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迁从来不会有好结果

公元333年,石虎上台后,赵国内的反对声此起彼伏,但都很快被压制下去。这年冬天,石虎顺利地平定了石勒旧人中实力最强的石生,石赵国境内再无人有足够实力对抗他。

走上巅峰的石虎

然而自潼关之役后,石虎进关中几乎就没有再流血,他深感意犹未尽,他决定趁此机会尝试解决一下氐羌的问题。

羌人的老家

氐人和羌人同源,祖居河西至河湟谷地,东汉末年,他们开始大规模内迁关中,人口规模在某些郡县甚至超过了汉人。但不同于抱团的匈奴人,氐人和羌人分散为无数个小部落,互不统属,没有什么核心阶层或部落。这种松散的情况当然限制了他们建立强大政权的可能,常常被迫依附于其他强权。但是氐羌散漫惯了,一旦不服管教闹起事来也不好收场。因为他们没有核心,中央政府搞不了毕其功于一役的重点进攻,只能按部就班逐个消灭反叛部落。从东汉到西晋,中央政权针对氐羌的平叛战争一般都旷日持久,劳民伤财,总之得不偿失。直到刘曜称帝长安,也仅仅是被威慑一时,被迫臣服于刘赵。石虎灭刘赵时,曾强制迁走了十几万户关中人,但很快又有人偷偷迁了回来,而且屡禁不止。到石生主持关中,氐羌更是不怎么搭理这位藩王,甚至在共同压力下,有走向联合的迹象。

五胡内迁

石虎的想法是趁着大胜之威,再敲打敲打时叛时降的氐羌,至于目标,石虎也找好了——氐人酋首蒲洪。蒲洪勇猛善战又乐善好施,在氐人中很有威望,起初臣服于刘曜。刘氏败亡后,又做了石赵的臣子。这次石生起兵出征潼关,蒲洪不甘寂寞,趁乱起兵,还联系上了凉州张氏,自封雍州刺史。蒲洪已经成为关中氐人的领袖人物,收服他对于收拾关中可谓事半功倍。

蒲洪

然而石虎派去平叛的军队还没出发,蒲洪就坐不住了。他自知自己硬攀上的凉州不可靠,而氐人的实力又难敌声势正隆的石虎。蒲洪干脆自己走了出来,率二万户部属主动投降。石虎对蒲洪的知趣很是欣慰,封他为护氐校尉,如汉晋之故事。

氐人的归附带动大批羌人投向石赵,石虎又物色了酋首姚弋仲为羌人首领,随即命他们带领账下部族迁往河北,方便就近监视。

逐水草而居

迁徙氐羌是东汉以降,每届政府的保留节目,以此打击氐羌反抗的心思和能力。这次强迁除了距离远本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但谁没有想到正是这次看似普通的强迁将氐人和羌人正式拉入了中原争霸之中。蒲洪和姚弋仲分别成为后来的前秦帝国和后秦帝国的奠基人,如石勒和刘曜的旧事,将北方十六国乱战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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