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京华烟云》姚木兰:民国时期白富美的真正模样

时间倒退一百年,回到二十世纪初的中国,那是一个激荡却又奇妙的时代。

在中国广袤大地上,各种势力与新旧思想交织,荷枪实弹的大兵与悠闲富足的百姓并存,传统的中国文化与西方思潮相互冲击。那是一个勇敢而无畏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了热血与希望的时代。

那个时期的女孩,如果生在名门望族、富商之家,该如何教养?

她们穿的是旗袍,喝的却是咖啡;要学习绣花做衣服,却也可以上新式学堂;婚姻大事需要听从父母之言,但经过了自由思想的洗礼,也懂得勇敢追求心中所爱。

读《京华烟云》,让我们一起在林语堂先生的笔下,以小说中女主人公姚木兰为原型,探索民国时期白富美的真正模样。

《京华烟云》是中国著名现代作家林语堂先生的小说代表作,曾被视为阐述东方文化的权威著述。自1939年底在美国出版后的短短半年内即行销5万多册,美国《时代》周刊称其“极有可能成为关于现代中国社会现实的经典作品”。1975年,林语堂凭借《京华烟云》荣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整本书以北平曾、姚、牛三大家族的起伏沉落为故事主线,以从1901年义和团运动到抗日战争三十多年间社会现实为故事背景,展现了现代中国社会风云变幻的历史风貌。

在这本书中,林语堂先生刻画了多个个性迥异、形象饱满的青年人物,民国顶级白富美姚木兰,出身贫寒但是才华横溢、最终娶得富家女的凤凰男孔立夫,无正当职业的浪荡公子曾荪亚,心比天高但结局悲惨的嚣张女牛素云……而这些青年儿女们之间的爱情、婚姻以及友情成为整个故事的主要线索。

林语堂先生本人

(一)这位顶级白富美究竟有多富,有多美

林语堂曾经说过:娶妻当如姚木兰。那么,他笔下的姚木兰,这位民国顶级白富美,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作为一名女子,外在皮囊是基础,而木兰作为本书的第一大女主,相貌极美,这是必须的。美到什么程度呢?且看林语堂先生对姚木兰婚礼上的描写:

新娘,为万众注目的中心,美如满月,以前没见过她的男男女女,见其美貌,都为之咋舌。除去她眼睛的迷人及声音的音乐美,她的身段窈窕,令人目迷心荡。一如我们常形容美女说:“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则太短;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身体各部分的配合的比例的均匀完美,竟至于此极。可是她并不节食,也不运动。造物自然赋予她如此的完美,奈何!奈何!

如果说此时的木兰作为新娘,美的理所当然。那么在木兰与丈夫曾荪亚成婚数年之后(木兰此时应该在35-40岁),与丈夫的第三者曹丽华见面时,她的美甚至让第三者不由自主臣服,甚至深以认识木兰为荣,就更能说明问题:

那个女人走得渐近,丽华发现她的眼睛那么美,那么神采照人。……她的腰细,头发漆黑而浓厚,两眼是秋水般明丽,双眉画入两鬓。

……

丽华说:“夫人,您还这么年轻。”不由得用了指达官贵人太太的称呼。

总结来说:木兰之美,美在眼睛,神采照人;美在声音,富有音律,温柔婉转(在书中第三十章“因情颖势木兰议从商”中,木兰与画家齐白石先生初次见面,老画家就对木兰“低而富有音乐美”的声音赞赏不已);美在身段,比例匀称,浑然天成。

有了这三样东西打底,再配上浓淡相宜的妆容,低调奢华的饰品,潇洒绰约的风姿,这样的一位美人,哪怕不说话,就是那么微微笑的站着,就是一位自带流量的IP,赢得无数路人好感。

除去美貌,木兰还非常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

她的娘家,虽然只是一介商贾,无权无势,但是父亲姚思安,俨然已经创立了一个庞大的姚氏集团,分公司遍及杭州、苏州、扬州、北平等地,旗下经营范围包括但不限于药铺、茶行、当铺及古玩等各色商店。更重要的是,在那个动乱的岁月,这些分公司全都经营良好,证据便是:负责经营的冯舅爷,每个月薪水只有六十块钱,但是年底的红利则有好几千。

在花钱上,父亲姚思安从不吝啬。他的观念是:人在福中要享福,莫在福后空回想。于是,姚父自己去南洋散散心,花了十万块;买一个王府花园,一出手又是十万;支持儿子出去留学,出手又是几万十几万,虽然最后儿子根本没有踏出国门,只在香港转了个圈,又回到北京。

给木兰办婚礼,更是大事铺张,“要成为北京空前壮观的婚礼”:陪嫁七十二台嫁妆,包括珠宝、金银、玉器,首饰,卧房用品,书房的文房四宝,绸缎,皮毛,药材,以及各种无价之宝的古玩。木兰的哥哥体仁酸溜溜的说,“就连木兰婚礼当天带的一个小小钻石别针,就值五千块钱。”

而当时的人均工资在什么档次?一个很有力的数据对比就是,曾家的二儿子,曾经亚,为政府机关基层公务员,负责撰写日常公文(相当于现在的机关单位的办公室文职人员),月薪只有三百块钱。

而姚父为她选中的婆家,虽不及姚家富有,却也是妥妥的权贵。曾家,在京城三代为官,公公曾文璞的祖父曾任户部侍郎,根基颇深,以至于全家人回山东泰安老家探亲时,“连知府知县都出城迎接”。而在木兰与曾家三儿子荪亚的婚礼上,宾客名单中,赫然包括军机大臣、禁卫军统领、九门提督、直隶总督、山东总督、满族的王爷。

也就是说,本书第一女主姚木兰,不仅仅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出世,就连婚姻,也是锦上添花。

1939年出版的英文版《京华烟云》

(二)不是所有的白富美,都是傻白甜

如此美貌多金的富家小姐,是不是如现代都市剧中各种白富美一样傻白甜?

还真不是。在林语堂笔下,这位名为“京城四婵娟”之首的木兰小姐(跟现在的京城四少有一拼),拥有的可不仅仅是美貌与富贵。木兰让人印象更为深刻的,是她的见识,胆识,学识,以及生活中的情趣以及治家的才干。

书中的姚木兰,八岁便识得甲骨文,并且是“天下只有她一个小姑娘认识这种甲骨”;她十四岁时,在一家丧礼的客厅里,用眼睛一扫,就凭棺材后面那些人的丧服记号特点,看得出死人有多少儿子,多少女儿,多少儿媳妇,多少女婿;与丈夫新婚,她给公婆的见面礼,包括一个她父亲从新加坡买来的西洋金表,练一向严肃的公公曾文璞都忍不住表示新奇与欢喜。

木兰的胆识,也在两件事情中表现的清清楚楚。

一是婚后丈夫出轨第三者,她没有呼天抢地,状如泼妇般打小三,也没有温顺忍耐,任由事情发展,而是非常大胆约第三者面谈,又设计在自己家中让第三者与丈夫见面,以自身人格魅力征服第三者的同时,又收付了丈夫的心。这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做法,堪称原配智赢小三的典范。

二是面对妹妹的丈夫加好友孔立夫被捕,情急之下,她孤身前往宪兵司令部,以一番巧妙的言辞,在成功激起“直奉两派几乎在北京同时任命的两个司令官之间的嫉妒仇恨”的同时,抓住司令官“刚刚因功提升到现在的官阶,自己还正以不同于流俗自居”的心态,给司令官带上“保护善良百姓”的高帽,扭转了局势,拿到了孔立夫的特赦令。

要知道,在木兰去求情之前,刚有一位教授的太太,在为自己的丈夫求情时,不仅自己惨遭侮辱,丈夫还被执行枪决。可以想象,她冒着多大的风险。

她的学识,在文中更是处处得到体现。在给丈夫的第三者写的见面信里,她的笔力遒健,字体庄严大方,笔法奔放,光是字法就让人不敢小觑;跟家人一起去西山游玩,看到坍塌的乾隆时期的阅兵台以及纪念物遗址,发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慨,可见她虽为闺阁之女,一样有豪迈情怀;她甚至也读外文翻译小说《撒克逊劫后英雄传》,并作出“天下之上智亦有糊涂时”的批注。

林语堂自己说过,最欣赏木兰之处,是她将书本中学到的东西用于生活,才华横溢的同时,又不失女子的本分:

木兰从药书上学到的偏方,知道在煮花生汤和杏仁汤里放一点药,果仁烂的快,全家人对她的汤都赞不绝口;她做针线,是将绘画上的花卉虫鸟姿态描到鞋上,栩栩如生,而不是如平常的女人照着以前的样子画;她跟妹妹莫愁发现立夫的皮鞋需要擦油,便立马机智的从谈论诗韵部的字开始,由“蟹”韵谈及鞋,避免了生硬了为立夫擦鞋的尴尬。

她还特别富有生活情趣:她能吹口哨,吹的是《十二月历史花名》;喝茶,吃莲子,她说“必得慢嚼,一个一个地吃,过一小会,再喝一点好茶,会觉得两颊留香,舌颚芬香,久之不散”。

就连她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审美情趣都不同凡响:儿子叫阿非,取自陶渊明《贡子》诗句“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因为木兰的婆婆名“玉梨”,所以取“阿通”即为思念、尊敬祖母之意。而在父亲姚思安的教导下,木兰还会唱京剧,收集且鉴赏古董。

所以若是放在今天,木兰绝对是各大类鸡汤文争相描述的对象:你若盛开,清风自来;女人嫁的漂亮,也要活的漂亮;生活,并不只有远方和诗意,当下也可以有诗意……

林语堂《京华烟云》签名书

而她的治家才干,书中也着重写了两处。

一处是木兰的治家心得,颇有《红楼梦》中探春离家的智慧与手段。她认为:

治理一个人有二三十个仆人的家,就像管理一个学校,或者是治理一个国家一样,要点就是一切不要失去常规,要大公无私,要保持当权人的威信,在仆人之间,要让他们势均力敌,恰到好处。

另一处就是:在她已然成为曾家正式的三少奶奶,且已经赢得全家上下的信任之后,在管家时 ,“她不肯把家事管理的比以前桂姐管理时,显得更好”。抱朴守拙,藏愚随分,这等精明的人情世故拿捏,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所以,想想看,这是多美好的一位女子:她有《红楼梦》中秦可卿的风流袅娜,却懂得正直自持,没有秦可卿的软弱轻贱;她有黛玉的才华,却懂得享受生活,没有黛玉的孤高清冷;她有宝钗的圆融,却知道真诚待人,没有宝钗的摆弄心机;她有湘云的豪爽娇憨,却懂得实务操作,没有湘云的不接地气;她还有探春的治家才干,却懂得适时避让,没有探春的锋芒。

这样一位女子,儿时爽朗勇敢,少女时富有才学情思,做人妻子后贤惠能干,而且这种持家的能干不是得自心机,而全来源于周详适当的考虑和天性的善良,真是让人不喜欢都难。

优秀的孩子从来都不是天然长成。姚家作为一个商贾之家,如何培养出木兰这样兼备各种美德与适当的性情女孩?请关注头条号“呦雅诚品”,下篇文章我将继续介绍:从《京华烟云》姚木兰看富养女儿的正确方式。

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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