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治百病，无效退款。这些都是电信网络诈骗分子的诈骗手法，大家一定要去正规医院进行治疗……”7月3日，江苏省启东市检察院检察官在该市一个社区老年活动中心开展预防诈骗普法宣传活动，引导群众辨识骗局，提高安全防范意识。涉鼻炎治疗的电信网络诈骗因为受害者多、涉案范围广，成为该院此次普法的重点。
“老中医一对一诊疗”……多个网络平台都出现了对鼻炎有特殊疗效的“祖传诊疗秘方”，一个鼻炎秘方产品动辄上千元。这一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团伙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骗得全国各地1.5万余名被害人钱款共计3500余万元。经启东市检察院提起公诉，上述犯罪团伙数十名成员陆续被法院以诈骗罪判处不等刑罚。
网络看病遇上骗子
2019年11月，家住启东市的老陈在网上随意浏览时，被突然跳出的治疗鼻炎的广告弹窗吸引了注意。“老中医一对一诊疗”“疗效显著”“无效退款”等广告字样让深受鼻炎困扰多年的老陈有些动心，于是老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添加了广告上所留的微信。对方很快就通过了验证，并自称是专业治疗鼻炎的“张老师”，能根治鼻炎。交谈中，“张老师”还给老陈发送了中医馆营业执照、中医馆定位、配药视频、患者治愈反馈等内容，让老陈对其更加信任。
老陈逐渐放松了警惕，并根据“张老师”的指引，把自己舌苔的照片发了过去，“张老师”也很快根据老陈的个人病况发来了相应的诊疗方案。此时老陈更加深信不疑，便根据诊疗方案，以微信转账的方式购买了1瓶上千元的“鼻炎膏”。
然而使用一段时间后，老陈发现“鼻炎膏”并没什么效果。带着疑问，老陈再次与“张老师”线上沟通。“张老师”解释称治疗是一个长期且缓慢的过程，要继续买药治疗才能见效根治。老陈被“专业解释”说服了，选择坚持治疗。自2019年11月到2020年上半年，老陈通过微信转账或快递货到付款的方式，一共花费1.4万余元购买了对方从广州邮寄过来的“鼻炎膏”“足贴”等。一番周折下来，治疗毫无效果，当老陈愤然要求对方退款时，却发现已被对方拉入黑名单。
后来，老陈才知道，除了他，全市还有20多人都被这个治鼻炎的“老中医”骗了。2021年1月，启东市公安局根据多名被害人报案，对该案立案侦查，随后打掉了一个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团伙，喻某等70余名犯罪嫌疑人被抓捕归案。
公司化运作包装鼻炎“神药”
经查，从2019年3月开始，该犯罪团伙的主犯蔡某和肖某等人为实施诈骗，采取公司化运作的形式，共同出资注册成立了某化妆品有限公司，组建多个不同分工的部门，如客服部负责销售鼻炎产品、答复回访，发货部负责产品购进及打包发货，宣传部负责冒充医生拍摄诊疗视频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该犯罪团伙开始招募大量人员从事鼻炎产品销售，喻某等人正是这样的客服人员。
客服人员进入公司后，蔡某和肖某等人便系统地对他们进行诈骗话术培训。培训后，喻某等人冒充医生与客户聊天问诊，按照诈骗话术套路客户，还采取下单后先收取小部分定金、尾款货到付款等方式来打消客户疑虑、获取信任。
为骗来更多患者，该犯罪团伙还通过网络平台发布大量不实的鼻炎广告，以“祖传秘方”“老中医在线坐诊”等夺人眼球的字眼，成功吸引了大批鼻炎患者的注意，并通过拍摄别处中医馆的照片谎称为线下地址，并附上中医馆定位，拍摄大量中医馆排队就诊、配药等视频，在必要时提供给患者，以获取他们的信任。据了解，除了启东市，该犯罪团伙的销售范围遍及全国各省市，有超过1.5万名被害人落入电信网络诈骗的陷阱。
据喻某供述，该犯罪团伙销售的多款上千元的鼻炎产品，实际是他们以20元到40余元不等的价格买来的。经鉴定，这些产品对鼻炎并无治疗功能，长期使用不仅会延误病情，甚至给患者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全面侦查取证准确认定罪责
由于该犯罪团伙成员众多，诈骗金额特别巨大，被骗群众遍布全国各地，公安机关在侦查的同时邀请检察机关提前介入。启东市检察院随即组成办案组，开展相关工作。因该诈骗团伙的相关取证工作在外省，办案组检察官遂结合实际情况，通过远程视频与侦查人员沟通案件取证情况、取证标准及侦查进展等，多角度引导侦查人员依法收集、固定证据。公安机关在与检察机关结合办案实际研讨后，决定分批移送犯罪嫌疑人审查起诉。
承办检察官在研讨案情。
经启东市检察院提起公诉，2022年1月，法院以诈骗罪分别判处蔡某、肖某等13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有期徒刑十三年至三年不等，各并处罚金；今年2月至3月，法院又以诈骗罪分别判处该犯罪团伙17名业务员有期徒刑四年九个月至有期徒刑三年，适用不等缓刑，各并处罚金。
2022年1月，喻某等10名犯罪嫌疑人被移送启东市检察院审查起诉后，考虑到喻某等10名犯罪嫌疑人在共同犯罪中作用和影响力相对较小，为落实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办案组检察官多次联系各犯罪嫌疑人，阐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主动退赃相关法律规定，最终各犯罪嫌疑人均表示自愿认罪认罚，退缴违法所得。2022年9月，启东市检察院对喻某等10名犯罪嫌疑人以涉嫌诈骗罪提起公诉，并提出相对轻缓的量刑建议。
今年3月底，法院经审理采纳了检察机关的量刑建议，以诈骗罪分别判处喻某等10名被告人有期徒刑三年，适用缓刑，各并处罚金。
(来源：检察日报·法治新闻版 作者：秦晓微 戴乐乐 漫画：姚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