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南阳关》

《驻马店文化》孙联邦/文图———

天中老街有一个好去处，就是大戏台。大戏台戏好，人气旺。

每天中午和晚上，天中老街大戏台都挤满了游客。大家围坐在老木凳上，要来几样老街小吃，和亲朋好友一边品尝，一边入戏。

在大戏台看戏，很容易入戏。看到高兴时，人们都会忘了自己，停下手里的筷子，瞪大了眼睛看舞台。看台上演员身着古装，边走边唱，演员的喜怒哀乐，一会儿就感染了台下的观众，好像自己就是戏剧里的主角了。

有好几次，我就当了这样的“主角”。

咚咚咚，呛呛呛，一阵锣鼓过后，豫剧武场戏《南阳关》开场。但见南阳关总兵伍云召从幕后迈上台来，气势冲天，唱了起来——

“西门外放罢了催阵炮，伍云召我上了马鞍桥，打一杆素白旗空中飘，上写着提兵调将伍云召，一霎时南阳关士气变了，我头上戴麻冠身上穿重孝，三尺白绫脑后飘，大小三军身穿孝袍，痛哭嚎啕，都只为我的父命归阴曹。施方才小伍保城楼禀报，他言讲韩擒虎先锋到了。他的来意我知晓，带兵将来把我南阳关剿，勒住战马叫伍保，少爷有话听分晓，你把那遮箭牌城楼上吊，提防着老儿箭一条…….”

这一唱不要紧，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八百多年前的隋朝。

这《南阳关》是《隋唐演义》里的一出戏。戏里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隋文帝被害后，杨广篡位，称为隋炀帝。隋炀帝命太宰伍建章起草诏书，伍建章不肯，被斩。伍建章死后，杨广知其子伍云召镇守南阳，为斩草除根，遣大将韩擒虎前往讨之。伍云召得知噩耗，据城抗御，宇文化及又派其子宇文成都助攻，伍云召寡不敌众，其妻自尽。伍云昭抱子突围而逃。宇文成都穷追不舍，遇朱灿假扮关帝庙中周仓，吓退追兵，收养伍子，伍云昭投往隋唐英雄雄阔海处。

这时，我放下了碗筷，仔细品味“伍云召”的唱腔，忽而高亢，忽而豪迈，忽而哀怨，忽而气愤，忽而嘹亮。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尽在一方舞台，真可谓“台上六七人雄兵百万，出门三四步走遍天下”了。

随着“伍云召”跌宕起伏、爱憎分明的唱腔，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天中老街的英雄图景：跃马扬鞭、屯兵天中的曹操；雪夜行军、奇袭蔡州的李愬；誓师天中、挥师北伐的岳飞；西出竹沟、东征抗日的彭雪枫；同仇敌忾、壮烈殉国的杨靖宇；挺近中原、强渡淮河的刘邓大军……

这时，整个天中老街都回荡着一股英雄气。

此时，我忽然明白了：天中老街不老，只要有大戏台在，驻马店再古老的岁月，都会在大戏台上找到。

后来，忍不住又跑过去看了几场戏，也是十分精彩。