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3月3日,总结(甩锅)大会开始,白崇禧主持,主要人员除了陈诚,国防部的刘斐、郭汝瑰,山东的王耀武,空军的王叔铭。这几个人,刘斐是桂系的;韩练成是桂系的(表面);王叔铭是空军,宋美龄的人,又和小蒋交好;郭汝瑰是陈诚的(表面)。所以这个锅最后就给了陈诚的指挥不利,反正他指挥也确实不利。
▲不谈打仗,陈诚的能力还可以的
这个月底,韩练成第二次进入侍从室,这次侍从室已经改名了,但是功能不变。凡是送蒋介石看的战报最后经韩练成过手,蒋介石批出的命令最先经韩练成过目。这算变相升官了,毕竟不能让他败军之将再去带兵,而且送掉桂系一个主力军,凯申公开心还来不及呢。
不久,郭共谍汝瑰就来拜访韩共谍练成,并表示刘共谍为章根据空军照片判断,他这部队乱得太早,不太对劲,但是常共谍凯申还是很信任他的。顺便谈起了对山东重点进攻的话题。
▲郭汝瑰对韩练成的情况能猜到一些。两人是老同事了,陆军大学和研究院都是同事。
▲刘斐和郭汝瑰互相是真不知底。刘斐是桂系的,情报关系是华东的,郭汝瑰是陈诚派系的,情报关系是中央的。
然后我们就谈谈韩练成暴露的话题吧。其实这段时间虽然韩练成知道的秘密非常多,但是传回来的不多,发挥作用的就更少了,比如张灵甫被歼,他和郭汝瑰都没发挥什么作用。因为凯申公这段时间特别忙,飞来飞去的指挥作战,他是凯申公最信任的参谋了,当然也得跟着。
先是四十六军有个团长叫卢玉衡,本来是四十六军被抓的营以上干部一个不放,但是呢这个没有被抓,他受伤以后混出来了,逃到了黄伯韬那里。黄伯韬是顾祝同的人,显然是乐得给白崇禧派系的韩练成添乱的。
然后是杜聿明抓了一个华野的团级干部,这个人没说是什么人。这个干部落到了杜聿明手里,杜聿明是何应钦的人,既乐得折腾白崇禧的人,又给总裁身边除以隐患。不过杜聿明嘴不严,汇报时候把这事漏了关铁拳,关麟征和韩练成是铁哥们。关麟征在党国内人缘极差,只是和赵寿山、韩练成这两个人交情过命。关麟征告诉韩练成,你要是有事你赶紧跑,校长那里他顶着。韩练成来了个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弄得杜聿明这老实孩子很被动。
1948年4月,这时候他已经比较危险了,被调到兰州安排个闲差就很明显了。这时候还只是怀疑,要不然在南京就看起来也就是了,这事是何应钦主办的。但是白崇禧把他推荐给了在兰州的张治中,张治中跟共产党的关系好大家都知道。去兰州之前,同为参军的唐君铂给了他一份空白护照,让他用的时候自己填上名字就行。韩练成莫名其妙,但还是收了。
▲唐君铂,手创并主管台湾最重要的武器研发机构中山科学院十余年。
唐君铂当时在参军处管外事,有这个便利条件。唐君铂是少有的黄埔军校出身的理工科学生,他先读大学,再进黄埔军校,又去英国剑桥大学学习,再去美国进修,是当时KMT少有的理工背景的黄埔系将领,但是他在参军处管得却是外交,直到去了台湾之后才管科技,这一管就不得了,管的是台湾的中科院(中山科学院)。
1948年8月,南京军事会议,《大决战·辽沈战役》里面有这一段,与之针锋相对的是西柏坡的“九月会议”。这次会议韩练成去了,但是没让他列席,但是会开到一半,又让他汇报。当时西北并非重点,只是“阻匪扩张”而已。韩练成不得其解,郭汝瑰帮他分析,前面是何应钦捣鬼,后面是凯申公信任。不得不说,这俩人真是智商情商超群,猜的非常准。
不久老朋友叶秀峰(已经是中统局长)来访。叶秀峰走后没几天是邢松年的自杀,而且尸体还被捞起来了。这显然是国军的情报部门已经开始对他身边的副官下手了。
刚回兰州,何应钦就打电报给张治中要他回南京。张治中请他吃晚饭,又给他一个大信封,让他带给凯申公,陪他一起去的是国防部的人。韩练成莫名其妙,路上拿来一看,信封没有写字,报纸也很平常,只是没有封口。飞机没到西安,高智商的韩练成就猜出来了“报纸漏出来了”暴露,陪同的人也是押送的人。再一想是何应钦的国防部打的电报,显然是要动手了。韩练成关键时刻脑子真好使啊,马上给俞济时打电话。俞济时一听老兄弟来了,非常开心,马上说总裁正要和关麟征吃午饭,你来了正好赶上。
▲别说,刘德华还蛮像的。
到了南京,俞济时派了一辆车一个上校,何应钦派了两辆车两个上校。一个王管两个二,韩练成把跟他一块来的打发给国防部就赴宴去了,何应钦的人只能看着。
午饭时候,又是关麟征仗义直言,替韩练成要官,他俩关系是真好。关麟征这个人一方面是脾气臭嘴臭,一方面也是看不起国军系统内的风气,一方面他自己是黄埔一期天子门生还有能力,所以他和赵寿山这个能打的和韩练成这个善做人的兄弟关系还挺过命。韩练成最后就是他放走的,韩练成的逃脱,还是托军务局(原侍从室)的老关系。
这顿饭之后,郭汝瑰还特地来探望了他一下,告诉他“走为上”。郭汝瑰是陈诚的嫡系,显然他也是得到了一些风声,走组织程序已经来不久了。
一个月后,关麟征把韩练成约到苏州。这时候的背景是辽沈战役刚开打,国共双方到了上赌桌梭哈的时候了。两个闲人,关麟征当面问韩练成是不是共党,韩练成否认,关麟征告诉他你是不是无所谓。第二天关麟征装昏迷,派了几个人听韩练成调遣。韩练成去了上海,用唐君铂给的空白护照脱险。
▲关麟征
韩练成直到脱险,也很感慨,明明张治中、关麟征、唐君铂都是蒋介石最信任的人,也是忠君思想严重的人,为什么关键时候都默默的帮助自己。郭汝瑰不算,他那时候和郭汝瑰已经猜出对方是自己人了。
韩练成脱险后去香港,跟随一批民主人士一同坐船去了大连,大连刚下船就上别的船船送他和另外几个人往回走去了山东,有共谍连贯(25年入党)、文人胡绳(38年入党)、历史学家翦伯赞(37年入党)、外交家宦乡(48年入党),只有韩练成不是党员。
一路辗转,他们到了西柏坡。另外四位去了统战部,韩练成去了社会部。周公亲自把韩练成安排进了社会部,并和老友李克农共居一套房间。他大概是社会部自建立起来的唯一一个进驻核心的非党员。
下一件事是和谈时期甘成城、海竞强的释放,这两个人分别是夏威白崇禧的外甥,在莱芜战役被俘。甘成城还好,海竞强是个死硬分子。韩练成在他们被释放前接见了他们,也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久,作为一野副参谋长,进军大西北,关铁拳的另一位好友,当时是一野的副司令。
1950年5月,韩练成入党,周恩来做证明人,张宗逊和甘泗淇为介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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