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谢良宏
“小小甏,小小盖,小小甏里有样好小菜。”这是小时候父母给我们出的谜语,谜底便是蛳螺。小时候,记得我常跟着母亲在老家的大小河流、池塘里“耥”蛳螺。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历历在目。
蛳螺是江南水乡有名的河鲜之一。在老家的大小河塘里,很容易看到它们的身影。俗话有“冬天的蛳螺比鹅鲜”“两斤蛳螺抵只鹅” 的说法。
“耥”蛳螺,这个“耥”字在我的老家是一种方言,翻译过来有捕捞、捕获的意思。“耥”蛳螺,首先要有一张专用的渔网。耥网是用一根长三五米的竹竿,根端装一块一米长的小方木,与竹竿成丁字形,再用1.5米长的长竹片在小方木上扎牢,再和竹竿连接扎牢,将一个网斗扎在长竹片和小方木上,耥蛳螺的网就这样简单制成了。而人站在河边用耥蛳螺网往河底“刨”下去,再拉回来,来回几“刨”, 待洗清网里河泥后,把网拖到岸上,再将一个个大蛳螺捡到篮子里就行了。
春天里去“耥”蛳螺,更像是去郊游,田野里那一块块碧绿青翠的禾苗、看不到边际的金黄色的油菜花、飘飘拂拂的杨柳、粉嘟嘟红艳艳的桃花,再加上布谷鸟的呷呷鸣叫,一幅春天的美景。
“耥”蛳螺一般要选择河床较浅、河面较宽的河段,这样容易施展手脚,还省时省力。因为河床一陡,就很难下网;河面太宽,渔网就推不到河对岸。选择活河水也很重要,因为水质干净的大小河流,趟上来的蛳螺也干净,晚上煮熟吃到嘴里也鲜美。“耥”蛳螺起网很关键,要等到手上有了一定分量,估计一下“成果” 后才能起网。
“耥”蛳螺的时候,还能顺便“趟”到河蚌、小虾. 泥鳅. 河鲫鱼之类,要是碰到运气好,还能网到河鳗、甲鱼, 鲶鱼等河鲜。不过,要想“耥”到鱼虾,一定要找有水草的河滩。“耥”鱼虾时动作要轻,出手要快,否则鱼虾一受惊就会迅速的跑掉。
“耥”上的蛳螺,剪好“屁股”以后,浸在清水里,再滴上一二滴菜油,把蛳螺肚里的泥沙“逼”出来,吃着干净。
蛳螺是寒性食物,烹饪的时候最好加上生姜、辣椒,去腥还能去寒,烧蛳螺的时候可以放一些糖和醋,让口味更丰满,也能去除腥味。蛳螺的烹制方法有很多,最常见的是酱爆,加葱头和五香八角一起炒,鲜味浓烈,下饭下酒可囗乐胃.此外上汤蛳螺, 咸汁卤蛳螺也是一道不错的美食。
还有种做法是把刚上市的春笋切成笋丁或笋片,与蛳螺加在一起煮,味道更鲜美。早在宋代,曾巩就在《南湖行》中写道:“断瓶取酒饮如水,盘中白笋兼青螺。”由此可见春笋和蛳螺的搭配有着悠久的历史。
吃蛳螺要讲究技巧,功夫不到吸不到螺肉,用牙签挑是入门级的,用筷子往里一顶,把螺肉塞紧,更容易吸。蛳螺口有块盖,把它吸到嘴里,容易贴在上颚不容易取下来,那种像卡了鱼刺的感觉,是我小时候嘬蛳螺的难忘记忆。
在《四明山区农家乐部分传统特色菜肴简介》一书中,也收录了四明山区蛳螺的做法。将蛳螺用清水养过,笃去底部洗净,锅内放油至六成热时,放下蛳螺翻炒几下,放酒、酱油、姜片、糖,加水烧开(此时不要翻动),大约2至3分钟蛳螺熟时,放葱加明油一翻即成;这样烧岀来的蛳螺,口味鲜美,营养丰富,是老家人最喜爱的传统家常菜。有的人家还用咸汁卤蛳螺,鲜咸与肥美两者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清淡爽口,入口生津, 味道绝赞。蛳螺的吃法还有很多,也可以煮熟挑出螺肉,可拌、可醉、可糟、可炝,无不适宜。
清明节前后,是吃蛳螺的好时节,此时的蛳螺肉最为肥嫩鲜美。再早一些,蛳螺还比较瘦,肉质不够肥厚。过了清明节以后,蛳螺就要产仔了,也会比较瘦。
老话里讲得形象,“清明螺,肥似鹅”,“清明螺,顶只鹅”。每到清明前后,勤劳的村民就会下河摸一盆蛳螺,用清水养两天。然后夹去螺尾,放点大葱、生姜、辣椒,美味鲜酱油和水煮熟。螺肉,入口有嚼劲,且香气四溢,还真有鹅肉的鲜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