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看西游第1947期）

文／范泛记书

唐僧一共有几个徒弟？这看似是个简单问题，但人们却不一定能答对。如果回答是三个，那收徒的次序就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如果回答是四个，收徒的次序就是孙悟空、小白龙、猪八戒、沙僧。

回答三个的会说小白龙不是徒弟，因为沙僧口中的二师兄是猪八戒。按理说小白龙比八戒入门早，该他是二师兄才对。回答四个的会说小白龙是徒弟，宝象国时小白龙变身宫女刺杀奎木狼，事败之后求猪八戒去花果山请回孙悟空，那时他口中师父、师兄叫着，八戒丝毫不觉有问题。再者，取经成功后，小白龙与其他人一样也得了正果，被封为八部天龙马。他若非唐僧弟子哪有此等待遇？

从以上答案来看，不论小白龙算不算唐僧的徒弟，流沙河里的沙僧都是关门弟子，是唐僧的老徒弟了。其实这一说法并不正确。沙僧之后，唐僧还收过一名弟子，这一位地位极高但同时罪孽深重，曾被孙悟空狠狠整治一番，他就是灭法国国王。

灭法国国王曾因僧人诽谤了他，便极端仇恨佛教，发誓要杀死一万名和尚。唐僧师徒走到该国时，他已经杀掉九千九百九十六名和尚了（他们师徒刚好凑成整数，这也从一个侧面支持了唐僧有三个徒弟的观点）。国王的行径令人发指，佛教高层显然深恶痛绝，所以唐僧师徒临近城池前，由观音菩萨化身老婆婆亲自来通报情况，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按理说，这样明目胆张地杀和尚，作为佛教的重要人物，观音应该制止才是，但她却似乎很怕，化成老婆婆报完信就赶紧跑了，可见，这凡人国王可不简单！

孙悟空是个机灵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国王乃是一个妖精。所以唐僧进城前，他先行侦探了一番。不论是远观还是近瞧，孙悟空均未发现妖气。心中有了底，他对唐僧说：“师父，他这城池我已看了。虽是国王无道杀僧，却倒是个真天子，城头上有祥光喜气。”

既然国王是真天子，那么他再昏庸无道也不能像对待妖精那样一棒子打死，而是要想方设法规劝教化。为此，孙悟空使了一个“大分身普会神法”，将身上毫毛变作万千小猴，教他们拿了剃刀趁夜色将皇宫六院、文武百官尽皆剃成光头，那国王也未能幸免遇难。

既然能“光头”，那也就意味着随时可以“掉头”。光头事件的震慑力非常大，灭法国君臣惶惶不可终日，都汪汪地滴泪道：“从此后，再不敢杀戮和尚也”。

前戏已经做足，孙悟空便保着师父隆重登场。那国王见是东土圣僧，倒头便拜，并提出一个请求：“望老师勿吝高贤，愿为门下。”这也就是要拜唐僧为师。唐僧未及答话，他的徒弟们就先给应承下来。那八戒听言笑道：“既要拜为门徒，有何贽见之理？”国王回答愿以国中财宝献上。孙悟空接口道：“莫说财宝，我和尚时有道之僧。你只把关文倒换了，送我们出城，保你皇图永固，福寿长臻。”只需倒换关文便可拜师入门，悟空的条件太优惠。国王欣喜过望，即时办完签证手续，然后着光禄寺大排筵宴。宴席上，为进一步巩固师徒关系，灭法国王还请唐僧改换国号。又是猴子抢答，将“灭法国”改为“钦法国”，“管教你海晏河清千代胜，风调雨顺万方安。”

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包括小白龙，可说都是唐僧的妖徒。没想到老和尚快走到灵山之时，竟有幸又收下一个人类徒弟，而且还贵为君王。在收徒这件事上，唐僧并未明确表态，最热心的倒是孙悟空。他为何这么积极？唐僧先前的徒弟都是观音选定的，如今要再收徒，菩萨没有明确意见前，老和尚也不敢造次。孙悟空为师父着想，待其应允，可见细心之中的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