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代开火车40年,感受最深的不是“加速”而是“刹车”

车型变,精准开车不变;标准变,安全责任不变;速度变,行稳致远不变,三代火车司机,三个时代接力,40年汛期山区铁路行车经验加成,从JK—2H型、LKJ—93A、LKJ—2000型系统更迭;从关键站、关键地区、防洪点变化到最初传达、雨量预警、大数据监控,无一不见证着“人防、物防、技防”三位一体防洪安全保障体系的日臻完善。

烧煤的日子里,最难熬的是汛期。

61岁的廖秉迁是贵阳机务段“有幸”经历最后一批蒸汽机车的“大车”司机,“烧煤的日子里,最难熬的是汛期”这是廖秉迁最深刻的体会。

70年代初,老式机车功率低,运行区段弯道多、坡道大、停站多,从贵阳南到遵义一个单程要跑12个小时,每停靠一个站,乘务员都要从车窗探出头去观察道口的信号灯,加上蒸汽机车在行进过程中烟雾缭绕,坐在驾驶座上根本看不清前方,必须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观察前面铁轨的情况,一到下雨,半个身子都泡在雨里,一泡就是十几个小时,风湿、肩周炎都是常病,这是跑过蒸汽机车司机们共同的体会。

“蒸汽机车没有智能化的操作系统,雨天行车就是个体力活,加上通讯不发达,有时遇到紧急停车,往往要走几公里找区间通话柱或者跑到临近的车站,没有一副好身板是干不下来的。”说起那些年月,廖秉迁突然激动了起来。

“但也赶上了好时代!”廖秉迁说,“从80年代开始,内燃机车逐步开始配备‘自停盒’装置,后来又赶上了电力机车时代,当时铁道部提出计算机技术‘进驻’铁路安全生产领域,他有幸成为了第一批操纵JK—2H型列车运行监控记录装置的‘大车’,跑在火车动力升级的‘快车道’上。从上班到退休的30间,廖秉迁带出了不少徒弟,黄树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油电混合年代,全靠人的责任感。

黄树忠常被年轻一代的“大车”尊称为“历史活页”,90年代中期,他以“四年磨一剑”的勤勉考取了内燃机车驾照,并一步步成为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

“那时的东风7型机车没有LKJ、没有空调,能用上‘思达’牌无线电,让雨刷动起来,就算是‘现代化’了。”“内燃机车柴油机运转时噪声很大,不足5平方的机车驾驶室里,两名司机彼此说话基本靠‘吼’,加上区间无线电设备信号不稳定,一遇到雨天行车,只能靠司机的行车经验和责任感。”在黄树忠描述中,这种情况持续到二十一世纪初,直到LKJ—93A型监控记录装置和韶山型电力机车的大量投入使用,才逐步完成从人控到机控的转变,大大提升了“大车”们雨季行车的安全系数。

“我想转型成电力机车司机的最大动机,就是希望能操作‘含金量’高的LKJ-93A型监控记录装置。”黄树忠感慨地说,“那套装置不仅有IC卡自动转储功能,还有调车控制方式、补机控制方式,临时慢行揭示功能,可以真实看到行车相关数据,及时掌握行车信息,开起来才更从容。”

从2005年开始,随着无线电调度系统的升级以及“七道关”的建立,构筑起科学的防洪体系,切切实实拧紧了行车的“安全阀”。

新时代防洪,满满的科技感。

2018年7月9日,黄树忠的徒弟杨贵云如平常一样,到派班室采指纹,测酒,核对行车注意事项……临发车前,他掏出智能手机和妻子视频通话,妻子的一句“安心开车,平安回来”在杨贵云听来,是对他工作最大的支持和理解。

列车平稳的爬坡、过分相,运行至成汶线谭家场—蒲阳间,突然,副司机一声“树,快停车!”让大闸“咔咔”的响动和列车制动的空气波回荡在空中。

40公里、20公里、5公里……看着LKJ2000列车运行监控记录装置上速度慢慢的变为零,两人悬着的心才落地,列车管减压至360kpa,停于K45+705米处6.2‰上坡道,距离大树100米左右。杨贵云并没有慌神,他冷静地用无线调度通信设备通知车站,准确向相关部门汇报信息,再用手机拍摄异物照片取证,及时上传现场情况,短短7分钟,杨贵云和徒弟如同防洪演练一般,标准的执行了防相撞措施。

“车间发的防洪地点一览表上清楚的标明了风险点,再加上车上LKJ、JK430、通讯设备、防护设备、6A系统等样样俱全,遇到紧急情况时还可以用手机作为辅助,现场拍照、录视频、及时汇报,这可是我师父他们那时‘小米加步枪’不能比的,现在的防洪,制度细化了,人的安全意识提高了,而且满满的都是科技感,安全行车的信心更强了。”杨贵云说。

(图片为历史照片展示,人物非文中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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