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天下 仁者常乐——与薛志耘先生三机缘

几年前,我接手《中国灵璧石》杂志的第一期,时任宿州市观赏石协会主席的陈民府先生,传给我一篇文章,并低沉、凝重地语我:浩瀚,志耘先生乃我至交。他的逝世,我常忍撕心之痛。有时长夜梦醒,已是泪湿枕巾,难以自已。也终于能在悲喜交集的情感之下,以《大行天下 仁者无疆》这篇短文,对志耘先生聊作纪念。志耘先生对宿州艺术、赏石文化乃至《中国灵璧石》杂志本身都做出过很大贡献、给予了坚定支持,请你安排近期杂志予以刊载。

我固不敢怠慢,当即对杂志内容进行了调整,重新编排,当期发布。------这是我个人与薛志耘先生的第三次交集,尽管充满震惊和伤感,但是这个记忆我很珍惜,愿耘翁在天国安享永乐。

回忆起第一次与薛志耘先生的交集,大约是在1982年。那时薛老已是饮誉全国的著名国画艺术家。先生风华正茂、意气昂扬,对中华传统书画艺术的研究、继承和弘扬激情扛鼎,自重振龙城画派始,深耕细耘萧国书画之沃壤,大兴萧国书画艺术之研学,培育出大批书画艺术精英,促成萧国“全国书画之乡”的建设,催发了“新龙城画派”的形成,开启了当代萧国书画之全新篇章。那年,薛公创意策划并亲躬实施了“萧县青少年书画大奖赛”,我有幸代表大屯区参赛,并取得不错的成绩,得到两杆毛笔的奖励------这一直是我少年时代最荣耀的记忆。薛公伟岸的身躯、神秀的风采、磅礴的气度和极具艺术魅力的卷发,都让我膜拜不已。做薛志耘那样的人,成为那个时代萧国才子们的目标。

这段阅历像一束艺术的火光,一直激励着我对艺术“真善美”的追求。如果这可以称作交集的话,这个交集充满了奇幻、美好、向往和崇敬。

第二次交集,同样的美妙而又传奇。那是2009年夏,我的发小陈腾先生自上海师范大学油画研究生学成归来,自认小有成就,意欲举办一个回乡汇报展。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看谁办。薛志耘先生时任宿州市美术家协会主席,声震八方,当然是最好的靠山。通过一些途径,我们找到了薛公,薛公欣然应允,当即组建了策展班子,确定了展览时间、地点、方式和嘉宾名单,并慨然题写了“陈腾油画展”。这是宿州市第一个个人油画展,活动很成功,嘉宾四海云集、观者摩肩接踵,引起了良好的社会反应。也是在这一次会展上,我首次接触到张厚纯、张家琦、赵琦等宿州艺术名家。在后来的机缘里,一次偶然酒会上,大家自然而然忆起薛公,张厚纯先生兴致大起,跟我们分享了一段他与薛公之间的咖喱趣事。

厚纯先生说:举世皆知我一直跟志耘学画鹰,刚开始画的鹰都跟瘟鸡样,怎么弄也不如志耘的鹰那么毒。你知道当一个人比较弱的时候,大家都会说“很好”,这叫做“夸”。夸的人多了,我就信以为真,以为我的鹰也能上天了。

有一次一个老交来家里玩,临走我就说:你别慌走,我的鹰给你拿一幅。我进屋把画拿出来,他人已经到楼下。我一边喊一边追到楼下时,他已经跑到大街对面,看见我追过去,头也不回跑得更溜。后来知道他不要我的画,是因为怕装裱。因为不裱怕我追问,裱得花几块钱,还没地方挂。这事让我疑惑很久,我这朋友也很懂一些艺术啊,咋吓成那个样子?正好有一天志耘来我家,也巧,我刚刚画完一头鹰,自己很得意,就趁机问志耘:我的鹰画得咋样?志耘不假思索,张口就夸:剋得不孬!这句话一下扫除我长久以来的困扰,我知道我的画管筋了。

志耘接着又说了一句话:拿到远乡,能唬人了。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夸人吗?说我的画能唬人了,还得拿到远乡。

厚纯先生眉飞色舞、意犹未尽,一桌十几人已笑得人仰马翻。那一刻,天地顿失疆界,生死真如云烟,志耘先生仿佛就坐在我们身边。

这一次的交集,更像一个机缘,使我通过薛公诸多生前密友,更进一步贴近了薛公的内心境界,从而延续并开启我与薛公精神上的往来。这次交集,充满了痛惜、感激、怀念和快乐。

几年前,读陈民府先生《大行天下 仁者无疆》之悼文,听其追忆薛公生前身后事,我心有戚戚。主席与他之间的情投意合、惺惺相惜,令人感佩、发人深思。宿州自古流传子期伯牙高山流水之佳话,竹林七贤琴酒吟诗之真性情生生不息,人生能得一知己,难也!足矣!

今,值宿州诸贤达雅聚文化创意小镇,以书画诗酒,邀薛公同乐。斗胆续貂一篇,略抒对薛公的崇敬、感激之怀,且慰追思之心。

大行天下,仁者常乐。人生,除了快乐,真的不需要其他。

作者:马浩瀚

发表评论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验证码:

相关文章

推荐文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