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经历六帝更替无事,成就北齐第一刽子手之称

他有一个美丽的名字,经历六帝更替而无事,成就北齐第一刽子手之称

《北齐书》中有这么一个人,虽然没有专门的传记,却多次出现,贯穿全书。可怖的是,此人一出现,就意味着有人要死于非命。而且他一般人不杀,专杀王侯将相,书中明确记载的就有六七位之多,堪称北齐第一刽子手。讽刺的是,他却有一个非常柔美的名字:刘桃枝。

刘桃枝出身卑微,最初是神武帝高欢手下的苍头,类似于家奴。史书上说刘桃枝之流在高欢手下“驱驰便僻,颇蒙恩遇”。看起来对高欢很忠心,干活也卖力,所以很受主子信任。

刘桃枝在书中第一次出场就干了票大的,而且一次就杀了两个。这时高欢已死,他主子是高欢的儿子——文宣帝高洋。被杀的分别是高浚和高涣,他们都是高欢的儿子、高洋的弟弟。高浚和高涣都不是庸劣之辈,高浚属于早慧一类的神童,长大后“豪爽有气力,善骑射”;高涣则“天资雄杰,俶傥不群”,成年后更是“力能扛鼎,材武绝伦”,这两个人在宗室中都非常有威望。不过正因为他们太优秀了,才被高洋视为眼中钉,招来了杀身之祸。

高洋是有名的暴君,精神又不大正常,他并没有痛快地杀掉自己的同父兄弟,而是把他们先关进铁笼,再放到地穴里。可怜身为龙子龙孙的兄弟二人像狗一样,每天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一关就是大半年。后来高欢带着亲信随从来到坑边,一边放声高歌,一边还要高浚附和。二人又难过又害怕,只好颤抖着声音回应。此时此景让高洋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放他们出来。结果他的另一个弟弟,也就是后来的武成帝高湛来了一句“猛兽安可出穴?”一句话“点醒”了高洋,让他痛下杀手。他让刘桃枝拿槊就着笼子一顿乱刺,甚至自己也亲自上手。死到临头,高浚高涣不甘心,刘桃枝每刺一下,他们都用手来抵挡,哭天抢地。不耐烦的刽子手干脆往笼子里扔下柴火,把二人活活烧死,又用土石就着地穴直接掩埋了。后来人们把二人挖出来的时候,发现皮发都烧净了,尸体像碳一样黑。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是何等地残酷和恐怖。面对自己兄弟的惨毒无情,高浚和高涣又是何等的难过、恐惧、痛苦、绝望。这段文字简直让人不忍卒读。对权力的渴望让人变成了魔鬼,什么父子兄弟,都可以抛诸脑外,举刀相向。

刘桃枝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为皇家“御用”刽子手。除了上面的高浚、高涣,先后死在他手的还有一长串:

高湛之子,琅琊王高俨。高湛害死了自己的兄弟,现在却轮到了他的亲生儿子。而杀死高俨的,则是他的另一个儿子——后主高纬。“积恶之家,必有余殃”,这是高湛的报应。此情此景和上面如出一辙,真是绝大的讽刺。高俨先是被骗了出来,一把被刘桃枝控制住。只有14岁的高俨大声呼叫,请求见见高纬,被刘桃枝毫不犹豫地堵住嘴巴,并用袍子把头蒙住,一路扛到大明宫,然后杀掉了。不仅如此,高俨的4个遗腹子,出生之后没几个月,也都被无情杀掉。

高欢的侄子,赵郡王高叡,冒死进宫劝谏,被刘桃枝活活勒死。

高欢的族弟,平秦王高归彦,被刘桃枝刀架着脖子押到刑场,连同子孙15人全部砍头弃市。

最为可惜的,是斛律光的死。斛律光连同他的父亲斛律金,一直是北齐的台柱子。他们对高齐忠心耿耿,为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尤其在和死对头北周的斗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年高欢征讨西魏失利,就曾和斛律金一起唱起那首有名的《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斛律光之勇毫不逊色其父,常常擐甲执锐、身先士卒,数次抵住北周的征伐,深受将士的爱戴。北周惮于斛律光的威猛,无法正面取胜,就用反间计,利用北齐的奸臣祖珽等人和斛律光的矛盾,促使高纬杀掉了斛律光。高纬和刘桃枝知道斛律光不好对付,就把他骗到宫中,刘桃枝趁其不注意,故伎重演,从后面突然勒住斛律光的脖子,把他杀掉了。这还不算,斛律光还被灭了族。周武帝宇文邕听说斛律光死了,喜出望外,居然为此大赦天下。北齐自毁长城,没多久就被北周灭亡。攻入北齐的国都邺城之后,宇文邕指着斛律光的名字说:“这个人如果还在,我怎么可能到得了这里啊!”

顺便说说北周。宇文邕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灭掉了北齐,统一了北方,加上之前拿下的巴蜀,使得南方的陈朝仅仅龟缩在长江中下游一带苟延残喘。眼看大业将成,分裂了几百年的中国又要归于统一,宇文邕却在次年暴病而亡。结果他的儿子宇文赟甫一上台,就杀掉了自己的亲叔叔、为北周立下汗马功劳的宇文宪,宇文宪的几个儿子也一起被除掉,那边却宠信自己的老丈人杨坚。结果没出几年就被杨坚夺去了江山。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北周因北齐的内斗灭了对方,但大好的局面仅仅持续了一年,却又因为自己的内斗被别人给灭了。北周从宇文泰开始,几代人筚路蓝缕、苦心经营才创造的大好局面,飘忽间灰飞烟灭。

有个成语叫“桀犬吠尧”。桀是暴君,尧是圣君,天下皆知。然而桀的狗遇到受天下人爱戴的尧,依然会毫不留情地冲上去咬他。对于一条狗来说,给食吃的就是主人,就会死心塌地地忠于他,至于给自己食吃的主子是桀还是尧,无所谓。只要主子吩咐的,就不打折扣地执行,让咬谁就咬谁,至于对方是好人是坏人,咬死对方是否危害天下,无所谓。狗如此,有的人也一样。刘桃枝先后听命于高欢、高洋、高纬等人,就是如此。不同的是,狗没有理智,人却是有思想的,而这也正是此类人的可恨之处。刘桃枝明明知道高浚高涣高叡斛律光都是国家的忠臣,是皇帝的近亲或外戚,他们死了,国家也亡了,却依然毫不犹豫地用尽一切办法杀掉。

从这个角度来说,刘桃枝之流,还不如一条狗。当然,更可恨的不是刘桃枝们,而是他们的主子。桀犬吠尧,反过来尧犬也可以吠桀,结果取决于那个发号施令的人。所以史官评价宇文赟:穷南山之简,未足书其过;尽东观之笔,不能尽其罪。中国历史上自毁长城让人痛惜的例子太多了,宇文赟前有古人、后有来者。

文章节选自天涯《他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去网上北齐第一刽子手》,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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