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太深,李涯太狠,吴敬中太猾,陆乔山太阴,谢若林才最可爱


余则成太深,李涯太狠,吴敬中太猾,陆乔山太阴、马奎太蠢、廖三民太刚,王翠萍太正……原来谢若林才最可爱。


最近在重看《潜伏》,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但它的缺陷也在于此:太戏剧化了。

对于人物,印象最深刻的是谢若林。


这是一个十分出彩的角色,身为配角,出场不多,却颇为吸睛,甚至一度盖过了余则成的光芒。

为了使其更具辨识度,导演将之设计为一个结巴。

他的结巴,不很严重,却结巴得恰到好处,加上曹炳坤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以及其个性化的音色,显得独具特色,令人过耳难忘。

记忆最深的,是他在“失踪”前留给李涯的那封短信(当然,不是他写的,是余则成写的),是截取自毛泽东主席的《念奴娇.昆仑》一词。):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在那个时代的特定局势和环境下,如此富有深意的词句,用谢若林特有的结巴语式朗诵出来,深刻而又不乏幽默。

事实上,这封短信所传达的隐含信息,十分符合谢若林的人设。这也是余则成的高明之处,对谢若林这个人物有深刻的认识,才能骗过精明的李涯。

在谢若林的价值观体系之内,没有党,没有国,没有政治,没有主义,甚至没有道德是非,他对价值的判定只有一个:钱。


在一个“人或为鱼鳖”的时代,自己从事的党国事业江河日下,自己委身的党派衰败腐朽,连心爱的妻子都背叛了自己,那么还有什么更可靠呢?只有钱了。

“千秋功罪”,与谢若林无关。他对时局的认知,对主义的背离,以及对金钱的崇拜,都在这短短几句话里面了。

谢若林可谓一个无主义、无信仰者。若说他有信仰,那就是金钱,正如他在回答李涯关于“信仰”的话时的反诘。


他身在曹营心在汉,端着老蒋的碗,做的却是自家的买卖,逍遥自在。

谢若林的存在,很生动地反映了一个时代里的某一个群体,他们没有政治信仰,没有关于国家前途和人类命运的思考,只关注自身的现实问题。


他们苟安于乱世之中,存身于金钱交易,纷飞的战火、国家的命运与己无关。

即便是在今日,谢若林们依然存在。

谢若林的可爱之处,不仅仅在于他英俊的外表和口吃的毛病,还在于,他的坦荡如砥。

他这个人,坦诚得像一块磨刀石那样光滑,从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热爱。

他不是那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他也不是一心想要赤裸却不得不裹着遮羞布的人,他彻头彻尾就是个投机商人,只不过他出卖的商品是情报。


他坦诚得可爱,容易跟人交心,口吐实情;他豁达,明知余则成偷了他的情报,却因为没证据,而不追究;他大方,“钱不是问题”是他的口头禅。他平和,晚秋逃走后他连问都没问;他天真,容易轻信别人,结果死在别人的算计之下。他幼稚,在许宝凤被秘密抓走后,他拖着哭腔让旅馆老板赔他的录音机……

谢若林这个角色的魅力就在于此。

在谢若林身上,显示出极为浓重的讽刺色彩。他的死,也具有浓重的幽默色彩:他死在自己“揭幕”的坑里,用最后一笔不成功的生意,来为自己的死亡剪彩。

说实话,当我沉浸于剧情之中时,在为余则成的安危担忧之时,也曾希望谢若林死于非命。然而,当谢若林真的离开荧屏之后,却忽然觉得有些失落了。

余则成太深,李涯太狠,吴敬中太猾,陆乔山太阴、马奎太蠢、廖三民太刚,王翠萍太正……原来谢若林才最可爱。


这让我再次证实了自己的观点:一部电视剧或电影是否成功,往往取决于小人物的亮色。红花也要绿叶帮扶,没有了绿叶,再美的红花也显得呆板。


谢若林在片中的台词十分出彩,摘录如下:

◎两根金条放一块,你敢说哪根是高尚的,哪根是龌龊的

◎以后和平了,就没主义了,全是生意。

◎我卖西瓜你嫌贵,你就得杀我?

◎只要打不死我,我又活过来了,我还可以和你做生意。

◎谢若林请许宝凤“演戏”,对话更精彩:

 许:这里不是上海

 谢:乱世就是舞台

◎那帮当官儿的,满嘴都是主义,其实肚子里装的都是他妈的生意。

◎硕果仅存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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