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犹似坠楼人:上官云珠,一个民国“邓文迪”的毁灭之路


上官云珠,一个由照相馆店员而成为著名电影演员的美丽女子,其一生际遇,堪比电影传奇,只是这场戏开幕的时候,她一定没有想到,收场会是那样惨怖。

年少时,因绝代容颜,她轻易地找到了致身之阶,青云直上,二十岁出头就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

而最终,却也因红颜遭嫉,1968年11月23日,在霜冷风寒的初晓时分,上官云珠穿好最喜欢的一套暖绿色薄花呢西服,系上白丝巾,于窗口纵身一跃,香消玉殒,年仅48岁。

死后,和深受“文艺女皇”江青嫉妒的美女翻译孙维世一样,正被专案组以强制手段调查的上官云珠,火化后,骨灰未获准保存。

平反后,上官云珠的儿子只能用她的遗物建起衣冠冢。

在上海浦西区福寿园公墓,上官云珠与其女儿合葬一处,墓碑是其子韦然亲自设计的珍珠白墓碑,顶部残缺不全,宛似一张被骤然撕裂的残章断篇,意味着她苦难的命运与戛然而止的人生。

简洁的墓碑上仅有她的签名与一幅浮雕头像,还是电影中她那熟悉的面容:眉目传神、嘴角轻扬,若有所诉。

她是绝世佳人,也是一叶鸿羽般的弱女子。

她一生有五段婚姻,曾借好风扶摇而上,却终被狂风暴雨摧折坠地、碾落成泥。

得来容易的东西,去时,更加容易。

1

16岁结婚生子,天生丽质难自弃,从照相馆店员转型演员

上官云珠是江苏江阴市长泾镇人,1920年生,原名韦均荦,家境普通,父亲韦亚樵当过塾师和小店员,上官云珠排行第五,因脾性刚强如男子,小名“亚弟”。

1935年,她在苏州乐益女子中学,与本校美术老师张大炎相爱,张大炎是富家子弟,比她大九岁,原来在上海美专学西洋画,是她大哥的同学。

上官云珠身材娇小,只有1米5高,但眉目如画、面容绝美、仪态万千,懂得欣赏美人的张大炎不禁对刚刚长成的她开始钟情。

在师生恋还是美谈的民国时代,两人在苏州出双入对,还曾穿着泳衣在河里游泳并拍照,算是当时的潮流人物。

不久,16岁的上官云珠怀孕了,不得已中断学业,与张大炎结婚,生下一子张其坚。

1937年抗战爆发,江阴遭到日机轰炸,上官云珠一家逃难到上海,住进蒲石路庆福里的贫民窟。

张家丢失了产业田地,张大炎不得不以教书为生,而上官云珠则在1938年5月去霞飞路的何氏照相馆当了开票小姐。

照相馆经理何佐民惊艳之下,特地为她买了不少上海小姐的时尚衣裙,让上官云珠穿着拍照,把照片挂在橱窗里吸引顾客。

何氏照相馆靠近巴黎电影院,这引起了上官云珠对电影的兴趣。

1940年,经老板何佐民介绍,上官云珠考入华光戏剧学校学习话剧,后又进入新华影业公司演员训练班,训练班的老师是著名导演卜万苍,一天课后,卜万苍叫住上官云珠,让她去摄影棚试镜。

上官云珠兴奋万分,当时的新华电影公司要拍十部古装片,亲自主持试镜的董事长张善琨挑中她主演新片《王老虎抢亲》,卜万苍为她取了艺名,从此,韦均荦成了上官云珠。

1940年6月20日,张善琨为开机大摆宴席,第二天,上海滩报纸也密集介绍了上官云珠,称赞她“艺苑新葩”、“倾国倾城”,为之宣传造势,可正式拍片时,上官云珠的角色却被换掉了。

原来,张善琨早定下此片由自己的情人、女明星童月娟主演,但童月娟临时要抬高片酬、不然就罢演,为了杀杀她的骄气,张善琨才另外起用了新人,如今童月娟已与张善琨重归于好,上官云珠就成了弃卒,只能演个微不足道的配角。

而随着她被换角,报纸上也换了副口气,称上官云珠“绣花枕头一草包”、“虚有其表”。

20岁的上官云珠经此大起大落,发誓定要在电影圈闯出一番天地,她刻苦下功夫学表演、跟风上海的时尚,还专门拜师学国语口音,以改掉自己的乡音。没有电影片约,她就参加话剧表演,哪怕是一个只有几句台词的龙套,她也倾尽全力,表演水平很快得以提高。

丈夫张大炎和婆婆一直反对上官云珠抛头露面去演电影,经常与她吵架,而眼前这个住在弄堂里的寒酸丈夫,也早就不是当年翩翩富家公子,上官云珠不禁心生嫌弃。

1941年,上官云珠加入著名才子姚克创建的“天风剧社”,在姚克编剧的《清宫怨》里扮演一个宫女的龙套角色,与姚克结识,时常向他请教问题,此后,由姚克推荐,她在话剧《雷雨》中演出四凤,获得好评,不久,报纸开始刊登两人的绯闻。

上官云珠与王丹凤在《雷雨》中

与张大炎相比,姚克毕业于耶鲁大学,家中富贵,号称“镀金才子”,是鲁迅密友,曾将美国记者斯诺介绍给鲁迅相识,鲁迅逝世时,由12位著名青年作家为其抬棺出殡,其中之一就是姚克,他还是祭奠仪式的司仪。

姚克与鲁迅

1943年,上官云珠与姚克二人分别与原来的配偶离婚,走到了一起。

《电影杂志》上这样评论:“她和姚克的相识,也是为了演戏的关系。那时候姚克是话剧圈里相当有地位的人物,于是这位热情奔放的小姐就爱上了这位镀金的少年。

离婚之后,张大炎带着儿子张其坚返乡,去世时,床头仍放着当年与上官云珠的结婚照片。

2

风流才子、电影明星,两度伤心姻缘,却是她事业上升的台阶

1943年5月,上官云珠与年长15岁的姚克举办了盛大的结婚仪式,住进了姚克位于法租界的永康别墅。

上官云珠与姚克

第二次婚姻不但让她成为姚克笔下的女主角,正式进入电影圈,主演两部电影《国色天香》和《黑衣盗》,还让她拥有了奢华的女明星生活,吃穿用度均引领当时的潮流。

在永康别墅,她有一个很大的衣橱,里面挂满了各种材质和式样的旗袍,以及与此相配的披肩、短衫、手袋、皮鞋、丝袜,还有她自制的绷裤。

梳妆台上则是各种化妆品与口红,琳琅满目。

上官云珠成了上海滩的当红偶像,隔三差五出现在娱乐新闻中,她艳丽的姿容、时髦的打扮,无不代表着上海最流行的妆容与衣品。

1944年8月,她生下女儿姚姚。

上官云珠与女儿姚姚

抗战后期,物价飞涨,姚克为了养家,转行做起了广告生意,而上官云珠仍一心追求演艺事业,她带着姚姚随南艺剧团前往北方巡演,而等她演出回来的时候,姚克已经移情别恋,与一个富家女相好。

1946年,二人在咖啡馆里谈判离婚,平静地分了手。

此后不久,上官云珠去观看明星蓝马主演的话剧《升官图》,对其表演佩服不已,演出结束后,上官云珠对蓝马表示了敬慕之情,请他做自己的指导老师,二人很快同居。

当时蓝马是话剧名人、表演功底深厚,而上官云珠则只主演过两部名不见经传的电影,主要以女明星花边新闻的方式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对于在艺术上有追求的上官云珠,仅如此是远远不够的,她想成为艺术明星,而不是娱乐明星。

《万家灯火》中的蓝马与上官云珠

1946年,昆仑影片公司筹拍《天堂春梦》,蓝马任男主演,他极力向导演汤晓丹推荐上官云珠,自此,这对银幕伉俪共同出演了5部电影:《天堂春梦》(1947年)、《万家灯火》(1948年)、《群魔》(1948年)、《希望在人间》(1949年)等,几乎都是扮演夫妻。

在《天堂春梦》、《一江春水向东流》中,上官云珠刻画了妖艳、势利、狠毒的女人形象,轰动全国,正式成为电影明星。

但好景不长,蓝马是北方汉子、散漫成性、爱喝酒闲聊、生活邋遢,而上官云珠衣着光鲜、讲究精致,二人在生活中经常发生矛盾,长期争吵,最后分手。

上海解放前,上官云珠已是演技出色的一流女明星。

3

与程述尧离婚再嫁,第五次结婚被上影厂处罚

从1947年到1949年的三年时间,上官云珠凭《丽人行》、《万家灯火》、《乌鸦与麻雀》、《一江春水向东流》等9部影片蜚声全国。

此时,她还不满30岁,用了十年不到的时间,就由一个受教育程度不高的照相馆店员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这是令人羡慕的人生逆袭。

一方面,是她有着出色的外形,一方面,也是她有着强烈的艺术追求和过人的精明世故。每一次婚姻,都成为她的进身之阶,与当代通过多次婚姻成为人生赢家的邓文迪,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

第四次结婚,上官云珠仍然抱着一贯的功利宗旨,她嫁给了兰心剧院的经理程述尧。

后来,她与程述尧所生的儿子韦然(离婚后从母姓)回忆说:“客观而言,母亲在进入这个圈子时没什么特殊的优势,但母亲比较聪明,她也会利用一些关系,比如与姚克的结合,与蓝马的交往,以至于后来与我父亲的结合,对她的演艺道路都有帮助。”

不可否认上官云珠在艺术上的天赋与追求,但利用年轻漂亮的优势为自己找资源这一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地成为她的行为法则,而后来,也造成了她的人生惨剧。

程述尧是燕京大学毕业生,热爱戏剧表演,曾与蓝马一起演出过电影《大团圆》,把沈浩然一角刻画得入木三分。

程述尧

上海解放后,程述尧被文化局派遣,接管英国人管理的兰心戏院,1950年与上官云珠相识,1951年结婚,生下一子程韦然。

程述尧为人厚道,对上官云珠的女儿姚姚视如己出,离婚后仍关心她成长。

1952年,程述尧在“三反五反”运动中受诬陷,以“贪污公款”罪名遭调查,大少爷脾气的程述尧看钱款不多,或许是为免遭隔离审查,或许是为了回家照顾儿子,他索性点头认错,结果,被定为“贪污犯”,还导致上官云珠失去了演员评级的机会。

正在追求进步和脱胎换骨改造的上官云珠大发脾气,她从家里拿出800美元与两个戒指“退赃”后,向程述尧提出离婚。后来程述尧贪污罪名洗清,上官云珠回心转意,程述尧的倔劲却上来了,非要跟上官云珠离婚不可。

1955年,程述尧与同在上海文化局工作的吴嫣结婚。值得一提的是,结婚仅一个月,吴嫣受“潘杨案”牵连,入狱五年,而程述尧坚决不肯与狱中的吴嫣离婚,为此被降职处理,到徐汇区电影院当了二十年卖票员,直至退休,在程述尧心中,爱情必须意味着坚贞。

而上官云珠则与导演贺路结婚了,这是她的第五次婚姻,由于结婚次数太多了,上海电影制片厂惩罚她五年内禁止演戏。

贺路陪她走到了最后。

4

伴舞时诉说委屈,艺术人生峰回路转

在上官云路艺术生命走上巅峰之刻,她却落入了无戏可演的困境。

建国之后拍摄的电影,以“工农兵”形象为主,而上官云珠却是以演“交际花”、“阔太太”角色著称的,她艳光四射、风情万种,戏路和气质均与与50年代的电影角色格格不入。

为了重新走上艺术道路,她刻苦改变戏路,吃住都在剧场内,为灾区和劳军连续义演131场,最后累得晕倒在舞台上。

一有空,她就去解放军文工团,观摩《白毛女》的排练,她不再穿时髦的衣服、梳新颖的发型,而是一身劳动妇女的打扮。

同时,在上影厂的人生低谷期,上官云珠尽量以隐忍、包容的心态去面对生活,努力改善自己的人际关系,对同事、朋友极其热心。

上官云珠在家里个性很强,甚至有些乖张,经常突如其来地发火,她与历任前夫的婚姻都在长期吵架中度过,还动手打过丈夫和女儿,甚至,这脾气还有个专门的名字,叫“韦家脾气”。

但在外面,作为大明星的她主动送摄影师各种礼物,好让自己在镜头里更好看一些;收工后,她陪同事去跳舞、吃宵夜;去外地跑码头,每次都是她出面周旋,是有名的交际专家,到处笑脸迎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事业——上官云珠在电影艺术上有着执着的追求。

终于,1955年,在好友黄宗英的竭力推荐下,上官云珠得以在《南岛风云》一片中扮演游击队里英姿飒爽的护士长符若华,影片上映后,本来心存鄙薄的人们对她塑造的抗日女英雄形象叹为观止。

《南岛风云》中的上官云珠

1956年1月10日,上官云珠拿着陈毅市长亲手书写的字条:“上官云珠同志,请您来一趟。”,走进了中苏友好大厦,在这里受到了毛泽东主席的接见。

后来,她在为毛泽东伴舞之时,诉说了心中的委屈,为自己无戏可演的现状哀叹,为自己被上影厂列入“右派”名单鸣不平。

毛泽东与白杨、上官云珠(右二)、王丹凤等演员谈话

此后,上官云珠的人生峰回路转,不久,她主演了《小白旗的风波》,并跟随中国电影代表团出访捷克。

一连串的片约接踵而来,她出演了《枯木逢春》《早春二月》《舞台姐妹》。名单上的“右派”身份也被别人代替了,她担任了上海市政协常务委员,1962年,她被文化部评为“新中国二十二大电影明星”之一。

即使如此,上官云珠也未懈怠,她积极参加“四清”工作队,深入农村、工厂演出,并不断参加高强度的劳动,甚至累得吐血。

长期超负荷的工作,让上官云珠得上了乳腺癌,手术两个月后,因病变组织转移,她又做了脑部手术,出院之后,她发现天地已变,文革开始了。

这个心中只有电影艺术的弱女子,没有想到她当年向主席诉苦的行为,虽然一时改善了自己的处境,可也深深得罪了“文艺女皇”江青。

5

被“文艺女皇”残酷迫害,繁华事散逐香尘,落花犹似坠楼人

江青是个由上海电影女演员发迹的政治明星,比上官云珠成名早,与上官云珠的艺术生涯并没有交集。

与一心追求艺术的上官云珠不同,她是个有政治野心的女人。

不可否认,在男权社会里,她们都充分利用了自己作为女性的美貌优势,去接近那些拥有权力地位的男人,以获得更多资源,但与江青相比,上官云珠没什么野心,最多,也就是艺术上的“野心”。

上官云珠爱戏、迷戏,为了演戏她付出了一切,忍受了无数委屈,克制着自己真实的脾性,为了演戏她忽略家人、拿婚姻当跳板,但电影艺术在她心中的地位至高无上。

她绝非是江青那种贪图权势富贵的女人,在一部部堪称杰作的国产电影经典作品里,她刻画了交际花、狠毒阔太、平民女性、抗日英雄、苦难母亲等多个跨度极大的角色,个个表演得入木三分、逼真立体、令人叫绝,在艺术巅峰上,为了得到表演机会,她以惊人的毅力主动完成了戏路转型,这里面既有天赋,也有她后天的努力。

《电影新作》杂志评论说:“她在银幕上塑造的女性形象人物身份跨度之大,性格特点之鲜明,是非常突出的。”

在为毛泽东主席伴舞后,她获得艺术生涯中的峰回路转,但也仅止于此。

她没有更高的奢求,没有电影之外的想法,对政治更是一无所知。

50年代,是江青在感情上深受冷遇的时期。

1938年,江青与毛泽东结合时,曾被约法三章,有一条是20年内不得参加政治活动,那段时间,她与毛泽东的夫妻感情很好。

可江青毕竟不是普通女性,1947年后,渴求独立与政治地位的江青开始悄悄参与政事,遭到毛泽东反对,1949年,江青担任中宣部文艺处副处长一职,成为文艺界的第二把手,毛泽东对此不满,江青与毛泽东的关系也不再和谐。

1966年,文革开始,江青任中央文革小组第一副组长,这个大有吕后之风的“文艺女皇”,首先下手的就是孙维世与上官云珠等她心中嫌隙的女人。

孙维世是周恩来的养女,林彪在苏联疗养时向她求婚受拒才娶了叶群,1949年12月,毛泽东访苏时,孙维世担任过翻译组组长,陪同在毛泽东身边。

对此,江青也耿耿于怀,她不断追问孙维世,要她说一说和主席出国的事情。文革开始,江青就与叶群联手抓捕孙维世,将她打成了反革命,1968年10月14日,孙维世在狱中被迫害至死,死时双手仍锁着冰冷的铁铐。

周恩来与孙维世

连红色公主都难逃江青魔掌,身为演员的上官云珠又如何以孤弱一身相抗?

1968年9月开始,由江青操纵的“上官云珠专案组”和林彪成立的“上官云珠特别专案组”来到上海,逼迫上官云珠交待与毛主席在一起的“阴谋”,每天都要她挨打挨骂、写交代材料。

1968年11月22日,上官云珠再次被提审,两个外调人员和厂里的造反派逼她承认是外国特务,在受毛主席接见时搞阴谋,上官云珠拒不承认,专案组人员就用皮鞋抽她的脸,对这个瘦小女子拳打脚踢,直到傍晚才把她踢出门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还不交代,就要对她采取彻底的革命行动!

上官云珠绝望了,回到牛棚中,黄宗英与王丹凤为她用热水擦脸,她目光呆滞、嘴角流血,在跟着丈夫贺路回到家中后,她没有吃饭,一直哆嗦着说道:“给我写材料,给我写材料。”

23日凌晨,天将破晓之前,怕惊动家人的上官云珠悄悄走到四楼“生活间”窗口前,纵身一跃……

杜牧在凭吊绿珠的诗中写道: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和绿珠一样,上官云珠是个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年轻美貌让她拥有足够的女性魅力,可以轻易地接近那些有权有势的才子、大人物,轻易地拥有常人一辈子奋斗也无法拥有的资源。

她也擅长此道,一次次婚姻,成为她一次次上阶的跳板,像邓文迪一样,中间多少存在着利用部分。

可她毕竟又是善良的、卑微的,她从未害过任何一个人,她从无任何阴险目的、失德手段,她想要出人头地,不是因为贪图权力地位,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演戏机会。

对于一个痴迷电影入骨的艺术明星来说,这也证明了她对表演的渴望与热爱。

而对政治权术丝毫不懂的上官云珠,她至死也没明白,权势如同熊熊烈焰,可以瞬间给人带来烈火烹油的富贵,也会瞬间毁灭一切。

作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倘若能谨慎地与政治保持距离,或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1978年,上官云珠被平反,1995年,获得中国电影世纪奖最佳女演员奖。

时间终于证明了,她是个难得的优秀女演员,一生带给我们众多舞台经典艺术形象,从内而外,闪耀着表演家的美与光芒。

发表评论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相关文章

推荐文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