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一把镰刀

也许回到田原才能找到诗歌的土壤。我跟随一群诗人来到无边无际的稻田。七八台收谷机在田间穿梭,吃进去的是稻谷,吐出来的是稻草,扬起来的是一粒粒金黄的大米。

有的诗人凑到收谷机旁边,想看个究竟。这一系列工序在弹指间完成,可是在1980年代故乡,却需要多少父老乡亲忙活好几天。

离开土地太久,有人想去抱着一抱稻草,来一次亲密接触,全然不顾收谷机卷起的灰尘沾满身上,恶痒恶痛。有人说,如果有一把镰刀就好了,仿佛要重温丰收的喜悦,或者疼痛。

于是,我想起了镰刀。昨天诗人们还在争论,过去的丰收是靠拌桶还是挞桶完成,同样的生产方式在不同地方却有不同的名字。不管拌桶还是挞桶,它们都离不开镰刀。

在发出稻香令的时候,有人感叹丰收主题诗歌不好写。也许是因为我们遗忘土地已经太久,虽然我们生于斯长于斯,但是,你有多少年没看到镰刀了?

收谷机出现以后,田原开始景观化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不过,我们将再难握起一把镰刀。镰刀是一代人疼痛的记忆,多年以后它却成为了诗歌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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