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羽先生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学者,是抚顺这片热土的赤子。他平生酷爱历史,尤其钟情于抚顺家乡历史的发掘与研究。历史于白先生仅仅是爱好,他并不是专业人士,然而,凭着一股韧劲,他硬是在这个领域开拓出了一个又一个令抚顺文化界为之惊叹的成绩。
一个人一生在学术界能有一个发现就很了不起了,白凤羽先生却有两个重大发现:
一是抚顺是国歌母本的发源地,二是抚顺是曹雪芹的祖居地。
这两大发现都是石破天惊的事情。
2003年,白凤羽先生在考察清原满族姓氏家谱时发现,《清原县志》上记载了清原中寨子村孙铭武、孙耀祖等人的简要事迹,文字内容虽然简短,却立刻引起了他的关注,并从此走上了艰难的求证之路。时年66岁的白凤羽先生辗转抚顺、清原等地,艰苦跋涉,考证出清原抗日英烈孙铭武、孙耀祖、张显铭组建的血盟救国军是辽东地区第一支抗日武装,《血盟救国军军歌》是《义勇军进行曲》的母本。在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白先生率先在《抚顺日报》发表《用我们的血肉唤起全国民众——抚顺发现我国最早一首义勇军军歌》文章,第一次向社会公开了这一重大发现。
对血盟救国军抗日英烈及国歌母本的关注和研究其实还有许多专家学者,抚顺社科院的王平鲁先生在2002年就采访过孙铭武的亲孙子孙超,殊途同归,他们从各自不同的渠道共同走进了这一重大发现。
白凤羽先生对这一发现的公布实在是太重要了,它由此奠定了抚顺英烈们在抗日战争中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它向世人们证明个难以置信却又是无可争辨的历史事实: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母本发源于抚顺!白先生在《抚顺日报》公布的这篇文章在全国掀起了轩然大波,各大网站相继报道,许多专家学者撰文发表看法。白先生的观点已然得到了绝大多数学者专家的认可。抚顺由此掀起了研究国歌诞生历史的热潮,围绕这一题材,一大批论文、散文、小说、诗歌问世,电影创作也在筹划中。白先生的这一发现为抚顺立了不世之功,随着对国歌母本发源地研究地展开,白先生的这一历史性发现的意义会越发凸现其重要。
白先生的第二发现:曹雪芹的祖居地在抚顺。《红楼梦》是人类文学史上的巨著,这一巨著诞生于清朝乾隆年间,而清王朝发迹于抚顺,这部反映清王朝显贵家世的巨著自然有着大量的抚顺痕迹。关于曹雪芹的祖居地历来有多种说法,在辽宁有“铁岭说”和“辽阳说”。曹家是汉人,家谱上载其祖上是汉相曹参,曹操也是其先祖之一。宋代著名将领曹彬的后人,明朝时曾驻守沈阳,曹家的一枝便在辽东定居下来。当时的抚顺是个所,隶属于沈阳中卫,沈阳中卫辖抚顺千户所,范仲淹第十七世孙范文程就生于沈阳中卫抚顺千户所。
白凤羽先生经过近十余年的考证,从曹氏家谱中发现,曹雪芹的先祖曾在一次战役中被俘至赫图阿拉,并由此捋出了条非常清晰的脉络和结论:曹雪芹的祖居地在抚顺。这是继“铁岭说”、“辽阳说”之后的又一学术成果,即“抚顺说”。白凤羽先生的这一成果得来不易,我亲眼见过他出示的各种资料:一张张家谱的复印件,一个个史料照、一个个采访记录……我为他的执著而感动,而震撼,他在浩若烟海的古籍中抽丝剥茧,寻踪觅迹,以古稀之高龄在史海波涛中搏击、于红学界独树一帜,自成一说,令人赞叹。
白先生将《曹雪芹与抚顺》一书的电子稿发给了我,读后感慨良多,竟对大器晩成一词的理解模糊起来。大凡作学问,少有早成者。因为做学问需要一个历史积淀过程,这一过程或十年或二十年,有的甚至耗尽一生精力。其成也,该是在立志于某一领域的瞬间就开始了,其结果不过是这一过程的收获。韩儒林老先生说:“板凳要坐十白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白凤羽先生可绝不止坐了十年冷板凳,在采访调查曹氏根脉的过程中,他受过许多冷眼,甚至讥讽,经历了无数艰难坎坷,行了上千里路,叩过上百家门,吃了一次次的闭门羹,辛苦甘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总算把多年的观点汇集成书,可喜可贺。
白先生嘱我作序,我于红学绝对是个外行,再三推托,但白先生执意相求,无奈之下,只好勉为其难。
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过隙之中,能有两项重大史学成果问世,足矣!而且白先生的这两个成果对抚顺的发展有着特殊重要的意义和份量,抚顺应该给白凤羽先生应有的尊重。
烈土暮年,慷慨高歌,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白先生于抚顺史学界引亢高歌,已经形成了合唱,用不了多久,必将汇成一首雄浑的时代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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