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武汉市天门墩中学初三毕业生赵梓歆每天一大早就跟着爸爸出门。父子俩来到武汉市文物监管品市场角落里的一家店，开门营业。爸爸招呼顾客时，赵梓歆就在旁边帮忙，每到周末，他还会在市场里独自“出摊”。从小学二年级到初三毕业，每个周末、假期，赵梓歆都守在自家的小摊上。
赵梓歆摆摊。记者刘嘉 实习生李思睿 摄
小学二年级开始
他就帮着爸爸摆地摊
2010年，赵梓歆一家从河南来到武汉，父母依靠做裁缝维持生计。赵梓歆小学二年级时，爸爸在文玩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些手串、手镯。从那时起，每到周末，赵梓歆就会早早做完作业来到摊位前，帮父亲招呼客人。
摆地摊，听着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光是把货摆好都要花上半个多小时。“先要在地上铺一块防雨布，然后把货从箱子里一件一件拿出来，小心摆在布上，像手链这类的就放在前面，贵重些的就往后放，缝隙里再穿插摆一些小物件。”赵梓歆说。
不管出摊还是收摊，每件货赵梓歆都要包好了轻拿轻放，生怕磕着碰着。小学时，他有一次拿起一件玉器摆件时，不小心磕破了一小块。“当时爸爸严厉批评了我，告诉我这摆件磕坏了就不好卖出去了。”赵梓歆很委屈，跟爸爸说：“用胶把磕坏的地方粘一粘就看不出来了。”爸爸告诉他：“做生意要讲诚信，损坏了的东西不能以次充好去卖，即使有人想买，也要如实告诉顾客哪里磕坏了。”
经历过守摊的苦
学习上的困难也都能克服
赵梓歆和爸爸在店里。记者刘嘉 实习生李思睿 摄
最开始，家里只摆了这一个小摊，去年，爸爸在市场里租下了一个店面，平时守店不用再风吹日晒。每到周末，市场允许店主在店门前的空地出摊，赵梓歆还是会一大早跟着爸爸来到市场，爸爸守店，他守摊。从早上7点多到下午5点，赵梓歆独自坐在摊位后，静静等待顾客。
“守摊最怕遇到特殊天气，冬天、夏天都很难熬，下雨也很麻烦。”赵梓歆记得，初一那年寒假特别冷，他在小摊后坐着，手只能缩在袖子里，虽然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露在外面的脸一会儿就被吹皴了。下雨天，摊子上要支起一块雨布，每过一阵子，就需要拿一根木棍去捅一捅，让雨布上的积水流下来。
守摊很辛苦，但每个周末、假期，赵梓歆总会去摊子上帮忙。赵梓歆记得有年夏天，爸爸摆摊一天中暑了，一回到家就晕倒在地。“我知道后，心里很慌、很难受，就想着以后我要多做一点。”
经历过守摊的苦，赵梓歆觉得学习上的困难也都能克服。刚上初中时，他的数学“跟不上”，老师鼓励他慢慢来，简单题要做完美，难题也要努力想一想。于是，他遇到难题就“死磕”，有时一道题要想两个小时。守摊空闲时，赵梓歆会捧本书读一会儿。在这个小小的文玩摊位上，他读完了《明朝那些事儿》《三体》等书籍，还从这些小物件上了解了不少历史知识。今年中考，他考出了539分的成绩，比普高线高出了28分。
摆摊常遇暖心事
困难时总有人伸出援手
赵梓歆摆摊。记者刘嘉 实习生李思睿 摄
同龄人周末在玩耍、在学习，赵梓歆的周末却一直都守摊。他笑着说，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辛苦，守摊也遇到过不少暖心的事。
有年冬天，一位老爷爷看到赵梓歆一个孩子守摊不容易，特意在他的摊子上买了一只200多元的小香炉，叮嘱他早点收摊回家。“有时候守摊一天，一分钱也赚不到，老爷爷买的这只香炉是我卖出去的最贵的一件货，我那天心情一下轻松起来，也很有成就感。”
做生意这些年，隔壁左右的商户都认识了赵梓歆一家，心疼这个孩子的踏实、懂事。遇到客人多了，怕他应付不来，旁边摊位的叔叔阿姨总会过来帮忙搭把手。有顾客和赵梓歆一家相熟后成了朋友，怕孩子守摊渴了饿了，常常把自家饭菜给他带一份来。“我们店面的房东也很好，开头那几年家里确实很困难，房东没有催我们租金，后来家里情况好了才慢慢一点点把租金交上。”赵梓歆说，一家人在武汉生活这些年，遇到困难时总有人伸出援手。
虽然很少跟同学提起他周末摆摊的事，但赵梓歆从来不觉得摆摊是件“没面子”的事。“为了能生活得更好，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努力，凭劳动赚钱，我觉得挺好。”
（长江日报记者刘嘉 实习生李思睿 通讯员汪淳 周文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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