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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米汤情

日期: 来源:作家郑旭东收集编辑:作家郑旭东

饭米汤,当写这三个字的时候,眼前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 农村热气腾腾的外屋地锅台前,后脑勺扎着疙瘩鬏的妇女正在锅前用笊篱捞小米饭,梳着羊角辫小姑娘端着饭碗在等着母亲给她舀米汤喝,那眼神馋地直勾勾的.......

当时,没有照相的手机和照相机,如果,拍照下来,这张照片是相当珍贵的。这样的场面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一直还留在记忆中。

现在城乡人民生活富足,煮饭用上现代化的电饭煲等电器,按照规定的比例放进米和水,按上电源,一锅出,没有了捞饭,也没有了饭米汤。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饭米汤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是保养身体的最好“黄金汤”。

东北地区盛产玉米和谷子。玉米作为主食是以煮粥为主。吃干饭主要是小米。一天三顿饭中,中午饭最主要,承上启下,所以,这顿饭都吃小米干饭。当时,吃小米饭除了办红白事外,小户人家没有做焖饭的。因为,火候不好掌握,火大了,容易串烟,火小了,做成夹生饭,都是进行用大铁锅捞饭吃。捞小米饭笊篱是用细铁丝编的,当小米在锅里煮八分熟时候,开始用笊篱捞出来,干湿度以笊篱上下颠几下,再不往下漏汤为准。捞出来的米粒放在铁盆子里,等锅里炖上菜后,放到锅叉上蒸熟。米饭捞出来后,此时,锅里米汤有了一定的黏度,凝聚在汤面上逐渐凝成一层薄薄的粥油。这个时候,饭米汤味道最可口,营养也最丰富,喝起来热乎乎,甜丝丝,非常舒服。这就是乡亲们常讲“原汤化原食”,舒胃,养人。

我最愿意喝样的小米饭米汤。我把小米饭米汤称之为“黄金汤”,是养身体的金子,比“脑白金”还金贵。



小米饭米汤除了好喝外,还可以用它当油做菜吃。那时候,农村人日子过得非常清苦,一年到头也难见几个油星儿,做菜基本上都是用白水加盐煮,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炖菜,很少有人家炒菜吃的。日子过好一点的人家,在来客人的时候,菜熬熟时,用筷子头点上几滴豆油或者荤油,让客人瞅着好看,老百姓管这叫“后老婆油”。日子过得紧一点人家,妇女们就用米汤当油用。别说,用米汤熬出来的菜,就是比单独用白水煮的好吃。

妇女生孩子,奶水不足,又没有奶粉,米汤成为了育婴儿的上等佳品。用饭米汤来喂养孩子,也不知是那时的孩子皮实好养活,还是米汤营养特别丰富,用饭米汤养活大的孩子,个个身强力壮,水灵灵,聪明伶俐。

米汤还是一种特殊的饮品,男人干活回家吃饭,正干活口干舌燥的时候,妻子递上一碗米汤,马上有了精气神,米汤不仅解饿,还特别解渴。

过去,没有洗发液、沐浴露之类的东西,妇女们洗发、洗澡时候,米汤也派上用场。洗浴时,先用清水洗,洗到一定程度时,再用米汤浸洗一遍,然后再用清水洗净。不论大闺女,还是小媳妇,经常用米汤洗浴的,面容比没用过的人娇好,细嫩,耐看。

逢年过节,农户人家糊墙,米汤可以当酱糊用。将米汤多熬一会,黏度就增加许多,达到黏糊糊的程度,就可以用来糊墙。由于米汤干稀一致,没有面疙瘩,方便,快捷,糊出的墙也非常舒展美观。

现在,现代化炊具,米汤同饭不分家。特别是小米越来越少,吃小米干饭少之又少,喝小米的米汤已经成为一种奢望,时常在梦中梦见喝米汤的情景,醒来后,嘴里还感觉很甜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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