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县玉带河湿地是沅水源头区域水源涵养区。组图 / 卢七星
五天来,我们沿着沅水向它的上游奔去,沅水岸边是一直甩不开的湘黔线。上世纪 70 年代,为了节省人力,铁路沿着沅江蜿蜒的河谷铺设,也让人们有机会从车窗外直接领略沅水的美景。
冬季是沅水最美丽的季节,水落而沙石出,大大小小的洲滩裸露在河流的中央成为南迁候鸟的停歇之地。我们此行虽是调查候鸟的,也不免领受了那些碧绿的水,与可爱的山石,尤其是进入溆浦、会同等沅水上游以后,丹霞地貌与河流组成了中国西南少有的山水景观,人坐在船上,犹如行在山水画卷里。
▲思蒙国家湿地内的小䴙䴘。
地点
溆浦思蒙国家湿地公园
适宜撑小船划过的溆浦湿地,有难得一见的灰喉山椒鸟
"14 年以前,我有机会独坐一只小篷船,沿辰河上行,停船在箱子岩脚下。一列青黛崭削的石壁,夹江高矗,被夕阳烘炙成为一个五彩屏障。"
沈从文在 1921 年沿着辰水上行时与我们在溆浦思蒙国家湿地公园看到的溆水两岸风景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次的崖壁景观换成了丹霞地貌的峰林。
11 月 30 日,天灰蒙蒙的,这是下雨的前兆,幸而还是没有下,只是这雾霭遮住了面前的风景,让我们从长沙奔袭了 300 多公里的疲惫神态更显萎靡。
站在乡村公路上,顺着高耸的山脉顶端眺望,还是可以看到溆水蜿蜒的河道,穿过一排排桂林似的小山。尤其是贴近湘黔线这一段的风景是美极了,虽然雾霭遮挡了山岭,我们的视线依然可收拢到大部分的丹霞峰林,下面是一条细细的河床,就是溆水了。
最峻峭的陡壁都集中在溆水下游的思蒙镇境内,也是建成国家湿地公园的核心区。只是没有阳光,看不到那些山崖被太阳 " 烘炙成为一个五彩屏障 " 了。
作为沅水上游重要的湿地组成部分,溆浦思蒙国家湿地公园曾经记录到 99 种鸟类,这其中不乏在湘江平原上难得一见的林鸟如黄臀鹎、灰喉山椒鸟。冬季时偶尔有鸳鸯来此栖息,只是需要运气才能碰到。
与沅水下游开阔的河面相比,溆浦思蒙国家湿地公园属于河谷型湿地,两岸以陡峭的丹霞石壁形成峡谷,上面生长着岩栎、老虎刺等稀疏灌丛。近水崖壁上偶见亲水的水杨梅、蚊母树等小灌木,是山椒鸟或者红嘴蓝鹊喜欢藏身的地方。
由于下游水库的蓄水,河水较深,在冬季时呈现碧绿的颜色。在以往的鸟类调查中,这段长约 8 公里的水面曾经出现过蓝翡翠、斑嘴鸭、黑翅长脚鹬。
黑翅长脚鹬又称高跷鹬,在湖南是稀有的冬季候鸟,它们俏丽的身影经常出现在洞庭湖浅水湖区,很少飞跃湘中平原抵达沅水的上游,这一份得自思蒙国家湿地公园的记录,也许是它们向中国内陆迁徙最远的一份记录。
▲溆水河上的浮桥,连接两岸的重要通道。
鸳鸯没找到,却与入侵植物水葫芦不期而遇
11 月 30 日下午,从思蒙镇溆水码头租到船入溆水,逆流而上行驶。两岸是光秃秃的杨树与愈发蓊郁的马尾松林。在碧绿的河水映照下,山石林木皆倒影在水中,小船轻轻的马达声,让人想起两千年前屈原沿溆水而下,过溆浦入洞庭的往事。屈原《涉江》中 " 入溆浦余儃回兮 " 句中 " 溆浦 " 即指此水畔。
同样的是两岸的陡壁与河水,只是交通工具与村落的面孔是不同了。还是可以望见两岸低矮的丘陵地上栽培的橘树,在暗绿色的枝叶下,潜藏着一颗颗诱人的果实,远看是红彤彤的橘林,不知在两千年前是否也映入屈原的眼帘?
我们是去找鸟的,同样也为了欣赏沅水上游的湿地美景。溆水与丹霞峰林搭配的河谷景观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坐落在河流西岸的思蒙镇老街正值赶早集,人们背着各式货物从一座浮桥上向集镇走,老街盘踞在一个伸出水面的半岛上,建筑非常拥挤,已经向岛外开拓新的居住地。
傍晚的天气依然是灰蒙蒙的,透过船舱可以看见远处的水面上漂浮着众多黑点,抵近一看,原来是水葫芦。作为向导的溆浦林业局湿地管理处工作人员贺平华说,今年水库退水后,水葫芦特别多,一个月前已经组织人打捞过一次,但还是比不过水葫芦的生长的速度。
这种入侵植物已经深入中国内陆如此远让人震惊,而众多的水葫芦也给我们的水鸟监测活动带来干扰,在望远镜力所能及的水域,一个个小黑点在干扰视线,只有等船开近一点,我们才能将鸟群与水葫芦分开来。
船行 15 分钟,就进入了丹霞峰林景观区。置身其中与远处眺望是两种感觉,抬头可见光滑的石壁,透着红色,若是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应该更加璀璨。生长在石壁上的千里光属植物已经开花,它们与其他菊科植物是附近蜂农的冬季蜜源。
在水流激荡中,我们与一群小䴙䴘偶遇,起初贺平华将它们认成鸳鸯,因为小䴙䴘是很少成群活动的。他兴奋地指着水面的拐角处,提醒船夫将船靠近,贴近后才发现认错了。
贺平华在去年冬季思蒙国家湿地公园水鸟监测活动中看到了 30 多只鸳鸯。" 看到它们需要运气,而且今天的天气太差了。" 贺平华惋惜地说。
挖沙禁止了,芦苇丛上重现罕见的阿穆尔隼
我们从景区的另一侧码头登岸,驱车去往贺平华介绍的湿地恢复区。那里是溆水湿地遭受破坏较为严重的河段,距离县城 4 公里,由于挖沙作业,自然堆积的河床被切分为坑坑洼洼的深潭。
为了恢复河床的往日面貌,思蒙国家湿地公园管理局在河岸两边种植了芦苇。我们在芦苇荡中穿行时,偶然间惊起了停留在两颗杨树上的阿穆尔隼,它们黑白相间的羽毛在低空盘旋时异常醒目,也让经常在河道中监测鸟类的贺平华吃惊不已。
根据思蒙国家湿地公园管理处往年的观鸟记录,猛禽类在湿地公园出现的几率最低。往年的观测数据显示,湿地周围高大的马尾松树林里出现过红隼、燕隼、赤腹鹰。有关阿穆尔隼的记录很少,这种罕见的冬候鸟在长江以南的森林里越冬时极少被人发现。
关于这种小型猛禽的调查数据还很少,我们只知道它们的繁殖地在黑龙江或者远东西伯利亚,有人认为大部分的阿穆尔隼冬季时会飞到非洲过冬,长江以南地区罕见有冬候鸟出现。
2015 年 10 月 11 日,东洞庭湖国家自然保护区工作人员在东洞庭湖楼西湾水域上空观测到一群数量达 120 余只的阿穆尔隼。这是湖南首次发现数量如此多的单一猛禽群体。
其他的发现记录则散见于全省各地,从发现的地点看,这种小型的猛禽喜欢开阔的水面,而且喜欢集群生活。我们在溆水湿地看到的两只阿穆尔隼在低空盘旋一阵之后就飞入森林中去了,这次偶然间的相遇并没有给它们带来惊扰,我们很快躲入芦苇丛中,透过望远镜观察它们的飞行路线。
除了罕见的阿穆尔隼,我们在这片恢复生机的河流中还找到了白骨顶、红尾水鸲。前者是冬候鸟,在长沙的洋湖湿地公园就可以看见,后者则是溪流中常见的留鸟。
红尾水鸲幼小的身姿常常出现在水边的一块礁石上,它的尾巴是红色的,身体小而可爱,很好辨识。成年雄性红尾水鸲往往具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它们是一条河流常年的守卫者,两只红尾水鸲组成家庭,在河流的岸边搭建巢穴,孕育雏鸟。一条健康的河流总是离不开它们一家人的身影。
▲会同县渠水湿地是沅水上游重要的候鸟栖息地之一,近年来由于禁止网箱养殖与大马力的游船,水质越来越清澈。
地点
会同渠水国家湿地公园
最具诗意的河流,水质越来越好
如果说在沅水流域选择一条最具诗意的河流,我会推荐渠水。发源于贵州黎平县,流经通道、会同、靖州,于洪江市托口镇注入沅水的这条支流,串起了中国西南最具特色的少数民族聚居区。
渠水两岸世代耕种的苗、侗两族,在开阔的河谷走廊,或者两岸的高山上搭建了属于各自族群的村寨,而沿着这条蜿蜒流淌的河床所记录的,就是他们几千年来的民族迁徙史。
与溆水两岸的高耸的丹霞峰林相比,渠水会同段两岸的丹霞地貌并未有如此雄伟,但是绵延得更长,两岸的村寨以及森林也更加俊美。
我们沿着一条乡间小路步行来到会同渠水国家湿地公园的核心区——早禾村。一个苗侗聚居的村落,由于修路,机动车开不进来,我们沿着渠水向早禾村的水码头步行了约 3 公里。
会同渠水国家湿地公园管理局的副局长熊建军给我们做向导,他的扶贫点就在这里,对附近水域十分熟悉,两年前渠水冬候鸟监测调查时期,曾经在早禾村河段发现 4 只鸳鸯,2 只阿穆尔隼,4 只青脚鹬。
熊建军介绍说,会同县渠水湿地南北长约 19.2 公里,起点是朗江镇的电排闸,终点到靖州地界,河流穿过县城,下游人烟稀少,尤其是早禾村河段,河床蜿蜒曲折,两岸是高山密林,常常有猛禽、鸳鸯来此栖居,但两年来的监测活动中始终没有看到中华秋沙鸭,有些遗憾。
熊局长听到古丈、桃源、通道县相继发现中华秋沙鸭时,显得兴奋," 这说明沅水流域的水质越来越好啦 "。熊建军笑说着:" 其实通道县离我们很近,也在渠水边上,我们这里的水环境完全适宜中华秋沙鸭的栖居。"
从 2017 年开始,渠水国家湿地公园内就禁止网箱养鱼与大型机械船的行驶。目前渔民往来的行驶工具都依赖自家的小木船。
熊建军说,在沿河未修通公路前,渠水下游的村寨都是依赖渡船出入会同县城的,公路修通后,渡船就没人坐了。
" 所以,渠水比以前变得更加清澈了 ",熊建军感慨说,以前有渡轮时,常可见到油渍、垃圾,尤其是对于栖息在河中的候鸟产生惊扰,很少看到成群的鸳鸯会落脚在河里。
渠水早禾村河段鸟类最多,有黑耳鸢、鸳鸯等栖居
我们一行四人,好不容易在早禾村找到一艘带有马达的小船,沿着河水向下游开去。经过层层叠叠的丹霞陡壁,绕过一个 S 型的河湾才看到渠水下游最安静的一段河床。尽管有渔民在河道两岸设置渔网,依然不影响水鸟在河道中间栖息。
小船载着四个人有些吃力,每个人只能尽力蜷缩着身体,防止带来更大的倾斜,水足够深,也足够清澈,从水中的倒影中可见两岸青冈属乔木巨大的树冠,在波光潋滟的河面上更显挺拔了。
许多侗民的小船拴在树下,船后是一条楼梯状的步道,隐藏在一棵水杨树之后。这些渔船是住在对岸的村民外出捕鱼的工具,有些则晾晒着渔网。偶尔看到河水上渔船在作业,对面船舱里坐着祖孙二人,爷爷拉着渔网,小孙子从挡雨布蒙住的船舱里露出半个好奇的脑袋,目送我们的船经过他们的村庄。
在一个小时的行程中我们只看观测到了小䴙䴘与两只猛禽,由于距离太远没有确认是黑耳鸢还是红隼,不过根据两年前那份冬季观鸟报告来看,很可能是国家二级保护鸟类黑耳鸢。
这种体型略大(伸长 65 厘米)的猛禽并非候鸟,很可能是长期生活在渠水早禾村河段的留鸟。它们栖居在两岸的松树林里,掌握着河流的制高点。
很多鸟友认为黑耳鸢就是中国人最常说的老鹰,它广泛分布在中国乃至日本的低地森林里,有些则喜欢将巢搭建在河流边,它们依靠敏锐的视觉捕捉水中鱼类或者林中小鸟,有时候也偷袭村民的家禽。
船开到一个叫背篓岩的地方,是两条河的交汇口,背篓岩乃是一块巨大的丹霞陡壁,受到风雨剥蚀,加之自然的坍塌而形成的一块巨石,因为外形很像村民背的背篓,所以得名。
这块巨石耸立在渠水湿地核心区的尽头,标志着一段丹霞地貌的结束,对岸是朗江镇的地界,再向前就是人口稠密的村寨区了。
我们于是掉头,从来时的水道向早禾村奔去,没有看到中华秋沙鸭的失落感,似乎只能期待到通道县的渠水源头找弥补了。
▲玉带河湿地充沛的流水与洲滩是中华秋沙鸭栖居的必要条件。
地点
通道玉带河国家湿地公园
渠水源头,玉带河发现华南地区特有鱼类
期待多日的好天气终于在 12 月 4 日出现,在通道小城开往玉带河国家湿地公园的路上,我们讨论着这里发现中华秋沙鸭与鸳鸯的过程,玉带河湿地管理局的工作人员蒋志刚也兴奋地说:" 上个月还有人在临口玉带河段看到两只中华秋沙鸭,看你们运气了。"
看来这运气是很难落到我们头上了,沿着玉带河向下游行驶,紧贴着公路的是蜿蜒的河床,透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观察河面上的一举一动,从县城驱车至车溪镇,30 多公里河段,我们只发现了 30 多只小䴙䴘,2 只大嘴乌鸦和一只迷途的红嘴鸥。
与溆水、渠水会同河段都不相同,玉带河国家湿地公园属于渠水的源头区域,河床稍窄,水位也十分低,上游处清澈见底,有数处洲滩裸露河面,上面长着芒草,为鸳鸯、中华秋沙鸭等候鸟提供了天然的栖身地。
从 2016 年开始,玉带河国家湿地管理局就在临口至车溪镇河段发现了 5 只中华秋沙鸭来此越冬。据临口河段的村民说,去年农历九月刚过,中华秋沙鸭就飞到河里了。
为了提醒两岸的村民,玉带河国家湿地公园管理局在临口河段设立了中华秋沙鸭的科普牌,禁止惊扰、捕捉河中的中华秋沙鸭或者鸳鸯。而两岸的居民一直与这些候鸟和平共处,有些村民甚至不知道门前的河里就有国家一级保护鸟类。
玉带河临口河段地处偏僻,位于著名的万佛山地质公园背后,很少会有人到此观赏风景,可以说是一块隐藏在深山里的处女地。
我们抵达玉带河临口河段时,绕经一座座翠绿的小山,抬头可见明媚的阳光,从高大的枫香树顶透射下来。气温十分温暖,也许是即将变天了,河谷中吹着南风,让一路受尽雾霭之苦的我们十分受用。
空气很通透,山顶的风力发电机都能看得很清楚。远处千姿百态的万佛山仰卧在大地间,受着这阳光的炙烤,显得十分惬意。
伫立在河岸边的枫树林已逾百年,是侗寨的村民故意留下的,一般培植在水边,也叫水口林,掌握着一个村寨的风水。较粗的那一棵贴满了红纸,可以为刚出生的孩子提供庇佑。
临口玉带河段两岸生长着野生的木荷群落,这也是与上述两个湿地不同的地方。这里的生态环境更加复杂,与两岸侗民的低开发程度也有关系。
木荷是亚热带常绿阔叶林中建群树种,尤其在向西南山地森林里十分常见。它们高大挺拔的身材与密不透风的树冠层终年常绿,每年夏季开白色的花,形如莲,所以取名木荷。
沿着玉带河两岸总能找到它们的身影,由于地理位置更加靠近桂林,玉带河中的鱼类也有与树林一样沾染了热带属性。两年前,湖南师范大学生命科学院曾经对玉带河中的鱼类进行捕捞分析,发现了华南地区 4 种特有鱼类,它们分别是广西副鱊、真吻虾虎、乌鳢和刺鳅,这在湖南的河流中是不多见的。
守候 3 个小时,中华秋沙鸭终未露面
苦寻半日而不得后,我们打算回到玉带河临口河段蹲守傍晚归巢的中华秋沙鸭。中华秋沙鸭经常出没的地方是玉带河冲击形成的一片开阔地,一座石桥横跨在河水上,桥下流水淙淙,由于下游水电站在排水,而越发清浅了。
过了桥,向上游走,有一堵高耸的丹霞陡壁挡住去路,陡壁下有数处浅滩,10 只小䴙䴘在河滩形成的岔流中安静地栖息着,见有人来,就钻入水中不见了。
这里是中华秋沙鸭理想的栖息地,远离村庄,又有激流回旋。
在桥上等待夕阳途中,偶见一只红嘴鸥在树林上端盘旋。玉带河国家湿地公园管理局的刘志刚早就注意到了它,刘志刚解释每年在玉带河流域都能发现红嘴鸥的迷鸟,它们应该是向西南飞入云南时,半途在通道县迷失的,没有跟上迁徙的鸟群而落单。
刘志刚不仅发现半途迷失的红嘴鸥,据他观察,每年冬季来到玉带河越冬的鸳鸯群体竟有部分个体留下成为了当地的留鸟,并在夏季繁殖。
" 我们甚至在夏天拍到鸳鸯在玉带河中带着小鸟出来的照片 ",刘志刚得意地说。鸳鸯与中华秋沙鸭的繁殖地都在中国东北,只有在冬季才会迁徙到长江以南越冬,这种不再返回繁殖地的现象算不算异常,还没有权威的研究团队发声。
" 可能是我们这里的水太好了,鸳鸯们都不想走。" 刘志刚笑着说。据他观察,鸳鸯喜欢在临近河水的大树中做窝,它们将鸟蛋产入树洞中,待到小鸟在夏季孵化后,直接从树干上跳入水中。刘志刚在树边比划着,介绍自己的新发现。
等到下午 5 点半,阳光变得和煦而温柔,我们依然没有见到中华秋沙鸭归巢的身影。从对岸的耕地里走出一位打猪草的村民,一问得知他们最近也没有看到,看来我们此趟沅水上游候鸟调查之行是差了点运气了。
手记
希望越来越多的国鸭到沅水上游来
虽然在沅水上游奔波五日终未拍到中华秋沙鸭的身影,但是,我们对于沅水上游新建成的国家湿地网络有了深刻的认识。在禁止挖沙、水质清澈的情况下,沅水上游流域也越来越受到中华秋沙鸭的青睐。
通道县连续两年有中华秋沙鸭来过冬就是很好的证明,只是关于沅水上游越冬候鸟的监测调查太少,很多数据还是空白。
例如,鸳鸯在通道县玉带河繁殖的现象就是意外的惊喜,从另一个侧面说,这里的水环境是变得越来越好的,对于水资源异常丰富的湖南来说是个好消息。
我们甚至希望,沅水流域越来越多的河段加入湿地公园的行列中来,尽管有些河道面临着化为生态区的困难,但是对于候鸟来说,一段国家湿地的建成,总是给它们千里迢迢的迁徙途中又增加了一个补给保障。
河流型湿地并不像湖泊型湿地一样被更多的候鸟选择为越冬地,但是它们有它们自己的生态位置。作为长途迁徙途中候鸟重要的中转站,有些河流经常收留无家可归的候鸟,如那只迷途的红嘴鸥。
而且河流与人类的生活密切相关,我们保护河流,不仅是给候鸟腾出地方,也在给我们日益拥挤的生活提供一个可以安静思考的地方。
潇湘晨报记者钱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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