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鲁迅和林语堂,我们就想起那个轰轰烈烈的五四新文学时期。想当年,文坛盟主是擅长写投枪匕首式文章的鲁迅,而林语堂还是一个愣头小子。但他的语言能力得到了鲁迅的欣赏,于是二人以《语丝》为平台并肩作战。深厚的革命友谊就这样结下了。
可惜好景不长,一件小事竟然让两大文豪分道扬镳。据朱艳丽《幽默大师林语堂》一书,事情是这样的:
鲁迅和北新书局的老板李小峰闹版税官司,郁达夫作“和事佬”。调解后,李小峰在南云楼摆酒吃饭,为了活跃气氛,除了当事人之外,林语堂夫妇和其他文界好友也在被请之列。
饭桌上,林语堂一时大意,踩进了鲁迅、李小峰,还有一个叫张友松的纠葛之中。鲁迅借着酒劲儿一拍桌子,说道“语堂,你这是什么话!我和北新的诉讼不关张友松的事!”
林语堂站起来辩解:“是你神经过敏,我没有那个意思!”
......
就这样,一来二往,两个人四目相瞪,不欢而散。两人关系就这样亮了红灯。到了20世纪30年代,林语堂创办的《论语》大获成功,做了“幽默大师”。但鲁迅对此颇为不屑,认为当时的中国水深火热,提倡幽默不合时宜。
(左为林语堂,右为鲁迅)
思想上的分歧让两人渐行渐远,但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还是有见面机会。在一次重要宴会上,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不过,要说两人感情真正破裂还要提到一起刺杀事件,那就是杨杏佛事件。当时,蔡元培和宋庆龄成立中国民权保障同盟,为那些受政治迫害的人奔走呼告。林语堂和鲁迅也是民盟的重要成员。但南京当局认为民盟太出风头,必须杀一杀威风,于是就向杨杏佛下手,在1933年6月18日枪杀了杨杏佛。
身为民盟宣传主任的林语堂,其悲痛可想而知。也由于他的职位,事发之后,他被荷枪实弹的便衣紧紧盯上了,丧失了行动自由,连杨杏佛的葬礼都无法参加。林语堂的缺席让鲁迅大为恼火,认为林是懦夫。后来,两人笔战不断,越骂越凶。鲁迅写信给林语堂说,别写这些小品文了,多翻译名著才是正事。但林语堂却对自己的生活另有打算。
总之,大事小情不断,鲁迅不把林语堂当朋友了。
林语堂在鲁迅去世四天之后,写下这样一段文字,解释了二人恩怨:
鲁迅与我相得者二次,疏离者二次,其即其离,非吾与鲁迅有轾轩于其间也。吾始终敬鲁迅;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大凡以所见相左相同,而为离合之迹,绝无私人意气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