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黑天鹅》中看人性

美国电影《黑天鹅》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芭蕾舞演员妮娜,她和退休芭蕾舞演员母亲艾丽卡住在一起,她的母亲是一位生活里只有舞蹈以及雄心勃勃职业目标的女人。好机会终于降临,当导演托马斯决定为新一季《天鹅湖》挑选新演员时,妮娜成为了第一候选人,不过她还有一个竞争对手——莉莉。

托马斯要求演员能够一人分演两个角色:白天鹅和黑天鹅,演员不仅能演出白天鹅的无辜与优雅,还要演出黑天鹅的诡诈与放纵。妮娜是完美的白天鹅,而莉莉却是黑天鹅的化身。

渐渐地,两位舞蹈演员的竞争与对抗进入了扭曲状态;同时,妮娜为了能够出演天鹅皇后,把黑天鹅的角色演得很完美,她开始不顾一切探索自己内心黑暗的一面……

整个影片完全没有外景拍摄,没有白天明亮的光线,没有碧蓝的天空。从开始到结束,故事始终被置于昏暗甚至黑暗的背景下——训练厅、化妆间的长廊、黑暗的地铁、舞台等等,正如情节的推进对主人公内心的反复压迫。

娜塔莉·波特曼以瘦骨嶙峋的身体、苍白的脸、惊恐不安的眼神,完美地诠释了那个清教徒般的舞者妮娜;而芭蕾舞者那追求至纯至美艺术境界的疯狂,使故事的主题浓缩成永恒的经典……

一个演员要分饰两个完全相反的角色,确实对演技是个考验。就如影片中的妮娜,她既要饰演白天鹅,展露出人性中“善”的一面,它代表着喜悦与平和、爱与希望、宁静与谦逊、真诚与善良……又要饰演黑天鹅,展露出人性中“恶”的一面,那些代表着愤怒和嫉妒、悲伤与悔恨、贪婪与自大、狡诈与怨恨……

她在舞台上角色的分裂促成了现实中隐秘人格的暴露,而现实中的裂变又反过来成就了舞台上两种相反角色的塑造。

人性历来都是颇有争议的话题,中国古代历代思想家在讨论人性问题时,就形成了多种派别——有孟子的性善论、荀子的性恶论、还有性无善无恶论、性有善有恶论等。

其实,在我们内心就住着“善”与“恶”两匹狼,他们之间无时无刻不在展开着激烈的斗争,我们也要时常面临内心的冲突与挣扎;“善”与“恶”也犹如太阳的两面,既有照耀着我们光芒四射的一面,也有一些暗的区域,也就是太阳黑子。

当我们初来乍到这个世界上时,内心就像一张白纸,心怀美好,保有一颗赤子之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被抛进社会这个大熔炉,面对利益纠葛,面对人情冷暖,面对人性复杂,为了生存,我们也只能去适应、甚至随波逐流;我们容易迷失在金钱、权力和欲望的洪流中,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偶尔在午夜梦回时,也许我们的内心会有一丝悸动,我们的良知会触发内心的“善”……也或许,我们曾遭遇被欺骗、被背叛,不再相信这世间的美好,“三观”一再受到冲击,又一再被重塑。每天,我们都在“善”与“恶”的交锋之中,一念天堂,又一念地狱,我们又时常和自己斗争——和自己的欲望斗争,和自己的狡诈斗争,和自己的阴暗面斗争……

年龄越大,社会经验越丰富,越觉得人性不是非善即恶的,它存在着灰色地带。——社会环境有多复杂,人性就有多复杂;反过来说,人性的复杂,又导致了社会的复杂,两者互为因果。

而我们作为生活在社会中的人,在这个多元价值观的洪流中,会感觉到一次次被冲击,又一次次被颠覆。我们能够做的,无非是在一次次的冲击和颠覆中,努力站稳,不被洪流冲走,不被“恶”占满头脑。

有时,说是受外界的影响,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和自己博弈,在和自己的欲望博弈。外面,或许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我”,一个由我的“各种想法”所营造出的环境。

真正的“善”,是经过“恶”渲染之后的“善”;真正的平静和淡然,是经历内心强大冲突之后的平静和淡然。诚如杨绛先生在《一百岁感言》中所说的,“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发现: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人性如何复杂,我们依然要回归本真,回归人性最质朴、最纯洁的那一面。不过那时的“本真”,已然不同于起初的“本真”,而是一种历经沧桑世事后的沉淀,是大浪淘沙后留下的珍宝……

回顾我们这一生所遇到的人,不会有一个纯粹的好人,好到上善若水;也找不到一个纯粹的坏人,坏到干净利落。生命不过是空间和时间的产物,善与恶就如云和雨,风的走向左右了他们一刹那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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