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张爱玲 画家
作家是张爱玲最广为人知的一重身份,不过,她拿到的第一笔稿酬却并非来自写作,而是绘画。她曾回忆,“生平第一次赚钱,是在中学时代,画了一张漫画投到英文《大美晚报》上,报馆里给了我五块钱,我立刻去买了一支小号的丹琪唇膏。我母亲怪我不把那张钞票留着做个纪念……。”
(为《中国人生活与时装》所绘时装图)
写作生涯开始后,她也为自己的小说绘制过插画。一幅幅小画寥寥几笔线条简约,却颇具神韵,呈现的不止是人物姿态,更有气质与情绪。或许能用语言展示真实世界的丰富,也总有较常人更为敏锐的观察与感悟。对世界的多种表达方式也总有相通的地方,她说,“对于色彩,音符,字眼,我极其敏感。当我弹奏钢琴时,我想像那八个音符有不同的个性,穿戴了鲜艳的衣帽携手舞蹈。”
《花凋》 郑先生和郑太太
《茉莉香片》中丹朱和聂传庆
《倾城之恋》白流苏2.金庸 报业人
1941年,浙江省立联合高中的壁报曾有过一篇《阿丽丝漫游记》,讽刺教导主任的投降主义,被开除的小报作者,叫查良镛。
1944年,重庆中央政治大学接到一则对校内学生党员的投诉,被开除的投诉学生,叫查良镛。
当年桀骜不驯的学生后来执掌香港《明报》。三十年的社评,从“逃亡潮”到“五月风暴”,从国民党的党化教育,到两岸专制与禁锢的时代,到文革十年的浩劫,承载了太多不平事。他曾尖锐地指出:“中国的政治,几千年来都是口中说一套,实际上是另外一套,号称行王道,实际上行霸道......君为贵,社稷次之,民为轻。”
他还担任过香港廉政专员,参与起草过香港的《基本法》,在六十年代谈中缅边界问题,在七十年代呼吁出兵钓鱼岛,为反对“台独”,拥护香港回归被当成对立面,几次有生命之虞……
这位查良镛先生,还著有一个承载一代人精神家园的武侠世界,时人敬曰:“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金庸笔下的江湖,是查良镛所理解的冷冰冰现实世界的影子。他先是一个不得志的社会改革家,一个不被接纳的外交官,一个空有满腔改造现实热忱的新闻人,最后才委身于令他伤心的江湖中。
他在《大公报》的同事、画家黄永玉曾对外界谈到,“他应该干别的事,他怎么会写起武侠小说来了呢?他完全是无心插柳,既然没有机会做‘帝王师’,他便将满腔的抱负,寄托在报纸和小说中。”
3.村上春树 爵士爱好者&酒吧老板
1974年,国分寺车站的南口开张了一家名叫Peter Cat的爵士酒吧,老板就是村上春树。村上的小说和音乐是不可割裂的:无论是《1Q84》中贯穿首尾的雅纳切克小交响曲的第五乐章、《奇鸟行状录》中 “特别适合用来煮意大利面条” 的《贼鹊》或是《挪威的森林》的结尾闷热的夜晚和玲子的五十首吉他曲,都令人在文字阅读体验的画面感上进一步跃升,获得一种更直击人心的旋律冲击。“音乐性”本身也是村上文字的风格。这个男人像爵士乐手一样轻巧地把控着句间节奏的轻重缓急,凝滞与赘疣和他的文字几乎是绝缘的。
4.纳博科夫 蝶类专家
纳博科夫曾说:“假如俄国不发生革命,也许我会把全部生命献给蝶类学,根本就不会写什么小说。”蝴蝶远不止是他的兴趣爱好甚或副业,他对此的热爱要远超使他成名的写作,而他在这方面的成就也同样不会被作家的身份掩盖。
在被问及蝶类专家的身份与他的写作是否有关系,纳博科夫回答说:“泛泛说来有。因为,我认为一件艺术品中存在着两种东西的融合:诗的激情和纯科学的精确。”两者的联系不仅仅是在作品里无数次出现蝴蝶或是在“收集蝴蝶之旅”中得到了《洛丽塔》的灵感那么浅淡,纳博科夫的文字也像是他制作的蝴蝶标本,绚丽而精准。
在纳博科夫新发现的蝴蝶种类中,有不少是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蝴蝶, 被命名为,洛丽塔。
5.西尔维娅·普拉斯 养蜂人
西尔维娅·普拉斯在英国的Devon和丈夫一起养蜂,直到她自杀死去。
普拉斯的父亲是位昆虫学家,在波士顿大学教授生物学和德语,著有《大黄蜂及其生存方式》。想必对父亲的爱和她喜爱蜜蜂密不可分。
对蜜蜂的喜爱也可能是源自诗人对安定生活的向往,诗人喜欢“掌握某一领域实践经验的人”,喜欢医生、律师和助产士,却讨厌“生活在虚幻之中”的诗人。也正是Devon当地的助产士教会了她养蜂。
然而普拉斯的养蜂生活却并不轻松。她在养蜂时经历着情感折磨,体味着现实里的危险和躁动,又被内心的创作欲望撕扯着。所以蜜蜂成为了她创作中非常独特的一环。
诗人的“蜜蜂组诗”共五首,是她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讲述了诗人眼中死亡——即是重生。组诗以蜜蜂的意向展现了诗人内心由死复生的完整经历。诗中的死亡黑暗阴郁却不消极,在死亡后诗人的自我则生得愈发浓烈。
《养蜂集会》中诗人走向自我封闭的死亡。
《蜂箱送到》结尾处“明天,我将做遂人心愿的上帝,还它们自由”,诗人开始苏醒。
《蜂蜇》带来重生的高潮“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红色/伤疤划过天空,红色彗星”。
《蜂群》和《越冬》则缓慢走向生后的平静。
6.亚瑟·克拉克 科学家
科幻三巨头之一、数学和物理学学士、潜水学校校长、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爵士、阿波罗十一号登月实况解说人、同步卫星通信理论的奠基者亚瑟·克拉克毫无疑问拥有着传奇的人生。身为科幻作家的同时也作为有所建树的学者,同步卫星轨道以他的名字记载在学术文献中,没有申请专利的他则以不无戏谑的口吻写下一篇名为《同步卫星简史——我是如何在太空中失去10亿美金的》的科普文章。大师同样热衷于不穿潜水服的深水潜泳,开办了潜水学校自得其乐,在因为脊髓灰质炎无法下水之前,还发现了一座水下遗迹和若干沉船。也许海底是地球上离太空最近的地方,同样失去重量和方向,同样到达黑暗的深蓝,同样广阔无垠的静谧,同样的可能性和未知,希望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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