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在中国的东北角上,一座离开了祖国近80年的小岛,正式回归中国,这就是黑瞎子岛。尽管黑瞎子岛是一个让人遗憾的二分之一,但是“一岛两国”的地理特征,仍让人对它充满好奇……
黑瞎子岛自古就是中国的领土
在黑瞎子岛回归之前,中国的“东方第一哨”还在黑龙江扶远县的乌苏镇上。据扶远县志记载,600 多年前,明成祖朱棣就把这块两江冲击而成的土地看作“锁钥之地”。永乐11年(1413年),朱棣命内宫宦官、来自黑龙江的女真人亦失哈以钦差大臣的身份,“率官军一千余人,巨船二十五艘”,在黑龙江下游奴儿干地区设立了大明朝最北部的官署—奴儿干都指挥使司。
在随后的20多年时间里,亦失哈先后10次巡抚奴儿干地区,没有通过武力,只用丝绸、器物、酒和粮食编招服了奴儿干苦夷诸民。其间,亦失哈率领船队登上黑瞎子岛,并在岛上设立了驿站—“药乞站”,作为连接中原、辽东和黑龙江下游地区官方驿站上的重要一站。
后来到了清朝时期,大约在150 年前,清政府又在岛的东北角设立了边防哨卡,满族先民们将其称作摩乌珠(汉语直译为“马头岛”)。
遗憾的是,1929年初,中国东北当局为收回俄国人实际修建并操纵的中东铁路(原称中国东清铁路)电报电话权,将苏联籍职员遣送回国,就此引发了中苏争夺中东铁路所有权的大规模武装冲突,史称“中东路事变”。是年9月6日下午1时,苏军向乌苏镇发动全面进攻,乌苏镇在苏军的炮火中夷为平地。当年12月20日,张学良派代表与苏方签订《伯力协定》(伯力,即今俄罗斯远东重镇哈巴罗夫斯克),黑瞎子岛从此更名博利绍伊乌苏里斯基岛(或大乌苏里岛),成为苏联的囊中之物。
“一岛两国”特征鲜明
新中国成立后,几经谈判,中国政府与俄罗斯政府最终于2004年签订了《中俄国界东段补充协定》。按照该协定,2008年,中国正式收回半个黑瞎子岛的主权。
1999年,也就是在中俄双方国界勘界进入到关键时期时,俄罗斯人赶在一个月之内,在扶远水道与乌苏里江汇合处,黑瞎子岛靠近岸边的地方,修建了一座东正教堂。而教堂上那个137吨重的圆顶,竟是俄罗斯联邦紧急情况部的米格26直升机运到岛上的。
在后来黑瞎子岛回归的谈判中,正是借助这座小小的教堂,打着尊重俄罗斯的民族宗教情感的旗号,俄罗斯霸占了半个黑瞎子岛以及岛上最具战略价值的区域。
离教堂不远处,树立着一块长长的彩色条纹碑,据了解,这就是中俄两国在黑瞎子岛上的界碑,共11块,正是这11块界碑将黑瞎子岛一分为二,往哈巴罗夫斯克方向,包括教堂在内为俄方领土,往抚远方向为中方领土。
整座黑瞎子岛海拔只有46米,而属于中国的部分,海拔平均不到35米。从航拍图片来看,黑瞎子岛东西两侧的地貌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岛西侧回归中国的部分河汊纵横,多为滩涂湿地,基本处于蛮荒状态;东侧划归俄罗斯的部分则土地坚实,土壤肥沃,已开垦为良田。
发展远东,俄罗斯左右为难
尽管黑瞎子岛是一个让人遗憾的二分之一的回归,但是,“一岛两国”的特殊地理特征,仍然让许多国人对黑瞎子岛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2011年7月15日,在人们的期盼中,黑龙江省致府出台了对黑瞎子岛保护与开放开发的规划。规划决定,黑瞎子岛的开发将突出“一岛两国”的地缘特色,依托东北地区老工业基地,发展与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合作,黑瞎子岛的主要功能被定位为生态保护、旅游休闲、商贸流通和口岸通道。一股在黑瞎子岛投资兴业的热潮,在抚远潜滋暗长,勃然兴起。
不过,与黑瞎子岛回归后中方的热情相比,俄罗斯带着一如既往的警惕。
实际上,在国际构架中,由于北约的东扩,如今俄罗斯在西线的势力范围,不断受到挤压和威胁;在亚太地区,美国提出重返亚太的口号,更让俄罗斯外部压力陡增,为了避免陷入“腹背受敌”困境,稳定远东、发展远东已经成为俄罗斯的战略选择。
但是,发展远东,俄罗斯面临着两大难题,一是俄罗斯自己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持远东的开发建设;二是远东地区地广人稀,若发展必须引进外来务工人员。俄远东地区只有700多万人,而比邻的中国东北,却有4亿多人口。
据资料显示,黑龙江与俄罗斯有3000多公里的接壤,对俄贸易占全国的五分之一,而黑瞎子岛作为“两国一岛”,在中国的边境地区是唯一的。黑瞎子岛一分为二的回归,也被视为“21世纪的现代中国解决外交和领土争端的一个成功案例”。但愿黑瞎子岛未来的开发,能够成为下一个成功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