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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二冬收集编辑:张二冬
过年回老家,待了十几天吧,
后面回来西安后,又接爸妈来看花灯,除了过年在家里吃,年后回来西安张西昌还带着一块去拜访了几个做美食的,印象最深的是姚兴文先生做的蒸碗,蒸碗啊,不但不油腻,竟然还有种清香口感。每种肉的香味都是拿配菜去补充蒸制的,除了盐,不放任何别的调料,会用海带、红薯这类材料来提鲜,蒸七到十个小时,最后以骨汤浇汁、扣碗。确实印象很深的口感。发现很多对美食讲究到一定程度的人,都在追求不同食物本身的味道,是求简,也是求真的过程,这样看艺术也是,建筑、书法、音乐、绘画,最终也都走向求真,求简。所以美食才是一种“文化”吧、医道、武学亦如此。我最近看书法史,就发现这么一个现象——只要文人集中参与,任何一件看上去没什么意义的事儿,被无限赋能后,都能形成一种“文化”,典型的,比如盆景、文玩,其实和宗教、艺术一样,都是文人参与后,一砖一瓦搭建的大厦。 |
小时候老听大人说去太昊陵烧香,人山人海,但我从来没去过。很奇怪小时候对距离感觉会比现在要长很多倍,小时候去我姥姥家,另一个村,就觉得很远很远,我们老家上蔡,挨着周口,因为我们是驻马店市的,太昊陵在周口市,小时候就觉得另一个市,像坐长途火车出省一样远,所以就从来没想着去太昊陵转转。今年一导航,原来就一个多小时的距离。真是有点迷惑了坟的逻辑很有意思,都是埋尸骨的,老百姓就觉得始祖陵帝王陵就有神性,普通老百姓的就有鬼气。还有个好玩的,就是我们老家农村的坟地,都在村庄外面的农田,记忆中,到了晚上,太阳落山,只要过了村边上的最后一家,就会很害怕,就感觉只要过了村落有人家的最后一家,就进入了亡灵的领域。我爸三十那天,给我奶奶烧纸,请奶奶回家过年。(一般过了元宵节再送回去)仪式相当有法力,就对着坟,烧点纸,这么一个简单的诉说,回去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奶已经到家了。跟我们一块吃了年夜饭,一起过了年。巫就是人对万物的象化,你看在过年这种场景里,一个被遗弃的坟,看起来都有点像个孤独落寞的失独老人。我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总会带着未来的眼睛去看当下比如我当时给我爸妈拍照的时候,就已经在以 多年后 看着老照片里的瞬间 回忆23年带他俩来西安玩的时光了,偶而突然一瞬间,有很强的出离感。很不好,常常花就在眼前,心却莫名怅然。不过也有好的一面,就是突然就很满足,很珍惜眼前。
本来不想这次带他们上山,想四五月春暖花开时再带他们来
因为担心这个季节光秃秃的,不怎么好看,我爸又嫌弃。想着春暖花开植物都长起来后,我爸至少能对风景有些好感吧?(其实我就是想以风景做障眼法先抓住他的关注点,来削弱对我房子乡土感的嫌弃和对我孤绝山野的可怜)我说我专门留的啊,我这叫“龙俯首”,皇上来了都得低头进。说以前老院子他晚上住着害怕,今天到这个院子就觉得很敞快,今年春节我是初五回西安的,回之前就给父母说,我先回去,你们过几天来西安玩两天。他们也说好,过了几天我爸又墨迹,说他有这个事儿,我妈有那个事儿,反正找了一堆理由,心里明显想去,本质上又怕花钱。我邀了两次邀不动,就当算了。十三那天晚上,秀峰请我跟君涛吃饭,中间聊到父母,说他有一年说带父母出去旅游,问父母想去哪,他爸妈就说想去北京,然后他就说好,过几天就去。然后隔了两天要出差,忙工作,就暂缓了,这一缓,缓到第二年,疫情出现,然后疫情又三年,这就四年过去了。再想带父母去北京,就发现父母也由于身体变化和世界观的变化,对北京的想法也没当初那么强烈了。我听完就很感慨,当天晚上就给我妈妈发微信,我说车票买好了,别墨迹,不要带衣服,这边买新的,什么都不用带,空手来就好。我给我爸说,是可以明年再来,但明年不是今年,一个人当下的状态是当下的语境赋予的,这里面包括当下的年龄、肉身、人和人的关系、社会环境、心情等等,明年再来是明年的记忆,今年来,是今年的,一定大不相同。然后我爸就被我硬拉过来一起过了元宵节。果然,回去后我爸在我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感慨:“开始不准备去,后来去了很开心,回来以后又很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