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刚结束没多久,作为世界第一大运动,足球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虽然经常被姑娘们吐槽二十个人追着一个皮球到底有什么意思,但它对男人的吸引力就像一种古老的幻术一样,仿佛只要沾染,就会无法自拔。然而看看今天的国足……好吧不提也罢,实在是有些煞风景。但是足球这项运动的起源确确实实是在华夏土地,这实在是有些讽刺。
足球起源时叫“蹴鞠”,这是个球迷就知道,但是蹴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至今仍没有确切说法。有传说蹴鞠是黄帝发明的,乃是为训练士兵所制,但是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站不住脚——因为有太多的“传说”都把黄帝列为后世发明的鼻祖,恐怕更多是因为黄帝的年代太过久远,一切都无法考究,推给他就不明不白了。
有文字记录可考的材料最早见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是当做病例来记载的,记录了当时“安陵阪里公乘”项处不听医嘱,身患重病仍然偷偷跑出去踢球,结果病魔攻心,当场就没救回来。虽然这记载不是特别光彩,但是似乎可以说明,蹴鞠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广受欢迎。
到了两汉时期,蹴鞠就开始在中国飞速发展了,史料中有“康庄驰逐,穷巷踏鞠”,“上以弓马为务,家以蹴鞠为学”等明文记载,说明蹴鞠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成为大街小巷中流行的娱乐活动。而且汉代蹴鞠最大的不同就是出现了表演性质的蹴鞠,不再是追求单一的娱乐或竞赛,而是转向特别的技术动作展示:有足踢膝顶的基础动作、双腿齐飞与单足停鞠的花式动作,甚至还有跃起后勾的高难度杂技动作,这个时期的表演性蹴鞠也被称作“蹴鞠舞”。
汉代蹴鞠还有一项革命性的创新,就是用蹴鞠来练兵(忘了黄帝吧,那真的是瞎说的)。刘向在《别录》中曾记载:“蹋鞠,兵势也。所以练武士,知有才也,皆因嬉戏而讲练之”。说明当时蹴鞠在军中一来是可以训练“兵势”,二来就是可以用来娱乐,丰富枯燥的军营生活,同时还能团结队伍,保持昂扬的斗志,可谓是一举多得。
那么对蹴鞠最狂热的朝代非宋朝莫属了。《水浒传》中的高俅就被刻画成了一个靠球技征服了端王,然后入仕一步登天的人,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在书中还有一段对高俅球技的描写,说高俅手上拿着玉器,脚下运球如飞,把球从左拐到右,一气呵成然后踢还回去,随后还表演了粘球的功夫,用头、肩、背、腰、臀、胸、膝、踝几乎是全身的所有部位把球在身上运转了个遍,“一身俱是踘就”。高俅的球技让端王看的是如痴如醉,于是就让高俅一直陪自己踢球玩耍,直到登基为帝,也就是后来的宋徽宗,直接把高俅提拔为太尉,简直是一招鲜吃遍天的典范。
但是实际上高俅是没有这么神奇的本事的,小说中的高俅其实是借鉴了历史上的一个真实人物。当时京城有一个姓柳的进士,且称为柳进士,也是足球的狂热爱好者,自认球技了得。恰逢当时的宰相丁谓也是个球迷,而且自诩甚高,自称是踢起球来动如猎鹰,敏捷如龙蛇,还可以蹑着球走路,总之是球性极佳,和梅西比也不遑多让。他还用诗篇来写踢球,最著名的一句就是“背装花屈膝,白打大廉斯”。
柳进士觉得这是自己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然后他就到了丁谓的住处外面蹲点,等待一个契机。没想到就真的被他等到了,丁谓把球踢出了院墙,柳进士抓住机会二话不说,把球一脚精准地踢了回去。丁谓看到以后就让他过来一起踢,柳进士见到丁谓以后立马就跪倒呈上了自己写的书,然而这不算完,他在跪下以后无意间把球扔到了自己身上,让球在背部和臀部之间来回滚动,却从未落地,最后又把球滚到了头顶上,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把丁谓看的是目瞪口呆。即刻便决定将柳进士留下陪自己踢球,从此柳进士便跳过了许多门槛,直接飞黄腾达了。
而除了大小官员们喜爱蹴鞠,就连帝王和平民也不例外。《宋人蹴鞠图》这幅画是元代钱选所画,内容就是宋太祖赵匡胤和其他几人一起踢球的场景,足见一项运动的发展兴衰和高层领导人也有很大关系。既然至高无上的皇帝都这么喜欢踢球了,那普通民众就更不用说了。宋代的城市里设有很多蹴鞠场所,大多数成年人的业余爱好就是踢球,而且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分组对抗甚至混合对抗,真正是人民其乐融融。
古时候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就是说异性之间不能随便触碰,但是踢球怎么可能不接触呢?大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不能触碰那还踢个什么球。于是孟元老就有感而发:触处则蹴鞠疏狂!可见足球带给宋朝人民的不仅是竞技体育的愉悦,还有冲破传统观念的刺激。
而且宋代对蹴鞠所用皮球的工艺也进行了很大程度的改进,最早的皮球就是两片皮子缝在一起,到了宋朝竟需要用十张或十二张牛皮来缝制,而且宋代也发明出了用动物膀胱代替羽毛来做皮球的填充,因为膀胱可以充气,比羽毛这些实物更加轻便。这就从很大程度上推动了足球运动的发展,不仅如此,宋代还有多种形式的足球比赛,有专门表演控球、颠球技术的“白打”;有轮流射门来比拼射术的“筑球”。虽然和现代足球相距甚远,但是这些形式的出现足以证明宋朝人对蹴鞠的喜爱以及当时的历史环境非常安稳。
假如这种对足球的痴迷延续到今天,或许我们就不会再为国足的种种乏力表现感到羞耻,但是这已经是一厢情愿的假设了。曾经的辉煌无法掩盖现在的黯淡,但我们确实拥有世界上最早的球迷与最“领先”的球技,只不过在浩瀚历史长河中,这些技术仿佛“一不小心”,就被我们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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