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历史以出产大象闻名,屡次向中国进贡,军队中还有超强的象军

现代人们要是看大象只能前往动物园,由于大象越来越稀少人们见到的机会也很少。其实在古代大象有多重用途,大象多的国家会有战象,而且魁梧的大象成为古代皇权的象征。越南这个东南亚国家自古就是大象产地,驯化大象成为当地人的一种手段,越南很早就开始利用大象,在军事保卫上都装备有大象,如象军阵。封建王朝帝王也设置象卫来护卫帝王,凸显皇帝的权威。

中国古籍中记载的古代越南盛产大象

大象是陆地上现存最大的哺乳动物,大象分为亚洲象和非洲象两种。亚洲象主要分布于南亚和东南亚地区,其中越南是大象主要栖息地之一。很早以来越南就有驯象活动,将其用作骑乘、战争或劳动。

最早记载越南大象的是《汉书·武帝纪》,记载赵佗建立的南越国向汉朝朝贡,送上大象。

元狩二年夏 , 南越献驯象 ,应邵日:教能拜起周章从人意也

当时南越国管辖现在广西广东和越南北部,这些大象就来自这些地方,从史书记载大象“从人意”可以看出当时大象就被越人驯化。

越南阮朝象军

据《吴录·地理经》也记载越南自古多大象:“九真郡(今越南北部)庞县多象,象生山中。郡内及日南饶之。”

中国古籍《广异记》中还记载一则关于唐朝安南象群的故事,说在唐朝开元年间(713-741年),有白象求助于安南猎者,射杀了吞食大象的巨兽。故事里形容安南有数百头大象,大象群在山谷中蔚为壮观,并称在安南象牙太多以至于很贱价。

群象五六百辈,云萃吼叫,声彻数十里。……其人归白都护。都护发使随之,得牙数万,岭表牙为之贱。

这是汉唐史籍中见诸记载的最大的野生大象种群。

晚唐诗人杜荀鹤在《赠友人罢举赴交趾辟命》诗中曾描写到安南驯象:“舶载海奴镮硾耳,象驼蛮女彩缠身。”

在唐代记载中,对于安南大象记载十分详细也很多,描述许多唐人和安南大象的故事,还将大象描绘为很有品格的动物,在《朝野佥载》就这样表述:“安南有象,能默识人之是非曲直。其往来山中,遇人相争,有理者即过;负心者以鼻卷之,掷空中数丈,以牙接之,应时碎矣,莫敢竞者。

越南中部古国占婆古代常常向中国进贡大象

上述所言,由于古代越南产大象,汉朝南越国就像中原进贡大象。后南越灭亡,汉朝在越南北部设立郡县,当时郡县也常贡献大象给皇帝,如《晋书》卷二十五《舆服志》载:“武帝太康中平吴后,南越献驯象,诏作大车驾之,以载黄门鼓吹数十人,使越人骑之。元正大会,驾象入庭。”这里的南越指的就是晋朝关系的交州地区。

越南中部的历史上曾存在一个古国占婆,这是东汉时日南郡土豪自立的国家。林邑野生大象分布很广,《酉阳杂俎》续集卷八《支动》就曾记载:“环王国野象成群,……国人养驯,可令代樵。”大象在东南亚印度教国家的社会生活中具有重要的作用,是国王的坐骑,其中《梁书》卷五十四《林邑国传》就载:“其王著法服,……出则乘象,吹螺击鼓。”

林邑国在自立后成为中原王朝藩属国,常常前往中原朝贡,而贡品中最常见的就是大象。史书记载东晋成帝咸康六年(340年)林邑王就进献驯象一头,这头大象已被驯化“知跪拜”。

在唐朝时林邑国改称为环王,后期又改称占婆(占城),一直与中原王朝保存朝贡关系。在唐朝时期占婆(林邑)数次向唐朝进攻大象,多达17次之多。

占婆文物中的大象雕像


越南古代战争中使用大量象军

由于广泛分布大象,古代早就驯化大象为自己所用,并将大象训练为战争武器。在古代林邑就有象军。

林邑的象军也常常运用在作战中,再和邻国扶南作战时,大象有很大的威慑力。不过象军也曾因为灵活性和机动性不行,在战斗中效果很差。如隋炀帝大业元年(605年),隋朝与林邑发生战争,隋朝驩州道行军总管刘方对战占婆,林邑王梵志领导的林邑兵乘巨象出战。刘方最初战不利,于是在战场挖小坑,在坑上用草覆盖,诱导林邑象军,最终大象多陷入坑中,受到惊吓后大象转相,林邑军于是大乱。刘方趁机以弩射象,象败走,蹂林邑阵,林邑大败,象军被俘虏。唐朝时和环王之间发生战争,环王象军出战,最终安南都护张舟依然打破环王,获其王子五十九人,器械、战船、战象。

越南帝王陵前的大象

五代十国后,昔日郡县的安南自立,自立后安南国也利用境内有大象的优势,成立了象军。在对占婆及宋朝战争中使用象军助阵。而且越南在战争描述中都有象军的描述,如越南后世描述二征夫人起义等。

如越南最早的史书《越史略》就曾载宋越熙宁战争中,越军使用象军攻城:

知州苏缄以城固守。我为飞梯以临城,彼施以火炬,飞梯不能近;又以毒矢射之,城上人马死者相枕。彼以神臂弓发,我之象军多有殪者。

安南自立后,与占婆战争最为频繁,为了抵御安南南下,占婆加强了对象军的武装,率先为象军装备了从中国引进的重弩,使得占婆的象军实力加强。

越南文化中的大象雕像


越南北部的封建王朝发展到陈朝末期时,火器出现,陈朝为了对抗占婆。对数量少于占婆的陈朝象军进行布阵,将战象安排在最前面,掩护手持刀枪、鸟铳的陈朝骑兵,这样能充分发挥其大象冲撞无敌的优势,以战象撞开敌营的大门,继而骑兵和先进的火器消灭占婆军。

越南胡朝之后火器运用在战争中,当时越南北部王朝军队将火器和象军结合,将小型的火炮搭载在大象上,使得火器威力更大。

明清之际,安南黎朝支持南明。当时南明永历朝廷册封后黎朝权臣郑主为安南副国王,郑主就资助了明军象军和交枪火器,在李定国两厥名王时,就曾有交枪和象军助阵。其中交枪就是安南的火器,而象军料想也是与交枪一起安南资助给明军的。

越南阮朝象军


清朝乾隆时期,乾隆派兵进入安南,扶持安南后黎朝。当时西山军驱离清军,当时西山军就使用搭载火炮的象军对抗清军,使得清军是死伤惨重。

《清史稿 外国传》对此就有记载

皆以象载大炮,官军(清军)仓卒御敌,众寡不敌,遂溃。”.

越南古都君王用大象来展示权威

大象庞大,是权威的象征,在古代林邑国,国王出行乘坐大象,而是会有大批战象前后簇拥,凸显国王权威。

《旧唐书》卷一九七《南蛮传·林邑》载:

林邑国,汉日南象林之地,在交州南千余里。其国延袤数千里,北与驩州接。……王之侍卫,有兵五千人,……乘象而战。王出则列象千头,马四百匹,分为前后。

目前流传下来的林邑梵文史料也记载了占婆王的出场,文中描述林邑王在大象头上坐着,前前后后簇拥着无数的军队,出行时巨大而美丽大象的吼叫声,林邑王威严显赫,凸显了林邑王的光辉就如同太阳的光辉一样。

阮朝京象卫

越南北部的封建王朝也为受到儒家思想影响,将大象视为祥瑞。如李朝李圣宗时期,以国内有白象出现视为祥瑞,改年号为天贶宝象。

而且越南帝王模仿中原皇帝的仪仗,在帝王的仪仗中使用大象,每逢皇帝有重大庆典,仪仗中总爱用些大象。驾辇、驮宝也用它们,而且在大象上象的背上放一宝瓶,有些瓶内再插放五谷,寓意太平有像、五谷丰登。并称为“太平有象

越南末代王朝阮朝时期,顺化京城就是设立了专门负责帝王仪仗用象的京象卫,有专门的士兵未来管理驯化大象,而且给每只大象发月薪,用来饲养之用。

在京御象一匹二十人给养,十人月给钱一缗,米一方,另十人月支给米一方。

在越南还使用大象来惩罚最痛恨之人,那就是象刑。越南末代王朝建立者阮朝阮福映大败西山军,俘获了西山朝的阮光纘、太宰阮光维、元帅阮光绍、督镇阮光盘等人,阮福映就下令使用大象进行五象分尸,“此乃刑之最极者”

现代越南大象

总之,盛产大象的越南,自古都有驯化大象的传统。长期的郡县和藩属国时代,越南政权通过进贡大象与中原王朝交流。并在军事上使用大象抵御敌人,还衍生出象刑。由于越南古代深受中华文化影响,在封建王朝大象同样被赋予了许多吉祥的寓意,如“太平有象”、“太平吉祥(象)”;“吉祥(象)如意”,“出将入相(象)”,而这种文化至今影响着越南文化。

参考资料:古籍《汉书》、《晋书》、《酉阳杂俎》、《越史略》

论文:王永平《汉唐外来文明中的驯象》、刘祥学《明代驯象卫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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