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干菜烤饼,送嘴巴去浙江

因为手里这块小烤饼,我被浙江同事赶着去了趟金銮巷。

那个女孩儿生于浙江西南的衢州市,拥有细腻的皮肤和婉约的身高,餐量和体重都仅有我的一半,如果不是她热切的催促,我会以为她对“吃”毫无热忱……

她说:“去!快去,赶紧去,记得点梅干菜烤饼,记得给我代购。”

现在饼到手了,抓在指间不由分说地发烫,饼边的焦脆还没散尽炉子里的酣热,烙在指腹中央,像一枚浓缩的太阳。

强忍着不动,等待摄影师构图、对焦、按下快门,就着阳光展现小烤饼刚出炉的黄金一刻。

“咔——嚓——”

我急,摄影师也是。

在我俩身后,新街口的夏日正肆无忌惮地扩张,热风刮起一阵烘在人脸上,把大地变成空气炸锅,汗顺着下(双)颌(下)线(巴)往下滴。

小烤饼更急,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丧失饼身的酥脆。

闷在袋子里的饼啊,只需15分钟就会软成平庸的一滩。芝麻失去光彩,梅干菜、肉末和葱没脸没皮地搅和起来不辩你我,美味就此打折。

须知,这酥脆来之不易!至少要在师傅手里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起初是一团面,任人搓扁捏圆,接着拇指深深一按,圆饼在手心凹成小坑,填入足量的馅料便封口塑性,撒上一小撮芝麻——

送进老君的炉子,炼去吧!

仅5分钟,炼就酥壳一具,内馅凝聚成团。

此时,咬下去不仅是干脆的“咔哧”。

门牙在“呲”的一声响动后,立马软着陆,陷入葱和肉构成的滚烫温床,最后抵达略微柔韧的底部。

咀嚼,每一粒6分肥4分瘦的肉馅,在被咬爆的时候都能激发饱满的油脂香,非常上头,直贯天灵。

紧接着葱味出来了,染上植物特有的辛呛,调和猪肉的昂扬。

梅干菜的味道则在最后出现,从咸香中透出隐约的甜,给整块油润的饼落下一个“江南”的注脚。

再尝尝梅干菜大烤饼,这可是老板的得意之作!

老板:我更喜欢大饼,做饼的热情都倾注给了大饼。

我:为什么呢?

老板:小烤饼包起来太烦了,点的人又多。

小烤饼:我真的会谢……

大烤饼由于馅料平铺,烤出来更薄更脆,脆到上手稍微一掰就能捕捉到“嚓”的一声,整块饼都为了口感而存在。

口感的干脆没有悬念,味道却有新变。

大概与炭火的接触面更大,大烤饼出炉就自带爽利的锅气。这样的饼,吃进嘴哪有油香横流?倒是面香更甚。

梅干菜终于成了主角,它均匀地附在饼上,每一口,这咸甜双番的微妙滋味都能在口腔中彰显,跨过苏南浙北的千山万水与南京的味蕾相逢。

可以,这很浙江!

当然,是否浙江,还得再通过一道关——

我把一份被南京空气蒸软了的饼子呈给那位衢州女同事,她惋惜地瞧着那三块不再光彩照人的小饼和已经软趴趴的大饼,说:“唉,凉了 ,而且有点油。”

然后短短半小时就炫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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