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注：一只裸鼹鼠。（图 / 尼尔 · 布鲁姆霍尔 /Shutterstock）

裸鼹鼠组织性极强，不过，它们社会生活的中心竟是粪便！

裸鼹鼠生活在地下，它们居住的场所非常大，还有专门用来排泄的场所，而这些小动物竟然喜欢在排泄场所打滚，这样就能沾上独特的气味，它们可以借此来标记种群成员。在裸鼹鼠很小的时候，它们就乞求吃屎，毫不夸张地说，小裸鼹鼠就在成年裸鼹鼠的屁股后边又吵又闹等着吃屎。科学家认为，裸鼹鼠可以通过肠道细菌来消化坚硬的根系和块茎。

根据日本的一项新研究，裸鼹鼠群中的王后会利用自己富含激素的粪便来控制下属。工鼠吃掉这些激素后，就会变得专心照料裸鼹鼠王后的幼崽。这是通过粪便进行精神控制。

裸鼹鼠有着不同寻常的社会结构，日本麻布大学的生物学家 Kazutaka Mogi 对此挺感兴趣。裸鼹鼠的生活的种群中个体数量很多，而且种群中只有一只雌性负责繁殖，这一点就像蚂蚁和蜜蜂一样，但不同于大多数哺乳动物。裸鼹鼠王后的下属，也就是工鼠，负责照料幼崽，这些工鼠从不自己制造性激素，而且也不会发育到性成熟状态。Kazutaka Mogi 和他的团队曾研究过小鼠中成年鼠如何照料幼鼠，他们知道激素在引发哺乳动物的哺育行为中起着关键的作用。如果裸鼹鼠中的工鼠自己没有产生任何激素，那么它们怎么会变成细心的看护者呢？而且这些幼崽又不是自己的后代。

我们有必要在此处停下来思考一下裸鼹鼠的其他奇怪之处。裸鼹鼠是生活在地下的哺乳动物，它们失去了自己的体毛和视力，它们也感觉不到疼痛，它们还能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存活 18 分钟，它们还对癌症有着异乎寻常的免疫力。裸鼹鼠的奇特之处很多，这么看的话，王后通过粪便来控制下属感觉也没什么。Kazutaka Mogi 团队这样推断着：即使工鼠自己没有制造性激素，雌性工鼠也会细心照料幼崽，这暗示它们在某个地方得到了激素。另外，众所周知，裸鼹鼠会吃粪便。于是，研究团队决定测试这个想法。

研究人员收集了怀孕王后的粪球，并把粪便交给了几只雌性工鼠。很快，雌性工鼠对幼崽的叫声就做出了更灵敏的反应。然后，研究人员又重复了这个试验，以确保激素是粪便的关键组成部分。这次，研究员收集了未怀孕王后的粪球，并往一半粪球里添加了一种叫做雌二醇的雌性激素。结果显示，只有吃了添加雌二醇粪球的雌性工鼠才会变得对幼崽的叫声更敏感。

Kazutaka Mogi 非常激动，此前，他从未见过激素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起作用。激素是行为的有力因素，但通常情况下，激素仅限于自身制造且作用于自身。而现在，裸鼹鼠王后竟制造激素来控制其他动物。昆虫集群有时被称为超个体，因为成千上万的个体表现为一个单元。这么看的话，激素似乎在裸鼹鼠种群中扮演着单一超个体的角色。

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内分泌学家休 · 卡特（Sue Carter）指出，早在上世纪 80 年代，就有研究表明雌鼠会通过粪便来调节幼崽的发育。" 整体设想就是，一个生物体会自愿摄入另一个生物体的粪便并接受粪便当中副产品的控制，" 她说道。正是这种想法，使研究者像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就拿人类来说，我们很厌恶粪便。

研究裸鼹鼠的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进化生态学家克里斯 · 福克斯（Chris Faulkes）表示，他希望这项研究能提供更多证据，以证明雌性下属会自然而然的吃掉王后的粪便。裸鼹鼠会吃自己的粪便，这能帮它们从食物中获取更多的营养。而且，有记录显示王后也会吃掉其他成年裸鼹鼠的粪便。克里斯从未亲眼目睹过雌性下属乞求或吃掉王后的粪便，不过克里斯也没有对此进行过特别的观察。Kazutaka Mogi 向记者表示他们的团队的确观察到成年裸鼹鼠出于习惯而吃掉王后的粪便。

这篇新论文根据参考文献顺便还提到，尤其是在王后分娩之后，雌性下属的乳头有时会变得很大，尽管这些工鼠自己并没有分泌激素。也许王后粪便中的激素能解释这一点。但克里斯表示自己注意到，裸鼹鼠种群中有大乳头的裸鼹鼠以及那些不照料幼崽的裸鼹鼠的乳头并未真正发育。" 几十年来，这些东西一直吸引着我们的研究兴趣，" 他说道。这个谜团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