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会拉便便，但并非每个人都用厕纸。根据估算，有超过一半的全球人口不用厕纸（多数人转而使用水来清洁）。但是，在人类获取不到厕纸或现代的净身器之前，会怎样擦屁股呢？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们的祖先可是有五花八门的擦屁股方式。

暗黑的历史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历史似乎没有过多关注人们在大解后如何清洁屁眼。我们不知道一万多年前的人类用什么擦屁股，根本找不到相关的历史证据或书面文本。

但是，既然全球非工业化地区的人们（以及在露营之旅中）使用树叶或玉米棒子芯擦屁股，那么兴许远古人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无论大范围的惯例是什么，它们都没有被很好地保存在希腊罗马世界时代之前的考古记录或文本中。

不过，仍然有一些线索。

比如，现今的一些文明会使用一种名叫罗塔（lota）的长嘴水壶，这种壶传统上用黄铜或紫铜制成，用来在如厕后喷水清洗后庭。考古学家能追溯到公元前两千年的罗塔。我们大概能有把握地假定，在历史长河中，水一直被广泛地用于清洁，大概还会用毛巾、皮毛或其他材料来擦拭。

但这种做法只有当你有充足的清水供应，而且污水有处可去时才管用。一些古代文明有这种条件。南亚的哈拉帕、摩亨佐-达罗、洛塔（这些古代城市的历史都超过3500年）的几乎每个房屋单元都配备私人洗浴兼如厕区域，排水沟能将脏水引入一根更大的下水管，再排入污水与排水系统。

而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设计的盥洗室被沿用了超过1500年，只有细微的修改。

用东西擦屁股

古罗马人的种种创新惹人注目。在古罗马文明存在的将近1000年里，古罗马发展出种种技术，令世界面目一新，其中的一项创新就是厕所。

古罗马人十分重视卫生，因为他们意识到环境卫生对于一座大城市来说是个大问题。假如民众要不断对抗寄生虫和痢疾，他们就没法建立起一个全球领先的文明。于是，古罗马人建立一个复杂的公共卫生体系，包括了公共厕所、著名的高架渠以及连接二者的整个下水道系统。它并不完美，古罗马的城市里依然有寄生虫，但是就它所处时代而言，这个体系算是十分奏效了。

那么，古罗马人用什么东西擦屁股？

古罗马人使用一种名叫xylospongium（有时被称作tersorium，但那个叫法存在争议）的东西，也就是插在一根棒子上的海绵。

古罗马人在公共厕所内会用海绵棒来擦屁股。富人们拥有自家的厕所和独特的擦屁股方法，但使用公共厕所的古罗马平民会使用海绵棒。在使用完毕后，他们会将海绵棒放入一只掺入盐水或醋的水桶里清洗。海绵变成了滋生细菌和疾病的温床，这是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但是，那些既不是富人，也不用公共厕所的古罗马人用什么擦屁股呢？

在有需要时，他们会使用任何材料来擦屁股，譬如草叶、树叶甚至是石块。但最为常见的擦屁股物品似乎是陶器碎片（pessoi）。

在古罗马和古希腊遗迹中，常常能发现这种圆形或椭圆形的陶器碎片，上面还沾有粪便颗粒。甚至连犹太教典籍《塔木德》中都提到过这种陶器碎片，波士顿美术馆藏有一只2700年前的浅口大酒杯，底部画面显示一个男子半蹲着，右手拿着石头擦屁股。据估计，整个擦屁股过程需要用掉三块石头。

一些研究者推测，古希腊人甚至使用刻有他们放逐的人士（也就是他们的仇敌）名字的陶片——那么他们会真正地将粪便抹在他们憎恶的人士的姓名之上，不过这依然是一种推测而已。

海绵棒是细菌繁殖的温床，但陶器碎片也对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的屁眼不怎么友好。尽管磨圆的陶片避免了尖锐的边缘，它们还是会引起疼痛，长期使用会导致痔疮。假如古希腊人真的用刻有仇敌姓名的陶片擦屁股，那么他们的仇敌也籍此还击了。

古罗马坑厕里发现的赤陶碎片（大概是来自双耳瓶），能追溯到公元2世纪

日本奈良时代（公元710年至784年）的厕筹实物

不过，其他文明使用不同的擦屁股材料。日本人使用一种叫做筹木的东西来刮除肛门附近和内部的秽物。确切来说，这不是擦拭，大概也不舒适。使用筹木的做法随着宣扬这种卫生实践的佛教典籍的传播而变得司空见惯。这种做法在印度部分地区也很常见，同样与佛教有关。

与此同时，维京人表现出以所处时代来说十分卫生的习惯，会定期沐浴。有人推测，维京人有时使用被丢弃的羊毛来擦屁股，但更有意思的信息来自维京人的船只。毕竟，维京人会坐船长途远行，那么他们在船上如何擦屁股？

2007年，一家丹麦博物馆的一艘复制的维京战船从丹麦启航前往爱尔兰，过程中的一切都尽可能贴近史实。对于排便问题，船员们用一只桶作为马桶，用完后把粪便倒入大海，再用清水和消毒剂清洁自身。

维京人以及其他中世纪文明（如盎格鲁-撒克逊人和苏格兰人）也使用苔藓（或许是连同贝壳之类的其他东西）来擦屁股。苔藓柔软又有吸收性，所以胜过本文中提到的许多其他选择，然而不是所有地带都能找到苔藓。

在夏威夷之类地区，当地人转而使用椰子壳和海贝壳，北极的因纽特人会使用苔藓，但是当苔藓无法获取时，他们也会使用雪。想想用冰冷的白雪来擦拭屁股，真叫一个激爽！

水手们通常使用一种名叫“拖布”（tow rag）的东西，也就是一根长长的、悬垂在水中的、磨损严重的绳索。这根绳索被系在船只的“厕所”区域，在水手解手完毕后，他们会用那根绳索来擦屁股，用完后把它丢回海中，让海水来做清洁工作。

当玉米走出美洲，被栽种到全球更多地方后，玉米棒子芯变成一种常见的擦屁股材料。植物叶片和麦秆也被用于擦屁股，而基于习俗、气候和当地可获得性，人们也会使用羊毛、麻绳、沙子、蕨类植物、破布甚至是木刨花。当然，在河流中或者河流旁边解手，再用手清洗屁股永远是一个选择。

接着，人类迎来了厕纸。

厕纸的诞生

在全球许多地方，人们将厕纸视作理所当然的存在。但在旧时，纸张是一种珍贵的商品，一般不会有人用它来干一些像擦屁股之类的事。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学者颜之推写道：“其故纸有五经词义，及贤达姓名，不敢秽用也。”

纸张最早于公元前2世纪被中国人发明出来，厕纸的诞生则不晚于公元6世纪。许多个世纪里，中国在厕纸方面始终走在全球前列。

唐代（公元618至907年）时，一位在公元851年造访中国的阿拉伯旅行者记录道：“中国人出恭后不用水来清洗，仅用纸擦抹一下了事。”

在古代中国，随着纸张变得越来越常见，厕纸的用量逐渐增多。到14世纪时，单单在中国东部的浙江省，每年要制造一千万包厕纸，每包有一千到一万张不等的厕纸。皇帝和富人们甚至使用香薰过的厕纸。

20世纪60年代由诺基亚公司生产的厕纸

世界其他地区对纸张没这么感兴趣。在一部16世纪的法国讽刺小说《巨人传》中，一个角色调查研究不同的擦屁股方法，对厕纸不屑一顾，认为它没啥用。或许，我们不应该把这段情节太当真，因为它是一部讽刺小说，可是，在好多个世纪里，厕纸并未在中国之外流行开来，特别是当纸张很难取得时。

但是，当纸张变得更加容易获得时，用纸擦屁股也变得更加可行。1747年，英国的切斯特菲尔德伯爵写了一封信给他的儿子，他在信中说一名男子“购买了一本贺拉斯诗集的常见版本，每次从书中撕掉两页，将它们带到那个必去的地方，先阅读一遍，再把它们作为对克罗阿西娜女神（Cloacina）的献祭冲下马桶。”

现代商品化的厕纸在19世纪出现，在20世纪初变得流行起来，厕纸也是在那段时间变成我们现在熟知的外形。

水和擦屁股的未来

一只效仿传统样式的现代净身器

我们还未怎么提到水，然而至今依然有数十亿人在用水来清洁后庭。

在用水清洁的方式中，要么使用增压水（通常是以喷水器或净身器的形式出现），要么一边用水冲洗肛门，一边用手擦搓。当然，手的卫生清洁很重要。一些文明甚至指定一只手专门用于擦屁股（通常是左手）。

在世界许多地区——包括东南亚、南欧和拉丁美洲——用水洗是大家更偏爱的肛门清洗方法。事实上，在意大利和葡萄牙，法律要求每间有马桶的卫生间里必须装净身器。用现代的净身器来清洗屁股可能更加卫生，不过，假如喷射的水流太烫或太强，也可能引起疼痛。

最终，用水和用厕纸成为了人类保持肛门卫生的两种最主要方法。但不管你是用水还是用厕纸，你都应该严肃地看待擦屁股这回事。

保持适当的肛门卫生不仅仅关系到如厕的舒适度，还因为如果擦不好屁股，可能惹出炎症、痢疾和痔疮等麻烦。毋庸置疑，从使用海绵棒或玉米棒子芯到如今坐在智能马桶上，让屁股享受先喷洗再吹风烘干的待遇，人类在擦屁股这件事上走过漫漫长路，但最基本的擦拭手段并没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资料来源：

The surprisingly rich (and dirty) history of anal cleansing: a look at how people kept their bottoms clean through the 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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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世界科学

原标题：在厕纸发明前，人类用什么来擦屁股呢？石头、玉米芯、叶片、粘了泥巴的苔藓…

编辑：小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