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于平常

文/石清华

一辈子没什么志向自然也就没什么出息，既然干不了大事，那就干点小事呗。

退休前老老实实地站讲台，没想过跳槽、下海、当官发财，原本就不是那个料，所以当个孩子王没挪窝，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但还是过得很快乐。与老婆同时退休，虽然没有上班时那么热闹了，但也不孤独。差不多与上班的人一样按时作息：喝酒打牌下象棋、散步读书游四方，到处都有快乐。

有一天忽然接到一声调令，便从乡村到了省城——帮忙带孙子。老两口子当了一辈子教书先生，没什么可给儿子他们的，觉得有点惭愧。好在儿子还争气，经过自己的努力谋得了一份不错的职业，又门当户对地找了个好妻子，也算是上苍对我们这两个憨厚者的眷顾吧。

儿子、儿媳妇他们正是工作的黄金时期，双方长辈都是农民出身，在外没有任何关系可托，在内没有任何家产可得，全凭两人打拼立足，解决衣食住行问题，那是多么不容易。他们的调令一下，立即报到，买菜做饭带孙子，给儿子、儿媳妇他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力争使他们能安心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凭几十年的教学经验，给他们对儿子的教育提出一些建议，帮他们实践一些先进的养育理念。不过我的主要任务是买菜干力气活，对孙子养育提些理论性的想法。这些琐碎而平常，但一看到孙子的健康成长，就笑在脸上乐在心头。

我农民出身，对许多蔬菜比较了解，提篮小买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肩上。也算重操旧业，轻车熟路。

一般来说，农民单家独户种点蔬菜自家吃，吃不完的也去集市卖。他们数量不多，价格随便，有时不知道价格也没问别人，这时有人买菜：“请问白萝卜多少钱一斤？”“你是经常买菜的，你说多少是多少。”“五角一斤。”“五角就五角。”如果碰到爱占小便宜的说三角一斤也就三角一斤卖了。在称重时，秤尾高高翘起：“五斤七两，就算五斤吧，两块五角钱。”“两块钱行不行？”“两块就两块吧，反正自家种的，只当少扯了一个萝卜。”这些与我一样憨厚的卖菜农民，往往是我喜欢的对象。

一到菜场，先寻找提篮小卖的农民兄弟姐妹侄女侄媳，买他们的菜，从不斤斤计较，是多少给多少。如果是三元七角，干脆给四块。如果买同一人的菜几回之后熟悉了，在乡间散步时碰到，他们还会热情地打招呼，令人快乐。于是有了个成见：不到迫不得已时不买菜贩子的菜。

早晨去买豆角，先看了一下有一定规模的超市的豆角，每根几乎一样粗、长、白，用橡皮筋箍着很漂亮，每斤四元。又在相距较近的个体小门店去看，也有豆角，粗细长短不一，颜色深浅不同，有的还有少量虫子咬过的眼，卖相不中看，每斤三元。我买了三元一斤的，倒不是为节约一元钱，而是受绿色食物观念的影响，接受了尽可能避免有害食物的思想。

豆角是害虫很喜欢的食物，农民单家独户种点自家吃的蔬菜是不会用农药治虫的。对于害虫，只要有时间，家里人就会去菜园子里转转，将害虫抓出弄死，就是在菜上咬了一个或几个小洞出来，在要吃时将其择出扔掉。一般也不用化肥而用农家肥。他们种出的菜是典型的自然选择，纯绿色食物，如我买的难看的豆角。而好看的豆角则是有一定规模的专业种植，业主追求的是低投资、高回报。所以其豆角一定是生根在充足的化肥堆里，成长在经常的农药喷雾中，至于另外添没添加有害的激素还不知道，这类蔬菜我把它叫人工选择。在平常的活动中，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就为自己的一点小聪明而沾沾自喜。

像豆角一样被害虫喜欢的还有辣椒、茄子、白菜等，在买时当然是选自然选择的。买菜时间一长，只要你用心观察，就会发现不论什么样的荤素菜，还有其他食物，在外表上只要超出常规的基本上都有问题。如白萝卜、莲藕、土豆等，假定特别白，那一定是用有害物质双氧水泡洗或致癌物质硫磺熏蒸过的。辣椒特别红是添加了致癌物质苏丹红的，特别黑的木耳是用墨汁或染料染过的等等。诸如此类不可胜数，叫人防不胜防，人们在购买时谨慎选择，力争把有害食物尽量减少一些。有时与朋友们闲聊也会说出自己的这些看法，为朋友们的认可、赞许而快乐。

也许有人会用很粗俗的话回应我的做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死是留不住的。”不错，人总是要死的，但不能因愚昧无知而做不必要的牺牲。

平常之人平常地活着，如果有较好的生活习惯，注意饮食卫生，减少疾病，健康地活着，那么人生就有了更多的快乐。

（2022年6月21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