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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扬子晚报收集编辑：扬子晚报
图 | 视觉中国
临近腊月，天空飘起了一场雪。那雪纷纷扬扬，让冬天的味道一下子变得浓厚起来。母亲将搁置在楼道里的炉子搬到院里，用笤帚扫去灰尘，拿起麦秸点火，然后放入玉米芯，等火烧旺了，再放入两块钢炭，不一会，便炉火旺盛。最后搬入屋子，架上烟筒。随着那一团一团火苗的跳跃，携着热气的细烟便顺着长长的烟囱往外爬，直到窗户外面没了烟管，才散开了身子，袅娜成了一缕缕轻烟。它们像舞蹈演员一样，在烟囱口曼妙着优美的身姿，让清冷的冬日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虽然一入冬，我就让母亲搭上火炉，但母亲总是说，还没进入数九寒天，不是特冷。我知道，不是天气不冷，而是母亲心疼煤钱。虽然我们早早地就把取暖的煤给买下了，但母亲仍舍不得烧，直到入了腊月，进入了三九，那火炉才正大光明地在客厅里燃烧起来。记得小时候，每到冬天，经济宽裕的人家都会烧个蜂窝煤炉子，或者弄个炭火盆，这让母亲很是眼馋。特别是春节里，如果能烧上蜂窝煤炉子，不仅能烧火做饭，还能让来的客人烤火，这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没有炉火，屋子里冰冷冷的，直到烧锅做饭，屋子里才有了烟火气息。烧的大多是玉米秆，一阵浓烟后便火烬了，烟灭了，需不停地添柴火。那长长的火舌从锅灶下已经伸到外面，而它的另一端却顺着锅灶后的炕洞钻了进去。原以为那是浅浅的坑道，却不想里面又黑又深。它们攀爬了许久，才找到出口。没想到，刚一探头，便被西北风撕烂了。就在那前赴后继的攀爬中，炕头温热了。若嫌灶火的温度不够，那就给炕洞里喂上一笼柴火，于是，漫长的寒夜便更加温暖了。只可惜，钻进被窝的身子滚烫，露在被窝外面的脸冰凉。第一次烤炉火，是在工作的南方小城。每一年冬天，办公室里都会架起蜂窝煤炉子取暖。负责照料炉火的是老王。每一年入冬，老王就会生起炉火。每一天下班前，他会加好煤封好炉子。第二天早早地就赶到单位，拨开炉子烧好水，待到大家上班时，办公室暖融融的，让人特别舒适。我曾去过一位朋友家做客。他们家住在山洼里，屋角挖有一个盆大的火坑，劈好的木柴，横七竖八堆在火坑内，火堆上架有一个吊锅，吊锅上空挂着一排腊肉。伴随着噼噼啪啪的声响，安静、黑暗的土屋瞬间被点亮了。那从火坑里散发出的炽热，慢慢上升、移动，加速，充盈了整个屋子，烧得吊锅里的水汽氤氲，熏得空中的腊肉色泽鲜艳，黄里透红，让人温暖而踏实。日子就像炉火般，总会越烧越旺的。母亲先用上了蜂窝煤炉子，还没烧几年，就又换成了现在的钢炭炉子。钢炭炉子空间大，让火苗有了足够施展的舞台，那跳跃的火苗慢悠悠地舔舐着一块块黑色的煤炭，不急不躁，慢悠悠，让腊月沉寂的日子变得光亮起来。那火炉上可烤土豆、烤红薯、烤馍片，煮茶水，炖肉，让人围炉夜话，把酒话桑麻。那熊熊的炉火，温暖了岁末寒寂的日子。那种烟火味和暖暖的气息，氤氲着时光的记忆，让岁末的时光变得生动起来。我知道，年越来越近了。48627418@qq.com yzwb250@126.com（择一即可，请勿重复）“B座西窗”微信号每天推送的文章，皆为扬子晚报副刊刊发的稿件，欢迎分享到朋友圈。转载请留言，未经授权，请勿转载。图片除特别标注外，均为作者提供，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