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里奇迹》,圣人是很累的

美国电影《绿里奇迹》改编自史蒂芬·金的同名小说,由美国导演弗兰克·达拉伯恩特拍摄,1999年12月上映,至今都是经典之作。影片讲述的是美国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发生在“绿里”(监狱)的超自然故事。

一天,专门关押死囚犯的“绿里”(监狱)来了一个异常高达强壮却温和得近乎小孩的黑人约翰,其罪名是奸杀了两名无辜的小女孩。然而,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监狱长保罗发现善良的约翰并不像杀人犯,还发现他具有魔法般的神奇力量:约翰不仅帮保罗治愈了尿道感染,而且把被恶人珀西踩得奄奄一息的老鼠金克斯救活,甚至帮上司哈儿那患了脑瘤的妻子梅琳达驱除了病魔。

约翰的“奇幻魔力”拯救出来的第一层“正义”是“惩恶扬善”。影片中途来了一个“问题青年”比尔,他在抢劫过程中杀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孕妇。有一次,保罗和他的三位同事在见识到约翰的神奇的治愈力量之后,打算偷偷带他出狱救治备受病魔折磨的梅琳达,喝过混有安眠药的汽水而睡过去的比尔乍醒,从铁栏之间伸出手来抓住了约翰,此时,约翰痛哭流涕、神情非常痛苦。原来,比尔才是奸杀两名小女孩的真正凶手,约翰通过与比尔的接触感知到了整个行凶的过程。知道真相后的约翰打算替天行道,他把从梅琳达体内吸出来的“魔障”转给“恶人”珀西,让他精神失常,开枪杀死了比尔,实现了真正的以恶制恶。

如果要讨论正义,最好从它的反面说起。在那个经济大萧条的年代,找工作是非常困难的事,但珀西是州长夫人的侄子,利用这种裙带关系很容易就能谋到一份体制内的工作,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由于有可供依靠的特权,珀西总是胡作非为,利用各种方式虐待犯人,使他们在死之前也难以平静。每当受到保罗一行人的警告,他都会搬自己的靠山出来,极尽威胁之能事。事实上,表面上趾高气昂的珀西内心却是极其懦弱无能的,比尔在监狱里发狂的时候,他吓得动都不能动,把事前对比尔的嘲笑抛到九霄云外;当比尔抓住他加以戏弄时,他吓得尿裤子,哭着威胁保罗等人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其嘴脸之丑恶显而易见。本来,珀西靠裙带关系找到了一份更高新的职业,就是到精神病院担当行政工作。讽刺的是,精神失常之后的珀西,只能以患者的形式住进的精神病医院了。

值得注意的是,约翰的黑人处境也是影片中的关键之处。当众人在现场发现抱着两个小女孩的尸体嚎啕大哭的约翰时,已然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从被捕获到送进监狱、再到执行死刑,旁人都未曾怀疑他是否无辜。这里也许能看出黑人在美国社会的微妙处境,南北战争的胜利并未从根本上解决种族问题。在此,上帝执行了另一个“正义”,把神奇的力量赋予了约翰,似乎是在向世人宣告,他并不偏爱任何一个种族。而约翰与保罗等人之间的友谊则是一种跨越种族的爱的体现,他把剩下的一部分生命传递给保罗,使得白人的身体中有了黑人的生命,也就更说明了无所谓白人和黑人、生命价值的平等了。因此,观众能从影片中令人窒息的悲哀中看到一股温情。这里便涉及了以“奇幻魔力”拯救出来的第二层正义,也就是众生平等。不仅是种族之间的平等、阶级上层与下层之间的平等,还有物种之间的平等,在影片中则体现在老鼠金克斯先生身上。金克斯先生懂得各种杂技,陪伴着戴尔度过了孤独的牢狱生活。当它不幸被珀西故意踩死的时候,约翰(可以说是上帝的使者)便以他仁慈的力量把它起死回生;当戴尔接受死刑离开人世以后,它带着约翰传递给它的一部分生命悲伤地离开,并在影片的末尾,接待已经108岁的保罗,旧友重逢,温馨而让人感慨万千。约翰的生命不仅活在一个社会地位比他优越的白人体内,还活在一只属于弱势物种的老鼠体内,不难让人想到一切生命都有平等生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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