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词的伤感注入了母亲家族悲剧,敦敏敦诚兄弟参与了红楼梦创作

明珠与觉罗氏成婚时间为顺治八年(1651年),时年17岁,觉罗氏,顺治皇帝的堂姐,即纳兰性德的母亲15岁。当时明珠尚无官职,觉罗氏家族刚遭大难,父亲阿济格刚被赐死,兄弟都被都被贬为庶人,她未到成年,应是被随便婚配了。

纳兰性德母亲的家族史

当年顺治皇帝看明珠比较聪明伶俐,就让他当了侍卫,“授銮仪卫云麾使”。觉罗氏是努尔哈赤的孙女,清太祖正宗皇族血脉。父亲阿济格是努尔哈赤第十二子。

爱新觉罗家族把嫡亲孙女嫁给叶赫那喇氏家族后人明珠,对双方的家族都算是一种眷顾。到康熙登基的元年,为淡化家族内斗的刀光血影、平复新仇旧恨,由孝庄太后作主,将阿济格受株连的子女恢复宗籍,照例封爵。

阿济格在开国元勋中是一个功过分明的战将,性格刚烈豪迈,有大英雄气。皇太极时代曾攻伐朝鲜,战无不胜,但擅主弟弟多铎婚事,被降职削爵,后又因立战功而复职。

福临主政时期又率军追杀李自成,入陕西夺城四、降城三十八,斩李自成将军刘宗敏,但又因擅取鄂尔多斯、土默特的马匹,被降职降级,后再因战功卓著又官复原职。

他被封为英亲王,命为靖远大将军、平西大将军。后因被怀疑与多尔衮欲为夺皇权,被置于死地。家族从此衰落,巨大的影阴影响了好几代人。

觉罗氏嫁给明珠后一直郁郁寡欢。母亲的情绪和性格,对纳兰性德的多愁善感,留意于官场尘世之外,有重要的影响。阿济格子孙后裔在政治上不得志,转而学习汉文化,以诗酒文字寄托落寞潦倒,大起大落后的人生感慨,有的成为日后颇负盛名的宗室文化人。

纳兰性德的气质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溢散着纳兰性德的气质。如敦敏、敦诚二公子,他们作为纳兰性德母亲家族后代,与曹雪芹披阅增刪《红楼梦》时有很深的交集,也是参与创作的宗室后代中的一分子,在这部小说中注入了“明珠家事”。

《采桑子》:“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辨香。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这阙词化用了元稹、李商隐的诗词成句。“谢家”,源于谢道韫典故,后来诗词中即以“谢家”代指岳父家。

词意中含括了卢氏父亲家世的沉浮,不限于儿女情长,无论繁华似锦、欢乐如歌,终归大梦一场。纳兰性德此时的心境林比元稹更为悲观绝决。想必此阕作于岳丈旧居之地,卢氏夫人作女儿时的住所。

悼亡词触及爱与死这两种人类生命意义的极致,其对于灵魂深处的冲击与悲剧意识的启示,都是其他命题所不可比拟。

心上人的离别,自己叶赫家族的血泪史,母亲家族的悲剧,岳父家的兴衰,一齐涌上心头,“只落得填膺百感,总茫茫”。

人间惆怅客

对亡妻的悼念,加重并深化了词人对人生悲剧宿命的审美体验,从历史兴亡,政治兴衰,家族沉浮等多角度的开阔观察体悟,令他的追忆旧情得以升华,扩展。

虽是托物,但已别有胸怀。如一阕写于28岁时的《采桑子·塞上咏雪花》:“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词作于纳兰性德作为侍卫,护驾康熙皇帝东巡,途至东北辽宁、吉林大地遇大雪,永雪言志,一倾词人复杂悲凉的心声。

他彻底否定自己家族的所谓人间富贵,标明自不与“海内功名士”为伍,他已经开始对这个世界和自己家族,个人的人生另眼相看,展现自己特异的生命色泽。

其中个体生命所感的独特的、难以言说的伤痛,交织着对置身社会环境的抵忤、疏离,对自己所谓贵族身份的质疑,为“人间惆怅客”的自我肯定,交织构成了他复杂的内心矛盾,而这种在世俗中走投无路的愁苦,又只能化作深深的无奈。深长的悲凉情绪漫漶于纳兰性德的词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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