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纵香散文《苔花如此开》

读女作家孙纵香的散文《苔花如此开》，感觉到飘荡着平凡生活中柴米油盐的烟火气和淳朴情长的乡土味，而又在这种平凡通俗中蕴含着高尚的品质和时代精神。正如书名来自袁枚（清）写的一首《苔》的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大意是春风阳光不到地方，青春照样萌动，生机勃勃。哪怕如米粒一般微小的苔花，依然像那美丽高贵的牡丹一样，自豪地盛开。书名重点，也即此书的核心是“如此”：即使我们像苔花一样渺小，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中的一群中的一员，但依然可以像牡丹一样，开出属于自己的芬芳。正是这种平凡亲近的“烟火气”与“乡土味”，吸引我一篇接一篇地读下去，除去应酬、跑医院理疗针灸，两三天功夫就读完这本十五万字的散文集，不由得想起著名作家诗人徐迟论述散文的一段话（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他的报告文学《歌德巴赫猜想》在《人民文学》发表后，风靡一时，各地纷纷排长龙购买，我记得在广州北京路青年文化宫旁的邮局报摊店，排队的人群蜿蜒转到中山五路，足足有近千米）：“朴素的文采，本是与华丽的文采相反相成的。文章写得朴素，其目的就是显出文采来。素以为绚兮，这句话最能说明这个道理。”可见书名的“如此开”，就是苔花虽小，但反而露出一种顽强和朴实之美，如牡丹一样大气和雍容华贵，体现出人的心灵美和伟大的时代精神，可谓是以小见大，素以为绚。

　　此书一共分为六辑，第一辑《南国风情》叙述作者广州的生活情景；第三辑《旅途杂记》叙写到祖国和世界各地的旅游，美丽风光、万里风云陶冶性情；第四辑《生活拾贝》，“定格”生活中的精彩记忆。这些内容主要是“烟火气”。第二辑《故国乡愁》，主要是回忆家乡的生活，散发着“乡土味”。而第五辑《读书偶得》属于书评一类，这就要用书卷气来概括了。然而细看下去，这些文章有一大半是夹叙来议，用身边事去印证感悟书评的观点。如《读〈目送〉有感》，是写读台湾女作家《目送》一书关于父母、兄弟、亲友的“生死笔记”的感悟，并结合自己对父母的爱来论述，尤其是对父亲去世的哀痛，论述亲情友情的真挚和宝贵，将书卷气融于烟火气和乡土味中，加深了对《目送》的理解。

　　文章的内容和题材是文章的基础和主体。这种平凡中的绚丽，首先表现在其题材上。书中有一篇叙述与一位美女同学的同学（即通过美女同学而认识的美女老乡）的友情的文章《暖！》读后有一种春风十里、春阳暖心的感觉。“我”与同学每次回老乡，美女老乡总是热情接待，满桌子丰盛的饭菜，“总是用勺子把炖鸡汤往我们碗里加得满满的”，后来，即使我一个回去，这位同学的同学一样热情相邀来家里作客，准备好“最土”的菜，最优质的鱼肉，亲自下厨，弄上满满一桌，“非让我们吃撑不可”。后来合作投资做生意，“里里外外全是你操劳，一有红利便准时划到我账上”，后来受大环境冲击，经营不善撤场，“宁亏自己也没让我损失”。后来做生意亏损，“日子过得一直不紧气”，经过十余年努力，收入好了一些。但无论顺景逆景，对“我”一直热情款待，这次国庆欢家，你又热情接待我们，只想把全市最好的菜做给我们吃，此情此景，“让我一瞬间泪奔”。后又见我身体不太好，又数次寄满满一大箱黑枸杞、腊肉等食品与保健品，我微信付款你“死也不肯收”。这些生动的事例，读之令人感动。由此体现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和善与热情，小中见大，从老乡情、朋友情中体现对社会主义道德观的春风化雨。

　　此书大多数文章叙事生动，娓娓动听，如同与你拉家常。如写疫情之下不能外出回乡，在广州过的第三个春节的巜有感于清欢年》，从初一、初二写到初四、初五，虽然是一个人过，或者在家看电视、微信，或者去公园，但通过各种方式感受节日的温馨，清静中的欢乐。将“流水帐”生动化，清欢融合于“烟火气”，体现了作者对题材处理的功力。

　　文学源自生活，有亲身经历过的事件，写起来更加感人。此书第二辑《故国乡愁》中的文章更加感人，所写的例子充满生活气息，如《老屋》《清明祭父》《牵挂》都情深款款，思念浓浓。例如《老屋》写剥玉米的情景，既有矬、掰、晒等系列动词组成的劳动场面的描写，也有父亲用小铁锉在玉米上锉出一条槽子，用大拇指掰玉米的细节描写，这种详细、生动、准确、真实的形象描写，使人如临其境，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文学概论》一书中指出：“文学形象是指文本中呈现的、具体的、感性的、具有艺术概括性的、体现着作家的审美理想的、能唤起人的美感的人生图画。”要形成典型生动的美的文学形象当然有各种途径，此书以一种谦虚、朴素的语言、景物、场面、人物的书写，达动一种高洁、壮丽的情怀，做到了小中见大、素以为绚，苔花之小及牡丹之绚丽，升华了散文集的意境，如高尔基所说：好的散文，“让思想饱和在生活之中”。

相关介绍

孙纵香（右）与赵南成合影

赵南成，曾任广州日报文学副刊部副主任。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广东省散文学会会、华艺散文诗社社长。有五百多万字文学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广州日报、羊城晚报、作品杂志等报刊及官网平台发表。《玫瑰情思》在2017年由中国散文网等单位主办的第四届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中获一等奖，入选《全国文学艺术精品集（第四卷）》，并先后在人民日报、广州青年报、广州日报、淸风笺文学网等30多家报刊、网络平台转发。

孙纵香，笔名雁秋。高级教师。祖籍湖南，现居广州。湖南省邵阳市作协会员，广州市黄埔区作协会员，湖南省新邵县作协会员，青年文学家作家理事会邵阳分会理事。迄今已从《教育导刊》，《小学语文教学》，《青年文学家》，《香雪文萃》暨《长沙晚报》《湾区时报》，《邵阳日报》，《永州新报》等报刊及公众平台发表论文散文数十篇。著有《苔花如此开》；合著有省级课题专集《我能行》；合编小学教材《风云黄埔》等。

编辑：曲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