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时雨呼保义还名副其实,宋江这个绰号为什么很少有人知道?

梁山一百单八将,绰号最多的是坐头把交椅的宋江宋公明,大家都知道的是及时雨、呼保义、孝义黑三郎。但是可能大家不知道的是,宋江还有一个绰号,这个比呼保义及时雨孝义黑三郎还贴切。只可惜知道这个绰号的人都被灭了口,如果宋江这个绰号流传开来,那么梁山就会又多一只虎。事实上称宋江为虎为狼(三郎)都比较贴切,因为按照宋江的地位和行为,称之为苍蝇,确实是有些贬低他了。

宋江这个不为人知的绰号,叫做“郓城虎”,是清风寨文知寨刘高替他取的。

话说宋江杀惜后逃难,用扛锄头的感觉扛了一把朴刀,腰里还挂着一把腰刀,大摇大摆上路了——他知道郓城知县发布的海捕文书,实际就是一纸空文,没有哪个都头衙役会真心抓他,同行之间才是刻骨的仇恨,在宋朝好像还不时兴。

​之所以说宋江抗朴刀像扛锄头,因为宋江的朴刀从来就没真正用过——可能他根本就不会用,比如在清风山下,“走出十四五个伏路小喽啰来,发声喊,把宋江捉翻,一条麻索缚了,夺了朴刀、包裹,吹起火把,将宋江解上山来。宋江只得叫苦。”有人说宋江是被绳索绊倒了才失去了抵抗能力,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替宋江辩护了:宋江碰到一条绊索不假,但那条绳索不是为了把人绊倒,而是一种类似警报器的装置,麻绳上拴着铜铃,夜钓的读者可能都用过。如果宋江已经被绊倒,也就不用小喽啰把他“捉翻”了。

扛着朴刀的宋江,在十几个小喽啰面前,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说宋江扛朴刀像扛锄头,也真有点辱没锄头了——人家九尾龟陶宗旺扛着把铁锹,也照样上阵杀敌:宗旺力如猛虎,铁锹到处无情,神龟九尾喻多能,都是英雄头领。

​扛着朴刀的宋江被清风山十几个小喽啰拿下,正在逛街连朴刀都没扛的宋江,在清风寨文知寨刘高的六七个跟班面前,同样是毫无还手之力:“刘知寨……便唤亲随六七人,叫捉那个笑的黑汉子。宋江听得,回身便走。走不过十余家,众军汉赶上,把宋江捉住,拿了来,恰似皂雕追紫燕,正如猛虎啖羊羔。”

刘高之所以要捉宋江,完全是因为他老婆要杀人灭口——掩盖自己差点被矮脚虎王英“吃”掉的丑闻。这其实也是一种报应:宋江灭口杀了阎婆惜,现在又被另一个女人为灭口而拿下。

刘高捉了宋江,按照官府惯例,是不会给宋江撞墙的机会的。刘高老婆的说法是“这等赖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耙耳朵刘高自然唯命是从:“说得是。”

​于是宋江先挨了一顿痛揍:“喝叫取过批头来打那厮。一连打了两料,打得宋江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批头是什么样的刑具,两料是多少,咱们且不去管它(笔者也不知道,也没查到,料可能是次、回的意思),反正宋江是被打惨了,所以当刘高给他定名为“郓城虎”张三的时候,他也满口承认,根本就没要烟抽,也没找机会撞墙。

“郓城虎”这个绰号确实是刘高取的,而不是宋江自己招人的,因为是刘高命令手下“把铁锁锁了,明日合个囚车,把郓城虎张三解上州里去。”第二次捉到宋江后,给他打扮了一番:“头上抹了红绢,插一个纸旗,上写着‘清风山贼首郓城虎张三’。”对“郓城虎”这个绰号,宋江是默认的:“宋江那(哪)里敢分辩,只得由他们安排。”

​刘高有没有文化咱们不知道,但这绰号取得实在是太有水平了,宋江这个押司小吏,正好是介乎于虎狼之间、以民脂民膏和黑心钱为食的。在北方一些省份,老年间是管狼叫“张三儿”的,还有一句歇后语:“张三儿不吃死孩子——活人惯的。”

得了“郓城虎”张三这个绰号,宋江也动了杀机,不但刘高被杀,就连刘高的老婆也被宋江指使锦毛虎燕顺灭了口。

宋江要杀刘高之妻灭口,是早有预谋的:“今日虽杀了这厮滥污匹夫,只有那个什么(只好说什么,否则违规)妇,不曾杀得,出那口大气。”王英捉到那妇人,正准备成就好事,又是宋江旧话重提,忽悠矮脚虎王英把那妇人带到面前,被燕顺“拔出腰刀,一刀挥为两段。”

刘高夫妻都被杀人灭口,“郓城虎”张三这个绰号再也没有人知道,要不然梁山就会又多了一个绰号带虎字的头领。但是宋江是不会承认自己真是郓城虎张三的——因为他确确实实是郓城之虎、郓城之狼。

​有读者可能看过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那其中有一篇的名字叫《梦狼》,故事结尾处的点评一针见血:“窃叹天下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即官不为虎,而吏且将为狼,况有猛于虎者耶!”

宋江这是身为郓城押司,是小吏之首,又是县官亲信,甚至还行使部分县官职权,他那个职位相当于什么,读者诸君心知肚明。而宋江黑白通吃之后挥金似土,正好符合虎狼标准。

但是这其中也有一个问题:以宋江的身份地位和所作所为,他算老虎、饿狼还是苍蝇?这样的虎狼,读者诸君知道几个?反正笔者没少见过,而且窃以为,宋江可以算一只小老虎,也可以算一头大狼,他的危害,可是比苍蝇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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