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初起,宁波市摄影家协会大运河(宁波段)工作坊的近30位摄影师沿着河寻找、记录、拍摄,历时一年,用数万张照片定格她最真实的样子。
顺着这些影像“寻脉大运河”,我们一起寻找最有共鸣的运河故事。
其中,摄影师夏霞芬沿着运河,拍摄了100多位80以上的老人,实录他们的人生故事。
今天推出第三章:《运河人家:一年内,走进100多个陌生老人的家》之陈方望等四位老人家。他们的坎坷人生,充满了智慧与温暖。
我于1939年出生于黄岩。八岁时母亲去世。母亲去世后家里无人照顾,三个姐姐分别送给了人家。我也只读了三个月的书后休学了。父亲只身来到宁波,给人家当长工种地。曾经虽然贫穷但很温馨的家,因为母亲离世而破碎了,想想真的很心酸。
我17岁时来到宁波与父亲一起种地。在孔浦路林村结婚成家。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子女都很孝顺、懂事,不用我们操心。为了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境,改善家人的生活。我收购废钢铁,又开起了饭店。开饭店时遇到混混,脚被打伤,还落下了毛病,只能关了饭店,还是以收购废钢铁为生。虽然只读了三个月的书,我硬是凭着不怕吃苦的冲劲,到全国各地接业务,用嘴勤来弥补不识字的缺陷,后来业务越做越大,曾经收购过四架报废飞机。勤劳使我赚到了第一桶金,也给孩子们开了个好头。
现在儿女都事业有成。我们吃穿不愁,只希望孙辈能早日让我们看见第四代。但他们受过高等教育、出国留学,与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了。
我17岁到上海学生意,1954年到上海劳动局办理手续到技工学校学习车工,一年半学习结束后,又到重庆,1956年4月分配到北京工作。后来为了不再和妻子两地分居,1961年调到宁波渔轮修造厂做车工。人家说在北京好,我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好干哪里都好。我在厂里很用心的,车工技术在行业内小有名气,带过的徒弟达数十人。
50岁不到,因身体原因,改做了调度。后又因车间会计缺少又改行做会计。1993年在宁波渔轮修造厂退休,退休后又到私营企业干了五年。2004年住进了宁波市颐乐园,虽然妻子离开得早,但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
我1943年出生于海曙区高桥苏家,父亲早逝,母亲一手把我们四兄妹拉大,并且咬紧牙关、勒紧裤带让我们四兄妹都上了学。我嫁到叶家后就一直住在这里。那时候的生活很艰苦,要带孩子,还要到田头干活,一空下来就编制凉帽用以换钱、补贴家用。现在好了儿女长大成家后都家庭幸福。
我与儿子住在一起30多年了,婆媳关系非常好,互相谅解,就能和睦相处。儿媳妇开心地说:“我的二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他奶奶一手带大,我很感激她,说实在一直到目前为止,还是婆婆对我的帮助大。”
就是这种互尊互爱,使得大家庭其乐融融。
我1956年参军到广东,1957年当上士,负责给士兵发放衣服,买菜、送煤炭等工作。1960年退伍回来,当上生产队长,没日没夜地干。慈城西陈家当时有300多户人家,在我的负责下,储备粮积累了30多万斤,都交给了国家,为国家做出了贡献,就是我的成功。
当时这个田地主要是种植水稻。慈江大闸就在旁边,对农田的灌溉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我种地种了一辈子,党龄也有50多年了。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生活非常幸福。儿女孝顺,自己跟老伴有空去田头转转,种点蔬菜自给自足又活动筋骨。
夏霞芬根据老人叙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