海的一家医院里担任会计,在职期间的一次偶然机会,她结识了医院里一位援华的苏联专家。

苏联专家过人的学识和带着异域风情的外表深深吸引了这位年轻的女会计。几次来往之后,她也察觉到了苏联专家对她的情有独钟。

他们相爱了,并有了一个孩子。

然而,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未婚先孕,还是异国恋爱,根本就不会有好结果。

女会计自己也深知于此,但是她又舍不得不要这个孩子。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办,国际关系风云变幻,苏联专家不得不离开中国。

情急之下,女会计嫁给了一个南下的老干部,这才给了这个孩子一个名分。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潘虹。

由于身份的特殊,出于种种考虑,潘虹的妈妈把她寄养在了外婆家,外婆是一个佛教信士,幼小的潘虹在外婆身上学会了一种平静。

6岁该上学的时候潘虹被妈妈和继父接回了城里。幼小的潘虹来到这个家里,又胆怯又紧张。

要知道,此时母亲和继父也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分明是自己家,潘虹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所幸,继父并没有把她当别人的孩子看,她和两个妹妹在继父眼里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有的时候,继父关心她更甚于他的两个亲生女儿。

每当继父教潘虹写字时,看着他的大手握住自己的小手,小小的潘虹就觉得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潘虹在继父的关爱下度过了一段美好温馨的生活。然而好景不长,继父因为一些时代问题受冤,万般悲愤之下服药自尽了。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母亲也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一下子,潘虹的世界坍塌了,那简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一家人哭了一夜后,第二天,小小的潘虹肿着眼睛独自去往火葬场处理父亲的后事。

她清楚得记得,一向体面的父亲走得很惨。听火葬场的人说,父亲胸前吐得一片狼藉,脚上连袜子都没有。10岁的潘虹过早地直面了人间的残酷。

拿到父亲的骨灰后,她又独自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把父亲的骨灰送回老家。对于一个10岁的小姑娘来说,骨灰盒子太沉,沉甸甸地带着她幼小的心灵往下坠。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把生活过好。父亲的死让小小的潘虹一夜之间长大了。在其他孩子还只会玩耍胡闹的年纪,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打理自己、如何打理家里的事。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已经没有谁还能被依靠了。而当时的悲伤也酿成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在潘虹心中,父亲的死不只意味着一个女儿失去了她的父亲,还意味着她和这个世界的距离被拉远了。

为避免被牵连,潘虹也不得把名字由刘荣华改为潘虹,这下她连跟继父最后的关联也被切断了,她只能把对父亲的怀念深埋在心底。

大概,潘虹一生的冷傲与隔离感都是来源于此吧。

结束了中学学业后,因上山下乡风潮,潘虹从上海来到崇明岛工作。在那里她只是一个卖饭票的。

有一天中午刚刚忙完,她听到在食堂吃饭的人说:上海戏剧学院来崇明岛招生了。

这是上海戏剧学院恢复招生的第一年,很多人都去凑热闹。

潘虹本来没放在心上,但是她想起自己因为独特出众的外表经常被人夸奖,“说不定可以去试试”她想。

潘虹的直觉没错,她一眼就被上海戏剧学院的老师相中了。这次机缘也成就了上海戏剧学院未来的一段传奇。

在上戏,潘虹找到了一生热爱的演艺事业。

深明生活之不易的潘虹在学业上十分努力,大学期间,她就参与了多部电影的拍摄。

这些初出茅庐的作品里,有一部改变了潘虹的一生,那就是《奴隶的女儿》。

改变她的并不是电影的主题或者内容,而是制作电影的一个美工——米家山

米家山比她大7岁,圆脸,自来卷的头发蓬松地顶在头上。放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但是偏偏,潘虹就一眼看中了他。在米家山身上,潘虹能看到对生活的热爱。

相比于自己的孤冷,米家山更像是太阳。

于是春江初融一般地,他们恋爱了。

潘虹看到了做回“小女孩”的可能,她盼望在米家山的温暖和成熟下,可以享受无忧无虑的幸福和被关爱,可以不用那么独立、顽强、“有主意”。

用她自己的话说,米家山好像“半个父亲”。

随着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外界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米家山是配不上潘虹的。一个是小小的厂工,一个是已经名噪一时的女星,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潘虹并不管外界的看法。因为在她和米家山相处的时候,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俩。

一年后,他们结婚了。

但结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潘虹幻想得那么如意。

结婚的同一年,电影《苦恼人的笑》开拍。在这部剧里,潘虹表演出色、把角色的喜怒哀乐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本来对她和导演杨延晋来说都是一次事业上的成功。

然而,由于工作原因,长时间的形影相随让潘虹和导演杨延晋传出绯闻。

绯闻传到杨延晋妻子洪融耳朵里,闹得不可收场。洪融直接杀到上影厂,贴出来一张“潘虹写的情书”。

尽管潘虹并不承认这封“情书”的真实性,奈何怎悠悠众口、三人成虎。潘虹还是在上影一下子身败名裂。

和洪融不同,米家山则选择完全相信伴侣。

他相信妻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潘虹是他知根知底的人。

面对洪融的攻击,米家山为了妻子出气,直接找人把杨延晋和洪融的家砸了。

后来,在米家山的陪伴下,潘虹离开了待不下去的上影厂,转身去了峨眉电影制片厂。

但洪融并没有饶过潘虹,在潘虹离开上影后,她又将潘虹的身世捅了出去。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杨延晋愤怒地跟妻子离了婚。

杨延晋与洪融

《苦恼人的笑》一经播出就获得了极大成功,潘虹从“小红”到“大火”,一跃成为新一代的荧屏女神。

尽管身世上的争议让潘虹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是同时也变相地给她带来了大众的关注。

一鼓作气,潘虹又出演了等多部电影,特别是她在饰演“杜十娘”时的成功转型,深入地刻画了一个美丽柔弱又坚强刚烈的青楼女子形象,把角色的外圆内方把握得恰到好处,成功拿下人生中第一个小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奖。

她不仅美貌,演技和职业精神也非常“在线”。

为了征服导演,拿下“陆文婷”这个角色,潘虹放下女星身份,去医院里做小工,最终凭这个角色夺得金鸡奖,被百花奖提名。

80年代,无疑是潘虹的年代。天生清冷的气质让她格外适合悲剧角色,凡是她出演的悲剧女性角色,无一不让人动容,一度被称之为“悲剧女皇”。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米家山也完成了自己的转型。

米家山不甘做一辈子潘虹身后的男人,他从美工到场记再到副导演,1983年,他进入北影进修,毕业后他回到峨眉电影厂,开启了独立编导之路。

在潘虹的诸多经典之作里,《漩涡里的歌》就是丈夫米家山编剧的作品。

夫妻二人眼看事业双双成功,家庭的问题却接踵而至。1986年,潘虹31岁,米家山39岁。年近40的米家山越来越有危机感——他想要个孩子

但是,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潘虹并不这样想。

每当她看到那些男同事的妻子在生了孩子之后,变得青春不复,整日为了家庭琐事操碎了心,她心里就升起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排斥。她害怕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即使爱人和母亲百般劝说,从小就倔强的潘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1986年的某个夜晚。米家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日历,上面有零星的圈圈点点。

潘虹问:“这是什么?”

“这是咱们俩能聚在一起的日子。”米家山两手把日历捧在胸前,看着潘虹,“你知道吗?这8年来,我数着日子算,咱们呆在一块的时间只有380天。潘虹,一句话,你到底想要事业还是家庭?”

第二天,米家山骑着自行车,带着潘虹,两人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他们不是没有深爱过,甚至到离婚他们之间还是有爱的。

但是米家山没办法面对病榻上一直想要个孙子孙女的老父,潘虹也害怕自己变成困囿于柴米油盐的女人。

不是相爱的人就适合在一起。

离婚之后,潘虹和米家山并没有断了联系。

1989年,由米家山导演、潘虹出演的电影《顽主》在多伦多电影节首映,随后斩获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米家山因此获得金鸡奖最佳导演。

米家山和潘虹终于顶峰相见,但已分道扬镳。

1994年,潘虹的又一力作《股疯》在大陆上映。

在《股疯》中她扮演一个泼辣、勤俭又有点俗气的对股市充满憧憬的售票员范莉。几经锤炼的潘虹把自己最完美的演绎展现在观众面前。

凭此,她几乎揽下当时所有的最佳女主角奖项,为自己人生中最辉煌的十二年艺术生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在潘虹最辉煌的十二年间,她三获“影后”、进过戛纳电影节、上过《时代周刊》,几乎所有中国影史上的演员最高成就她拿了个遍。

女儿在外风光。母亲在家却深深地为她的婚姻大事担忧。离婚之后,米家山已经再结家庭。可是女儿却毫无动静。

“你还年轻,现在结个婚生个孩子不算晚,再晚可就不好说了”。但是,潘虹觉得,自己从性格上就不适合婚姻,她不想有牵绊。

再说了,她一年365天,300天拍戏,剩下的时间也要休息和陪母亲,她哪有时间去建立一个家庭呢?

单身的潘虹后来有经历了几段感情,但都只恋爱、不结婚,互相吸取一点精神上的慰藉之后便潦草收场。

就这样,潘虹从女主到女配,最后落在严厉的长辈这种角色定位上,成了“恶婆婆”。而米家山也在一次又一次事业碰壁后逐渐沉淀下来,75岁的他仍然在导戏。

再婚后的米家山最后也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潘虹演了许多经典的严厉的婆婆或者母亲,但实际上她并没有真的当过婆婆或母亲的角色。

年纪大了,她也开始感慨——如果当时要个孩子就好了,自己就不会那么孤独。

在扮演那些角色时,她何曾没想过自己当母亲的话会怎么做呢?如果她是母亲,她不会像戏里的角色一样苛求孩子;如果她是母亲,她不会对孩子恶语相加......

但那都只能是如果。

如果米家山能够知道自己最后也不会有一个孩子,说不定他也能陪着潘虹走到白发,潘虹也不至于如此孤独;或者如果潘虹真的生下一个孩子,米家山也不会离开她,他们将会有一个幸福的小家......

但那也都只能是如果。

现实没有如果。

已经上了年纪的潘虹面对镜头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如果那时舍得放弃一点,我应该是很好的演员和母亲。

是啊,其实当母亲也不是只有满地鸡毛这一种结局。

对于前夫米家山,潘虹也表达了自己超越了爱情的感情:没有人比我对米家山更好。

在二人分开之后,有一次,米家山得了痛风。共同的朋友打电话告知潘虹的时候,潘虹把“痛风”听成了“中风”,急得当即给米家山家里打电话。

后来朋友赶紧说,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痛”风。

潘虹一个见惯了大场面、还在医院里呆过三个月的人,却怔怔地问出来一句

“什么叫痛风?”

这种关心则乱一般只会在家人身上才能看到。

潘虹在描述自己对米家山的在意时,从来不会“谦虚”,但是在别人问到她是否还跟米家山联系时,她有些无奈地笑着说:“联系啊,但是不方便经常联系,毕竟人家是有家室的。”

“家室”这个词过于温暖,灼烧着潘虹的内心。

如今,虽然潘虹没有孩子,但她在演艺圈里仍然扮演着一个温柔优雅的前辈,偶尔会向后学耐心分享自己的演艺心得,获偶尔接几部戏,过一把当妈妈当婆婆的瘾。

戏外,她的个人形象也格外受人瞩目,她不会装嫩,但永远精致、高贵。

有人说:潘虹优雅地老去了。

63岁时,她选择了佛教作为自己的精神信仰,拜真禅法师为师,戒断荤腥,皈依空门。

这么多年走来,潘虹没有像其他演艺圈里的明星一样,有那么多复杂纠缠、扑朔迷离的感情故事,她虽然优秀,却总让人感觉游离于这个“圈子”之外。

在家庭关系上,潘虹也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亲密关系,也是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这种游离的距离感与其形容成看破红尘、超然物外,不如说是一种深刻的孤独。

一次访谈中,主持人朱军为了表示潘虹的魅力之大,对潘虹说:“我要是跟你一个年纪,我肯定往死了追你”。潘虹则笑笑回答到:“当我冷冷看着你的时候,你就没戏了。”

虽然是一番玩笑之语,但是潘虹也点明了她一生的态度。

她正是一个冷冷地看着这个世界的人,她走不进这个世界,也不让这个世界走进她。

或许在那个唯一给她温暖的继父走后,她就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只剩下一份骨子里的“独”。而在余下漫长的一生里,她兜兜转转,都是在找父亲的影子。

而如今的潘虹已经68岁了,距她离婚已有36年,依然单身一人,无儿无女。祝愿她在梵音中与过往的种种孤独和解,找到生命最终的平和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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