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朱元璋的嫡女宁国公主还有她丈夫驸马梅殷,在成祖面前装逼导致家破人亡的典型。
梅驸马在朱元璋十几个女婿中最得皇帝钟爱,博通经史,文武双全,一时可谓荣宠无似:殷字伯殷,汝南侯思祖从子也,天性恭谨,有谋略,便弓马。
太祖十六女诸驸马中,尤爱殷。时李文忠以上公典国学,而殷视山东学政,赐敕褒美,谓殷精通经史,堪为儒宗。当世皆荣之。
甚至,按【明史】的说法,朱元璋死前还下密旨让梅殷好好辅佐皇太孙,可见太祖对这个女婿多么信任。如果能平安过下去,这对夫妇说不定会是史上一段佳话。可惜很快燕王造反,靖难之役爆发了。
这个时候,受命托孤的梅驸马自然前往前线从军,而宁国公主在燕王朱棣起兵造反后,也是一番大义凛然的样子,夫妻二人给了朱棣不少下马威:
燕兵破何福军,执诸将平安等,遣使假道于殷,以进香为名。
殷答曰:“进香,皇考有禁,不遵者为不孝。”
王大怒,复书言:“今兴兵诛君侧恶,天命有归,非人所能阻。”
殷割使者耳鼻纵之,曰:“留汝口为殿下言君臣大义。”王为气沮。
梅驸马尚且如此,宁国公主作为嫡出公主,自然于公于私都更看不惯朱棣造反的恶行了:初,主闻成祖举兵,贻书责以大义。不答。成祖至淮北,贻主书,命迁居太平门外,勿罹兵祸。主亦不答。
到了南京失陷后,大局已定,朱棣强迫宁国公主写血书把在外监军的驸马梅殷召回来。这时候朱棣可能也想冰释前嫌,结果又被羞辱一顿:
王即帝位,殷尚拥兵淮上,帝迫公主啮血为书投殷。殷得书恸哭,乃还京。
既入见,帝迎劳曰:“驸马劳苦。”殷曰:“劳而无功耳。”帝默然。
回京之后梅殷依旧常常口出怨言,朱棣也愈加不放心,甚至派人在晚上潜入梅殷府邸窥探,两人矛盾越来越深:久之,殷不能平,时见词色。文皇尝夜遣小中官潜入殷第,察之,殷愈怒。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不肯服软,那就别怪我们燕贼狠心了:永乐二年,都御史陈瑛奏殷畜养亡命,与女秀才刘氏朋邪诅咒。帝曰:“朕自处之。”而别命锦衣卫执殷家人送辽东。
明年冬十月,殷入朝,前军都督佥事谭深、锦衣卫指挥赵曦挤殷笪桥下,溺死,以殷自投水闻。都督同知许成发其事。帝怒,命法司治深、曦罪,斩之,籍其家。
上朝时候被“挤”入水中溺死,这种说法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信啊,两个“挤”驸马的凶手听说皇上要怪罪,立马脱口而出“这不是皇上你要我们干的吗!”,于是就被武士打掉了牙:
明年冬,早朝,都督谭深、指挥赵曦令人挤殷死笪桥下,诬殷自投水死。都督许成发其事,文皇罪深、曦。二人对曰:「此上命也,奈何杀臣!」
文皇大怒,立命力士持金瑵,落二人齿,斩之。
死了老公的宁国公主除了哭诉也无可奈何,之后朱棣虽然一直厚待于她,不过家破人亡之后,金银珠宝人家有哪里多看得上呢?初,公主闻殷死,谓上果杀殷,牵衣大哭,问驸马安在。帝曰:“为主迹贼,无自苦。”赐公主书曰:“驸马殷虽有过失,兄以至亲不问。比闻溺死,兄甚疑之。都督许成来首,已加爵赏,谋害之人悉置重法,特报妹知之。”
然成祖故重主,即位后,岁时赐与无算,诸王莫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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