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捧红梅兰芳的东北首富,只因钞票太多而破产倒闭

熟悉戏曲的朋友都知道梅兰芳原名梅澜,“兰芳”只是他的艺名,但很多人并不知道梅先生最初叫“喜群”,东北首富牛子厚为其改名“兰芳”,之后在天津一炮走红。

牛子厚其实是梅兰芳的“校长”或是老板,因为梅兰芳就是从他出资创办的的京剧科班“喜连成(后改为富连成)”走出来的。不过相比于培养出梅兰芳等众多名角,牛子厚最传奇的还是打造了一个从东北到北京的庞大商业帝国,并成为黎元洪、段祺瑞、张作霖等北洋大佬们的财神爷。

​牛家虽然发迹于吉林,却是彻头彻尾的晋商。吉林市旧称“船厂”,清初因防备俄国,在此地设船厂而得名。康熙年间,宁古塔将军将船厂移往别地,并改其名为”吉林乌拉“。这就是吉林的由来,而牛家因此又叫做“船厂牛家”。

清代以来,山西环境破坏严重,自然灾害极其频繁。牛子厚的曾祖父牛金玉为求活路,带着全家踏上了“闯关东“的道路。牛家人一路风餐露宿、沿街乞讨,虽然最终平安抵达关外,但看着“万木排立,仰不见天”的白山黑水,牛金玉有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为好。

据牛家后人说道,幸好一位老道士指点迷津,让他们在有牛犊子上房的地方安家落户。牛家人一路向北,偶然的一个机会在吉林松花江边上看到下游一户人家将牛犊子拴在房后的大榆树上,远远望去就像站在房上一样。

​牛金玉于是就在此开荒种地,得益于夫妻二人的勤劳,牛家很快站稳脚跟。随着两个儿子的渐渐长大,家中劳动力变得富余,牛金玉听说挖山参能赚大钱,就和街坊们合伙进山挖参。

由于没有经验,况且经过数百年的挖掘,山参早已不再好挖。不过在寻找挖参的过程中,牛金玉打听到淘金更挣钱,于是果断转行。他们用土法淘出沙金,融成金条后卖到关内。回程时儿子牛升云又会在天津等地买回大量日用百货。

经过数年亦工亦商的积累,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最终在嘉庆六年成立了著名的“源升庆”。在儿子牛升云、孙子牛化麟的打理下,源升庆生意遍布东北,成为与山西亢家、沈阳郎家、河北刘家齐名的“北方四大家族”。

​牛化麟病故时,牛子厚虽然才只有15岁,但他却大胆改革,将牛家的生意从烟草、山货逐步转向丝绸、布匹、中草药上。民国初年,牛子厚将生意网从关外逐步转向关内,很快形成了一个以北平为中心的“山西帮”。

到了民国10年,牛子厚在北平有十余家商铺,如卖绸缎的恒升源、卖烟草的恒升昌烟麻店,当衣服的恒升禧、卖草药的恒升堂、卖玉器古玩的恒升润, 不过赚钱的还数他开在前门的钱庄恒升源。

牛子厚的钱庄不仅兑付奉系、直系、皖系等军阀发行的各色钞票,还经营外国银行货币,其中尤以日本和俄国银行交易最多。北洋各路军阀、政客筹措军费均要仰仗牛子厚,牛家钱庄的信誉甚至堪比东三省官银号。

​牛子厚长袖善舞,长期行走在政商两界为他垄断东北和北平的金融业提供了有利的支持,不过离政治越近风险也就越大。十月革命前,牛子厚因囤积了大量沙俄发行的纸钞——羌帖,而致使元气大伤,不得不将生意交给长子搭理。

牛子厚出身豪门,爱好十分丰富,摄影、园艺、钟表、算卦等均有涉猎,尤其喜爱京剧,于是才会出资创建“喜连成”。梅兰芳作为喜连成第一科学员赴吉林演出时,牛子厚将其艺名“喜群”改为“兰芳”。梅兰芳回京时路过天津,第一次用“兰芳”演出就一炮走红,所以梅先生对牛家有着深厚的感情。

​九一八之后,日本侵占东北本想拉拢牛家,但牛子厚宁可赔累也不愿帮日本人赚钱,生意因此破产。牛子厚晚年寓居北平,梅兰芳闻讯后邀请北平名伶义演三天,为其购买了阴阳二宅。1943年,牛子厚病逝于北平,享年7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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