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如何在延安举办一场高规格的“国宴” | 珍稀老照片

最近延安很火,很网红。

下面的照片都是1944年的延安。

镜头里的黑白延安,似乎有

……

啥也不说,先上照片:

延安的山和延河。

延安的山和延河。

延安的山。

延安的山。

延安的山。

宝塔山。(美国记者哈里森·福尔曼 摄影)

美军在延安拍摄的彩色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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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7月22日上午,重庆雾气弥漫,炎热潮湿。

一架美军C-47运输机从重庆九龙坡机场起飞,越过四川盆地和大巴山,直奔黄土高坡上的小城——延安。与运输机一同飞行的,还有三架护航的战斗机。

这架神秘的运输机上搭载了9名美国人。除飞行员外,包括美国陆军上校包瑞德、美驻华使馆二等秘书谢伟思、美国陆军步兵部队和战略情报局约翰·高林上尉等8人,他们身份各异,却共同隶属于一个新成立的小组——美军中缅印战区驻延安观察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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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一个军事观察组进驻中共领导的敌后抗日根据地延安,美国人早在1943年就有了这个大胆的设想。

从1942年6月开始,史迪威的政治顾问、美国驻华使馆二等秘书约翰·戴维斯就曾多次访问当时在重庆的周恩来。1943年初,戴维斯第一次同史迪威讨论了派遣一个观察团前往陕北的话题。1943年6月24日,戴维斯将这个建议落在了纸面上,他写了一份长达10页的备忘录递交给史迪威,同时将一份副本送到了美国国务院。

1944年2月9日,罗斯福向蒋介石发出电报表示:他将很愿意看到一个观察组被派到共产党地区,以增强关于中国北部和东北的日军情报的来源。他请求蒋介石予以支持和合作。蒋介石当然不希望美国官方和军方直接与共产党建立联系。

罗斯福没有就此罢休,先后于3月9日和22日再次给蒋介石发电报。为给蒋介石施压,史迪威还推迟了将中国军校学员送往美国受训的时间。种种压力下,蒋介石不得不做出些姿态,表示原则上同意。

1944年6月,罗斯福又派副总统华莱士访华,议题之一就是与蒋介石磋商派遣军事观察组考察事宜。

美军观察组终于正式成立了。7月初,包瑞德再次被召至重庆,投入了使团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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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7月22日中午11时30分左右,晴空万里,包瑞德等8名观察组成员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延安机场。

说是机场,其实只是一条相对平整的临时跑道,地面并没有任何导航设备,飞机驾驶员钱皮恩能依靠的,只有山顶上矗立的黄色宝塔和黄土高坡上热情欢迎的人群。简陋的机场上,钱皮恩操纵着飞机稳稳地着陆了。不料,就在飞机要离开跑道停下来为后面的护航战斗机让道时,“砰”的一声巨响,飞机突然向左一歪,停了下来,周边顿时尘土飞扬。包瑞德和钱皮恩跳下飞机一看,发现飞机的左轮陷入了一个无人留意的旧坟坑里,飞机与地面相撞,左边的螺旋桨和机头被撞坏了,螺旋桨像方向失控的尖锐刀片,一下子切入了飞机的驾驶员舱位。如果不是螺旋桨切入飞机的刹那,钱皮恩正在俯身关掉发动机,他很可能就要因此丧命了。

准备工作如此细致,竟然还是出现了意外,欢迎人群陷入了一阵混乱。但很快,观察组成员依次走下飞机时,就看到了恢复镇静的周恩来、朱德、叶剑英、彭德怀等中共领导人。周恩来上前握住团长包瑞德的手,坦诚地说:“组长,一位英雄负了伤,我认为您的飞机是一位英雄。很幸运,另一位英雄也就是您自己没有受伤。毛主席要我向您转达,他对您的安全到达表示慰问。”52岁的团长包瑞德上校在中国生活多年,能讲一口地道的老北京话,他引用了《论语》中的一句话回答道:“伤人乎?不问马。”一场紧张的意外就这样化为了轻松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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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观察组的成员被安排进窑洞住宿,而延安军民迅速开始修整机场跑道。观察组成员很快发现,中午还在飞机旁迎接他们的八路军总参谋长叶剑英,竟然也在整修机场的劳动人群中。美国人几乎惊呆了。

由于飞机受伤,本来计划随后就到的第二批观察组成员,直到8月7日才抵达延安。前后抵达的18名观察组成员被安排入住在延安北门外的几孔窑洞,窑洞由条石砌成,洞内地面铺上了灰砖,外面还设有木柱组成的走廊。

开始时观察组成员不会生炉子,常常是炉子还没点着,整个窑洞里浓烟弥漫。

有一次,观察组成员换洗衣服后问是否有熨斗,当时中共领导人穿的都是粗布做的宽大衣裳,上面还三三两两打着补丁,熨斗是极为罕见的,但杨尚昆还是让人给他们找了一个烧木炭的老式熨斗。

为了照顾美国人的饮食习惯,中央办公厅特意调来了学过西餐的厨师。李耀宇就是这个时候被安排到延安的,他曾回忆说,为了给美国人改善伙食,他“把一只汽油桶改造成烤炉,烤起了羊肉和整鸡。延安无鸭,我们就用烤鸭和脆皮鸡的混合工艺,烤出皮脆肉嫩、纯香四溢的‘延安鸡’。大厨把猪肉剁碎,加入调料,放入烤炉,烤成外脆里嫩、味道鲜美的碎肉饼。‘延安鸡’和烤肉饼餐餐都被美军官兵吃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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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共欢迎迪克西使团的晚宴上,谢伟思第一次零距离接触毛泽东。大多数使团成员对毛泽东的湘潭口音听不懂,谢伟思却如鱼得水,做起了翻译。

谢伟思就坐在毛泽东身边。席间,毛泽东抛出了一个试探性的问题:“依你看,美国国务院是否能在延安设立一个领事馆?”

谢伟思犹豫许久,说:“这有一些实际困难,这个地方的美国人为数太少了。”

毛泽东说:“我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在打败日本人之后,美军观察组会立即撤离延安,那就是国民党进攻和打内战的最危险时候。”

毛泽东接着又说,“据我所知,你们能获得允许来到这里是很不容易的。”

谢伟思说:“我有许多问题想在你有空的时候和你探讨,虽然没有一个算得上是公事。”

毛泽东会意地笑了笑:“待你们安顿好以后,我们会有充分的时间交换意见,先认识认识。”

8月23日,毛泽东邀请谢伟思到枣园谈话。这天风清气爽,天高云淡,谈话从下午开始,足足进行了6个小时。

他们一个是湖南湘潭口音,一个是四川成都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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