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温县招贤乡护庄村,有这样一户特殊的一家三口。母亲闫玉梅今年88岁高龄,因丈夫早逝已经寡居多年。家里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今年68岁,从民办教师岗位上退休后,在外打工贴补家用。家里还有两个儿子,58岁的保山和48岁的金山,都是天生残疾,瘫痪导致生活无法自理。
闫玉梅对这两个儿子从小无微不至,不到100斤的她能抱起150斤左右的儿子,将他们抱上轮椅,为他们洗衣做饭照顾起居,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40年。然而今年开始,闫玉梅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她到底已经是年近90岁的老人,体力明显大不如前,这位普通的农村老太太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哪天离去,两个儿子无人照顾。
每天早上天不亮,闫玉梅就要起床去菜园子里摘些青菜,这是为午餐准备的。因为房间距离院子里的茅厕太远,而让母亲反复照顾如厕对儿子们来说始终心里有愧,因此保山和金山从来不吃早饭,连带着闫玉梅也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
通常闫玉梅会在早上9点半帮助儿子们起床,她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把儿子保山抬起来,勉强穿上裤子。穿好衣服把儿子从床边挪动到椅子上,全程大概要花20分钟,随后保山自己艰难地移动小马扎,一厘米、一厘米地前进,自己从卧室移动到堂屋里去。做完这些闫玉梅必须休息片刻,接下来她还要帮金山起床穿衣。
保山随着年纪渐长,已经彻底瘫痪,手臂也疲软无力,甚至连虚掩的门都推不开。前不久,金山从路边捡回来一只4个月的小橘猫,养在家里给母亲作伴,眼见保山推不开门,小橘猫竟然急了,伸出爪子一起使劲,门居然被小猫咪推开。见此情景大家都笑了,这笑里也透着心酸。
闫玉梅说,平时每天花40多分钟为两个儿子起床,但如果是冬天,一个小时都做不完。中午闫玉梅自己做面条,放些鸡蛋炒豆皮,和早起摘下的青菜,一锅烩面就是三个人的午餐。
闫玉梅说自己从不挑食,什么都爱吃。保山和金山因为手臂无力,端不动面碗,必须趴在桌子上用筷子挑着吃,闫玉梅就在边上,端着碗哧溜哧溜地大口吃面,吃得特别香。
两兄弟要外出,家里有一辆电动轮椅可以用。因为只有一辆,所以兄弟都是轮流出门逛逛。闫玉梅的大儿子已经68岁,每个月有190块的民办教师养老补贴,必须继续外出打工才能维持生计。大儿子学问不错,为了减轻母亲负担,自己利用杠杆滑轮原理,花50多块买配件,自己动手做了个手动起重机,这样闫玉梅可以比较方便地把儿子放到轮椅上。
保山和金山原本学过修理家电,靠这门手艺也维持过很长时间生计,可现在两人的手都不行了,而现在修家电都要上门服务,他们做不了。村里也曾帮助他们家开过小卖部,随着超市进村,小卖部也经营不下去了。
如今,政府帮闫玉梅和金山办了低保,保山办了五保,加上家里的田地租出去的收入,全家一年收入1万多元,这就是全部的生活费。闫玉梅很感谢政府,1万多元可以应付家里的吃穿用度,只是她最担心的还是两个儿子的后半生。
前年冬天,闫玉梅曾经在雪地里栽倒,“愣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死了他俩咋办?”最后闫玉梅被人救起,顽强地活了下来。两个儿子听人说网上直播唱歌可以挣钱,努力在家学习唱歌,例如《母亲》等歌曲,唱到动情处就忍不住哭,“别人都是儿孝娘老,我们却无法尽孝,还拖累了老娘。”
可做母亲的怎么舍得两个儿子呢,闫玉梅说自己就是他们的拐杖,她活着一天,就要照顾孩子一天。今年夏天,县里组织电商培训,金山报名参加,希望今后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祝福这家人的生活能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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