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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之乎者野记收集编辑:牧之野
如果不是刚好在四点五十醒来,又不是刚好看见天亮,我也不会去看日出。我看了看窗外,海边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世界已经很亮了,车辆来往依稀,一切都清清楚楚,并不模糊,唯独没有太阳。太阳还没升起呢,可一切已如日常,大家都在等,似乎是要待指针到了点位,心才能安静下来。搁在以前,我不是很想浪费睡觉的时间去做这样的事。小时候有一年到北京,父亲一定要让我五点去看天安门广场看升旗。别扭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后来去还是没去,记不得了,内心的反感却一直记得。我不喜欢他们那种走马观花,上车睡觉下车尿尿景点拍照,从小我都觉得无趣,可又无能为力。去黄山时,因为恐高,我非常害怕,可父亲一定要拉着我到山顶,到了山顶,刮着大风,乌云密布,什么也没看到。父亲说,今天要天气好就好了,不然你可以看到日出和云海。没看过,那就看看吧,反正这都到了海边,看一次有什么特别。1872年11月13日8时,勒阿弗尔的天气并不好,气象观测员记录当天的天气为“微风”,海面“波涛荡漾”,伴有“大雾”。据说莫奈时被酒店外港口的汽笛吵醒的,他从窗口看到了雾气、大西洋的船队、勒布瓦码头和库尔贝码头。这是他4岁就熟悉的城市,比不欣赏他的巴黎好得多,他在悬崖和海边待了足够多的时间,以至于看到这一天的天气,转瞬即逝的记录下来,于是有了《日出印象》。我看着天边的乌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莫奈画里的咸蛋黄。威海不像勒阿弗尔,它没有汽笛,也没有劳作,只有一大堆在不同海滩各自等待朝圣太阳神的人群。海上有一片很厚的云层,似乎不太友好,昨天睡得很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过狂风暴雨,又或只是偶然经过,不得而知。天海日之间有着很明确的分层,天空负责深蓝,靠近日光的地方是鸡蛋白的颜色,然后是乌云和朝阳的夹层,最下与海接成一色。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很多地方挺亮堂的,可真当探头的刹那,似乎一切都昏暗起来。盯的时间久了,我有些恍惚,这是夕阳还是朝阳,如果有区别,它们的区别是什么呢?特别是晚秋的夕阳,是让人绝望的美,光线完全消失的时候,江堤上的风似乎也透骨起来,我还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回校。很绝望的冬天,不知道这样的学业煎熬还会持续多久,自己能不能离开这座小镇。夕阳也没带来太好的感觉,我就是知道它要出来,要大放异彩,也察觉不到激动。在每一个这里的清晨,每一个从四点到五点,或早或晚的日出中,看过它的人,得到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此时,乌云还是乌云,只是乌云的上部有点按捺不住的感觉。然后就那么一分钟,Q弹的太阳挤出来了。其它的地方都变暗了,天空白的部分开始挤占蓝色,太阳上空的云彩开始沸腾翻滚。有一种喷薄从乌云层的上方散发开去,过了一会儿,天亮了。人群开始散去,乌云也是,我却有些魂不守舍。在这十分钟之内,我的眼里只有太阳,内心已无自我。于是想起父亲在黄山顶说的那句话,那已经是2007年的秋天,十六年前。不同的年纪,去看大自然的景物,其实会有不同心情,不过年少时不懂。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的不可得,情感的拉扯,欲望的跃升,爱而不得,求而不得,遗憾又沉重。可看向山海,看向日出,你所看到的一切,所见即所得。你看到了,心里想到的,情绪感受到的,岁月在你心中沉淀的,都在这十分钟的时间,或者回眸的瞬间沉淀下来,酿成一杯酒。不存在什么懊悔,求而不得,你是一条生命,鲜活的生命,你就在这里,你看到了,感受到了,好了,这就是体验,就是生命的意义。这个宇宙把它给你展现的,都放在你面前,看不够,没关系,明天如果天气好,还有,还在。只是你的心还在不在,不知道,不关它的事。它就是展现出来,没有声音,也不会提醒, 纯靠你的感悟,靠你的阅历。我有些理解为什么父辈的旅行要那么密集的去看,大概是他们所成长的环境,不是我们如今以一种吃穿不愁心态可以理解,他们要去看尽可能多的东西,看得越多,生活中不能被填补的空缺就越能满足,这不怪他们。后来,我又回去睡觉了,其实一点也不困,但是还是去躺下了,我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却很疲累的睡着了。梦里,我没有梦到黄山山顶的乌云,耳旁只有勒阿弗尔的汽笛声。一个力争纯粹的人给自己划出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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