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也是检察机关恢复重建的第40个年头。
冬夏更迭,白马过隙,属于一代代检察人的记忆、精神却历久祢新,在时光的长河里闪耀生辉。
近日推出“不凡40年”专题,带您翻看过往的珍贵影像,重温恩施检察人一路走来的不凡之路。
不凡40年·想起了那间“牛毡棚”
(1978.03-1979.10 恢复重建时的检察院,从公安局办公楼分出三间办公室)
文/范建生 图/李建安
坐在新建的办公室内,用着电脑,常常想起那间牛毡棚。
上世纪80年代初期,老检察院坐落在老城一个地名叫“倒推磨”的低洼狭窄的地方。由于干警住房不够用,检察长们就腾出办公室让给干警住,而自己却在院子中一间用木板做墙、牛毛毡当顶棚的工棚里办公。这样一来,简陋的工棚成了院里的“政治文化中心”,“工棚”也成了当时检察院的代号。
(1979.11-1981.02 从公安局迁出后的办公楼—洗马池旧址)
“工棚”是我们开会学习的场所。那时节,干警来自不同的基层,文化结构普遍偏低,连中专生都是宝贝,几个工农兵大学生更是鹤立鸡群,文化兴检成了全院头等任务。
负责干警培训工作的是老许,是一个老牌法律专业大学毕业生,也是一位老检察人,因海外关系,“文革”中受到冲击,直到拨乱反正,才重新归队。在他的努力下,检察院于1984年在“工棚”里开办了全州检察系统第一个干警文化补习班。学习中,干警们闹了不少笑话,如把“大西洋”填成“大西海”,把“挪威”当成“挪位”等,特别是在考试时,当打开印着密密麻麻试题铺盖卷似的考卷,有的干警连笔都拿不稳了,考得满头大汗。看到这些,老许在教室外面转来转去,比我们更着急。考试结束后,院领导和大家都焦急地等待考试结果,老许也托人四处打听成绩。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年,我院有10余名干警被省电视大学法律专业录取。院里的办学经验被省院推广,不少兄弟单位和媒体前往“工棚”取经采访,老许也成了新闻人物。这10余名电大生后来都成了院里的业务骨干。
(1981.02-1993.10 检察院倒推磨旧址)
“工棚”是我们娱乐休闲的地方。晚饭后,居住在院内的“七十二家房客”没有去处,常常聚集在“工棚”内玩8副扑克的计分对抗游戏。玩这种游戏共6人,一边3人,先打满1000分为胜者,对输方给予钻桌子的惩罚。因为具有刺激性、观赏性,前来参与和围观的人不少,有时李老检察长也来玩一把,凑凑热闹,输了也被迫钻桌子,但往往因为胖弯不下腰,大家只好饶了他。
“工棚”是连接外界的桥梁。许多到院里办公事的人,看到“工棚”后,既感到好奇,又感到惊讶。一些上访群众开始对到检察院申诉很紧张,当他们坐在“工棚”里的椅子上,看到窗外那一簇簇盛开的山花时立刻就放松了。他们说,好像是坐在农家小院里,心里踏实多了。
“工棚”旁边是鱼塘,还有一块菜地,食堂用以改善干警生活。每逢星期六,在家的干警都会在这里参加义务劳动,最大的报酬就是喝一瓶4毛钱的汽水。到了年关,院里杀猪宰羊,在“工棚”里举行会餐,李老检像土家人首领那样首先端起一碗包谷酒,神色端庄,面向全院干警表示祝贺和谢意,用京剧里“黑头”嗓音洪亮地道一声“请!”而后一饮而尽。每当看到这种情景,我就想起了梁山那帮英雄好汉。
(90年代初期的办公楼)
检察院因“工棚”而出名,也因“工棚”获得了机关建设发展的机遇。1986年,省院检察长慕名来到我院,和市委领导在“工棚”里听取工作情况汇报。那天天公“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又突然停了电。黑暗的“工棚”里滴答滴答的漏雨声拨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烛光映照出一张张神态严峻的脸。所有的这一切促使工作情况汇报会不知不觉转换成了机关建设办公现场会。从那天起,我院办公楼修建搬迁计划被纳入市委的重要议事日程。
然而好事多磨,搬迁工作由于多种原因,一直被搁置下来。一年后的一次洪水暴发,给检察院带来灾难,也给检察院搬迁工作带来转机。
(90年代中期的办公楼)
那是1987年7月,连降暴雨,暴涨的清江河水直扑两岸,气势汹汹地“光临”了检察院,将宿舍区第一层楼全部淹没。撼人心魄的洪浪拍打墙壁的声音,敲击着干警的耳鼓,传送着恐怖、紧张的气息,也激发了大家的斗志。当洪水冲进检察院那一刻,干警们把生命与洪水紧紧连在一起。那一天,全院干警在又浊又冷的齐腰深的洪水中,为保卫“工棚”演出了抗洪抢险的壮丽一幕。
1993年10月,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经过几年的努力,检察院终于迁移到秀丽的凤凰山脚下,在市新区盖起了新的办公大楼和宿舍,从此检察院告别了“工棚”,步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如今的办公大楼)
每当我坐在新建的办公室内,常常想起那段历史,想起老许、李老检那批艰苦创业的老检察人,他们当中,有的已经离开了人世,但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创造的精神财富——“工棚精神”,正被我们院一代又一代新检察人承接和发扬着。
编辑|张静 编审|曾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