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数风流人物,多是挥斥方遒的激情男子,但历史长河中偶尔会泛起一些钟灵毓秀的女子浪花,纵穿越千年时空,依然余香袅袅。
唐朝,是在中国历史长河上泛着女性浪花较多的一个时代,唐朝时期的公主、贵妇就十分大胆开放。到了武则天时代,更是参与政事,权力很大。
除了武则天,还有一位在武则天身边的巾帼宰相,才色双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权力和天下文宗的女子——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又称上官昭容,是唐代女官、女诗人。
昭容,本是宫中的“职称”,据史料载:“宫中位号十有四品。昭仪、昭容、昭华、保香、保芳、保衣、安宸、安跸、安情、修容、修媛、修娟等,秩比公卿士大夫。”
但当时的女皇帝武则天当年就是昭仪,所以昭仪这个封号不能用了,昭容已是宫中职位的极品。
上官婉儿出生于一个仕宦之家,上官婉儿祖父上官仪做过宰相,父亲上官庭芝也做过朝廷命官,二人皆因反对武则天掌权而被杀。
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氏一同被籍没入宫为奴,当时上官婉儿只是个小小婴儿。
长大后婉儿不仅长得十分秀美,且天资聪慧,读诗学赋,琴棋书画,弹唱歌舞,一学便会,在宫中深得众人喜爱。十四岁时便能写出超凡脱俗的诗文。
这很快传到武则天耳里,她便传诏召见婉儿,上官婉儿上殿,不卑不亢。武则天先问了她的年龄,读了些什么书,有什么专长,婉儿一一答对。
武则天见这女孩生得俊俏乖丽,态度从容,谈吐儒雅,心里很是喜欢,最后便以诗相考,让她以剪彩花为题,写一首五律诗,婉儿思忖片刻,执笔在手,很快就写了出来,武则天拿过诗稿,只见洁白的诗笺上留下隽秀的笔迹:
密叶因栽吐,新花逐剪舒。
攀条虽不谬,摘蕊讵智虚。
春至由来发,秋还未肯疏。
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
武则天读罢,连连称妙。却又一沉思,便问婉儿道:"这最末两句,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是什么意思?"
婉儿从容答道:"天后陛下,我听说诗是没有一定的解释的,要看解释人的心境如何。陛下说我在含沙射影,奴婢也不敢狡辩。"
当时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以为婉儿必遭大祸,不料武则天却拍案而起,高兴地说:"你回答的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武则天还当场讲述了她十四岁时被太宗皇帝召进宫驯狮子骢(烈马)的事来。她从婉儿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武则天要把这位聪明倔强而又和自己有仇恨的女子留在身边,以监督和鞭策自己。当即下令免除其奴婢身分,让其掌管宫中诏命。

不过后来上官婉儿也曾得罪过武则天。据《新唐书》记载:"尝忤旨,当诛,后惜其才,止黥而不杀也。"意思是说上官婉儿因违逆旨意,本当问斩,武后惜其有才,只施以用朱砂在额前刺梅的刑罚而没有杀她。
也有说法是有一次,武则天、上官婉儿与及武则天的“男妃子”张昌宗、张易之一起饮宴。张昌宗、张易之非常俊美,武则天赞过“莲花似六郎”(六郎指张昌宗)。
上官婉儿宴中多看了几眼,武则天当场大怒,拔下一枚玉簪就掷向婉儿,正中婉儿天目穴,婉儿不敢怒不敢言,眉间落下了个伤疤,婉儿就剪了花瓣贴住,后来反而成为宫中的一种时髦打扮,有的宫妃眉间没有伤痕,也贴上个花。
但与上官婉儿几乎同时代的陈藏器所撰的《本草拾遗》(收录于段公路的《北户录》),其中有关于这红梅妆的记载,估计还是比较可信的,说:“天后每对宰臣,令昭容卧于案裙下,记所奏事。一日宰相对事,昭容窃窥,上(高宗)觉。退朝,怒甚,取甲刀札于面上,不许拔。
昭容遽为乞拔刀子诗。后为花子,以掩痕也”。皇帝“怒甚”是个什么概念?杀掉一个奴婢简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但为何婉儿只受轻微的黥刑?若非武后从中斡旋,实难想像。
上官婉儿出席这种宴席历史有记载,据说当年高宗李治大宴群臣(想必武后肯定也在),一起作赏双头牡丹诗,上官婉儿有一联云:“势如连璧友,情若臭兰人。”应该说写得很不错。这里,臭兰其实是香味,语出《周易·系辞上》:“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上官婉儿不知是感激武则天不杀之恩,还是精心伺奉,曲意迎合,此后深得武则天欢心,被武则天提拔为贴身秘书,帮武则天批阅奏章,起草诏令,参决政务,权势日盛。
上官婉儿参政之余,以其卓越的才华,也写了许多瑰丽的诗文。
《旧唐书》传有云"玄宗令收其笔,撰成文集二十卷"今已失传,《全唐诗》仅存其三十二篇。
《唐文粹》存录张说《唐昭容上官氏文集序》中给上官婉儿以极高评价,说她"明淑挺生,才华绝代。敏智聪听,探微镜理。开卷海纳,宛若前闻。摇笔云飞,咸同宿构"。
不知那段时期为武则天女帝当证,心有不忿的史官记录有偏差还是真正的史实,很多史书记录武则天与上官婉儿的放荡之事,但又有不同描述的。
《武则天秘史》中,上官婉儿艳若桃李、才思敏捷,但调谑张昌宗,又是武三思的情妇,还曾包养过崔湜。
在当时的文人士大夫中,张说、武平、宋之问等人,对婉儿的评价很高很正面。
如张说撰写的《唐昭容上官氏文集序》云:“古者有女史记功书过,复有女尚书决事言阀,昭容两朝兼美,一日万机,顾问不遗,应接如意,虽汉称班媛,晋誉左媪,文章之道不殊,辅佐之功则异,嘉猷令范,代罕得闻,庶姬后学,鸣呼何仰”。
“独使温柔之教,渐於生人,风雅之声,流於来叶。非夫玄黄毓粹,贞明助思,众妙扶识,群灵挟志,诞异人之资,授兴王之瑞,其孰能臻斯懿乎?”未曾提及婉儿的任何负面信息。
当崔湜三十八岁拜相,张说也没有因此诋毁崔湜背后的大后台婉儿,只是说:“文与位固可致,其年不可及也。”如果崔湜真是婉儿包养的“小白脸”,张说恐不会引己相类,自甘沉沦。

武则天死后,上官婉儿劝皇帝设置昭文馆,广召当朝饱学之士,赐宴游乐,赋诗唱和,推动了唐代的诗词歌赋与文化的发展。
后来,上官婉儿在唐隆政变中与韦后、安乐公主一同被杀后,唐睿宗在即位后的一份诏书里表明了自己对韦后、安乐公主当然也包括婉儿的态度。他说“亲有迁幽之义,无戮辱之典。仓卒之时,乱兵所及,致不以礼,深用怃然,宜矜罪戾,且慰泉壤。”
一个犯有谋逆大罪、十恶不赦的女人,被帝王“怃然”“且慰”,并以正二品的礼仪招魂下葬,足见唐睿宗是同情婉儿之枉死的。
到了唐宪宗元和年间,江都主簿刘肃主编《唐新语》,也给予了婉儿非常正面的评价,如赞其主持修文之事,“大搜遗逸,四方之士应制者向万人。”对其负面的事儿只字不提。
晚唐文学家吕温亦曾写诗赞美婉儿:“汉家婕妤唐昭容,工诗能赋千载同。自言才艺是天真,不服丈夫胜妇人。”
唐代人上上下下都不提上官婉儿的那些放荡之事,到底事实上的上官婉儿有没有那些丑事?
你觉得呢?或者假如从母氏社会的角度去看,你又会有怎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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