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俄罗斯人将“东干人”当作一个“民族”是可以的,但是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不过是一群出逃国外的动乱参与者及其后裔,并没什么稀奇的。今天,一些人看到这群人讲中国汉语声称自己被“感动”了,但我们要说的是,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这种事就被感动,那么让人“感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白彦虎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叛国者。
白彦虎(1830年 -1882年),清代同治年间陕甘回民动乱的首领之一。在陕西与甘肃期间,其沿途常对汉民村庄烧杀抢掠,对两地造成极大破坏。1874年逃往新疆后,投靠外来侵略势力阿古柏,1877年在左宗棠的讨伐下率余部逃入沙俄统治的中亚境内。5年后死于沙俄,其及其部众的后代成为“东干人”,而其也被堂而皇之地称为“东干人之父”。
白彦虎是一个极其没有文化的人,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在清代同治年间陕甘回民动乱中以杀人最多而成为回民军中所谓的“元帅”之一,而投靠外来侵略势力阿古柏已经将其叛国者的罪名坐实。近年来,国内某些学者在极力为其“洗白”的基础上,为他制造出了“东干人之父”的“名誉”,但这不过是一个笑话,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所谓的“东干人之父”于白彦虎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甚至根本不存在的。
2017年02月15日的华商报发表了一个无名作者的文章《赶往“阳光灿烂”的纳伦市》,其中是这样记述的:“白彦虎主要的成就是造就了中亚东干人这一族群。离开新疆的白彦虎本来打算率部去阿拉伯,途中来到仅有数百人的纳伦镇,由于当时遭受到暴风雪的袭击,到达后找不着粮食,只有煮树叶、树皮吃。镇政府对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十分突然,经向上级请示后扣留了白彦虎部所携带的金银财宝和武器。白彦虎认为这里不宜久居,决定向托克马克前进,当到达纳伦河边时,却发现无桥渡河。白彦虎强行命令队伍踏冰过河,渡过河的幸存者,终于在中亚大地上得以繁衍生息,形成了今日的东干族。”
如果查阅这些年来有关白彦虎的一些文章,类似于此的报道或者记述还有不少,都认为白彦虎是“东干人之父”,用这个新造的“历史名词”来蒙蔽人们。我们说,回民族是中国独有的民族,真正有这一提法是在民国的时候,也就是说“回族”的称谓是现代才有的。在此前,人们将他们称为“回民”,但这个“回民”与我们今天所说的“回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甚本可以这么说,它包括当时信仰回教(伊斯兰教)的所有民众。
我们现在所说的回族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在清代来源于回鹘人的维吾尔族被称为“缠回”,他们当时所居住的新疆东疆与南疆地区被称为“回疆”,而内地回民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大多数回族则被称为“汉回”,用回族将领白崇禧的话说就是“有特殊信仰(信仰回教)的汉人”。
这是一个大的“回民”的概念,但当时并不是说其中部分是没有区别的,如新疆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和柯尔克孜族则将内地回民,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一些回族称为“东干”,因为他们相对集中地居住在甘肃东部,即现在的宁夏以及甘肃的平凉、庆阳和陕西的宝鸡、咸阳、西安和潼关一带,这个“东干”可以理解为甘肃东部,即“东甘”(作“Tung’gen”或“Tung’gan”,也有学者说它有“留下来居住”的意思,但现在看来,这种说法可能不成立)。同样,因回族中马姓较多,四川彝族地区当时将他们称为“马家(Majia)”;云南的佤族和傣族将他们称为“帕西(Basi)”,意为来自波斯的人。如此等等。
1830年白彦虎才出生,但这一年英国与德国开始用“东干”称呼新疆回族;1835年,欧洲人James Prinsep记录他们生活于中国的西域。这就是说在白彦虎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东干”一词就被广泛使用了。因此,纵使有十万个理由,白彦虎也不可能是“东干人之父”。很显然地,沙俄当时是借了“东干”这一词,用它来称呼白彦虎及其由新疆逃入沙俄境的残部,但沙俄借用过去的这一词只能是指白彦虎这一支回族人,而不是新疆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和柯尔克孜族等民族说的“东干”。
一个词在这里有了两种意思,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指代,俄罗斯人有俄罗斯人指代。这本应该是个历史的产物,没有什么大小怪的,而有趣的事主要发生在后来,收留白彦虎及其残部的俄罗斯人曾指使白彦虎在中国境制造事端,抢劫商队、掠取货物,以牵制中国军力对伊犁的收复。而伊犁被收复后,俄罗斯人又对这支人进行了文化舆论上的包装,为“东干”赋予了新的含义即“回来”,而我们今天却不知道让他们“回来”干什么。
民国的时候,中国人叫响了回族这一称谓,旧有的“东干”被渐渐遗忘,而那个时候白彦虎已经死了,他和他的残部的后代在异国的土地上经历了或者正在经历着“双语时代”的必然,因为当年白彦虎及其残部大多不识字,又生活在于外界而言相对封闭的一个圈子里,所以,他们保留中国汉语的时间很长,甚至到现在依然是。
然而,要说白彦虎是“东干人之父”显然是夸大其词了,为什么呢?“缔造”一个民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是,所谓的东干语不过是中国汉语北方方言中的陕西方言与甘肃方言的混合,所谓的东干文不过是斯拉夫字母作为拼音文字,而东干人的民风民俗都是中国旧有的,甚至连东干人修建的清真寺也是中国式建筑。
所以,在这样一群人对于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回族来说完全就不是什么“少数民族”,尽管,俄罗斯人将他们当成“少数民族”,但它仅仅是俄罗斯人的事情。事实是被冠以“东干人之父”的白彦虎不但没有对这群人成为一个独立民族作出任何事情,反而使追随他而去的那些人分为两支,一支为陕西东干人,住在哈萨克斯坦江布尔州的马山青镇、朔尔一提别镇与奥克提亚勃尔集体农庄;一支为甘肃籍东干人,住在吉尔吉斯斯坦的德鲁日巴集体农庄与米粮樊镇。
在白彦虎刚逃入沙俄不久,沙俄七河省总督下令喀喇库努斯东干村村民选举“族长”,乡民们对人选发生分歧,白彦虎还有过落选的经历。不难看出,他的影响力是非常非常有限的,被“东干人之父”是名不副实的。
一句话:俄罗斯人将“东干人”当作一个“民族”是可以的,但是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不过是一群出逃国外的动乱参与者及其后裔,并没什么稀奇的。今天,一些人看到这群人讲中国汉语声称自己被“感动”了,但我们要说的是,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这种事就被感动,那么让人“感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白彦虎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叛国者。
有人说,白彦虎当时参与动乱是因为“反清保回”,但我们看到他的反清除了在逃亡中对沿途所到之处进行力所能及的破坏之外,不存在任何“反”成分;而他的“保回”更滑稽可笑,除了投靠外来侵略势力阿古柏,他还将自己的追随者带入了异国的土地,让他们和他们的后裔永远地回不来了,把“回”给保成了境外的“东干”,也很惜命地保全了他自己。(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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