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向”之用,务须慎重

在待人处世中,使用“背向”之术是无可厚非的,而且在许多时候也是必要的。但是,在运用此术时务必要慎重,千万别在自己运用的同时又被别人连环“背向”,落得悲惨的结局。这样的事例,在历史上并不鲜见。

春秋时期,蔡国和息国同是弱国,一个臣服于楚,一个臣服于齐。蔡侯和息侯同娶陈侯之女,成为连襟。息侯夫人息妫生得艳丽无比,有绝世之貌,久为姐夫蔡侯垂涎。某日,息妫回陈国路过蔡国,被蔡侯接进宫中,领到避人处想动手动脚。息妫大惊,敬而远之,匆匆离开蔡国去陈。归途绕行,不敢过蔡国,回国后见了丈夫,将蔡侯的无理之举告诉了丈夫。息侯闻言大怒,于是“背”蔡侯派使者去楚,挑唆楚王灭蔡。楚文王怕齐国出兵相救。

​使者说:“我们国君说了,您若假意伐我国,我国向蔡国借兵,因我们两国是盟国,又有亲戚关系,蔡国必定出兵援救。等他们到达我们那里时,我们突然与您的军队联合起来,包围了他,让他插翅难逃,必能擒获。”楚文王一听,拍手叫绝,于是照计行事,发大兵攻息。息侯派特使去向蔡侯借兵,蔡侯果然亲率大军来救。抵达息国,安营未定,楚伏兵四起,直杀得蔡军狼狈逃窜。蔡侯逃到息都城下,息侯闭门不纳。楚兵紧追而来,直吓得他落荒而逃,半路被楚兵俘虏了去。楚军大胜,息侯开城出门犒赏楚军,蔡侯方知上当,中了息侯的“背向之计”,直恨得咬碎钢牙。

楚文王回国,想把蔡侯生蒸了以祭太庙,经大臣们力陈利害,才改变了主意,放蔡侯回国。在饯行宴席上,楚文王大张声乐,指着乐女夸其为天下无比。蔡侯见机会来了,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亦用“背向之术”惩治息侯。于是笑了笑说:“大王之言差矣。若讲天下无比息侯夫人息妫才可称得起。”楚文王是一色鬼,闻言,急问息妫之貌。蔡侯添油加醋地形容道:“眼似秋水,面似桃花,立似弱竹临风,行如仙子凌云。”

楚文王早已垂下涎水来,怔怔地说:“若有这等女子见上一面,死亦无憾”蔡侯出主意道:“这有何难。以大王之威,楚国之强,齐王的夫人也可弄到手,何况是一个属国的呢?”楚文王听他说得有理,放走蔡侯后,借狩猎为名到了息都。息侯出郊恭迎,设宴招待。席间,楚文王提出让息妫出来敬酒。息侯不敢不从。息妫出场,果如蔡侯所说那般国色天姿,使楚文王下定了霸占的决心。第二天,楚文王回请息侯,席间索要息妫。息侯不从被执。楚兵攻进息都,掳走了息妫,灭掉了息国。

息侯、蔡侯同施“背向之术”,息侯为一女子不顾大局,先“背”盟国蔡国而“向”楚,出卖蔡侯;蔡侯为报仇亦“背”息国而“向”楚国,终于使息侯家破国亡。这场连环套的“背向术”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鬼谷子·忤合》曰:“非至圣达奥,不能御世;非劳心苦思,不能原事。”这段话,其大意为:“如果不能像圣人那样穷尽世理,探求事物本质,就不能立身处世、治理天下。”由鬼谷子这段话看来,在社会中生存立足,要善于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等到功成名就后要及时抽身而退,同时还要善于察言观色和揣度人心。

曾国藩作为中国古代封建社会最为出色的官员之一就深谙官场进退之道。他一生为官,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居功不自傲,为人不自高,终成大业。

曾国藩的老家在湖南。太平天国起义爆发后不久,他在家乡的母亲就去世了。于是曾国藩回家安排老人的后事,尽孝守丧。当时,清朝政府编练的八旗兵和绿营兵,正在镇压太平军,却连连败北。无奈之下,清政府命令各省组织地方团练,成立地方武装,用来镇压太平军。

曾国藩得知这一命令后,立即组织湖南团练。他起用自己的亲朋好友、同乡、同学和门生做营官,然后由营官亲自选征用官,哨官再选拔士兵。这样逐层选拔,创建了湘军水师和陆师。两军皆由曾国藩掌管,兵为将有,不接受政府的调遣,只服从曾国藩一个人的命令。因此,湘军具有强烈的封建个人隶属关系,清政府很难拥有军权。

但是,湘军军纪严明,操练所用的军械都是洋枪洋炮,战斗力比较强。与朝廷的八旗兵和绿营兵相比,富有生气和活力。在曾国藩的指挥下,湘军攻占了太平天国的部分地区。清朝政府看到曾国藩团练有功,为鼓励他继续镇压太平军,就把江苏、安徽、江西和浙江四省的军务都委托给曾国藩。从1861年11月起,曾国藩管辖四省的巡抚、提督及其以下的文武官员。

这是清政府有史以来给予汉族官员最大的权力,以往汉族督抚最多辖制3个省。当曾国藩的亲朋好友纷纷向他表示祝贺时,曾国藩并未得意扬扬,他深谙仕途变幻莫测,因此常常如履薄冰,一直怀着戒备之心。成丰帝得知湘军攻占了湖北武昌城后,喜形于色,对曾国藩大加赞赏:“曾国藩一介书生,没想到还有这等军事上的才能他立下大功,等太平军镇压完毕,我一定要好好犒赏犒赏他

但有一位大臣却上前提醒成丰帝说:“在他家乡,曾国藩以在籍侍郎的身份竟能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从者万人,皇上您还是多多提防。是福是祸,恐怕一时之间难以判断。”成丰帝听着,脸色渐变,沉默良久,再也没有在大臣面前夸奖过曾国藩。曾国藩很快镇压了太平天国起义。成丰帝遵守诺言,封他为一等毅勇侯,并且可以世袭。曾国藩的家人和亲朋好友都欣喜不已,以为曾氏家族从此可以一劳永逸。但曾国藩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反而担心树大招风,招致其他人的忌妒和皇上的怀疑,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因此,曾国藩只想如何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以免落得前功覆没、名声受损。

他立刻写信给弟弟,嘱咐他见机抽身而退,以免招致不必要的排挤。他也察觉到成丰帝已心生芥蒂,为了表明自己无心揽权,他上折给皇上说:湘军成立的时间很长了,已经沾染上一些军队的恶习,有些混乱。现在镇压太平军的目的已经达到,奏请朝廷裁兵,遺散自己编练的湘军。

对自己的去留,曾国藩却左右为难。如果说明要留在朝廷效力,恐怕皇上以为他贪恋权位;如果请求告老还乡,皇上会以为他不愿为国效力,甚至还会招来自组军队、图谋皇位的嫌疑。因此,在奏折上,他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由于裁汰湘军是成丰帝首先要处理的,因此,他一边感叹曾国藩“善解人意”,一边立即下令解散部分湘军,让他仍担任两江总督。曾国藩的为官做人之道,很值得今人好好地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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